“我……”

  麵對鬱邵霆的怒吼聲，方采薇嘴唇發白地顫著，卻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而就在這時，一張照片被鬱邵霆扔到了方采薇的麵前，男人麵色鐵青：“方采薇，你好好看看！看看你原來的樣子！”

  方采薇撿起了飄落在地上的照片。

  那是一張年代久遠的照片。

  一張高中畢業的合照。

  當看到照片的時候，方采薇的大腦一下就缺氧了。

  高中畢業，到現在，恍如一個世紀那麽長了。

  方采薇看到了照片上，那個穿著樸素衣服的女孩。

  她對著鏡頭，眼神有些茫然。

  她，不叫方采薇。

  她，叫方小婷。

  那年的方小婷，身材還有些微胖，長相也很普通，穿得也很普通，是扔進人群就再也找不到的人。

  偏生她性格又極度內向，不喜多言。

  在校園裏，她沒有朋友，從不被人注意。

  甚至哪天，她要是沒有來學校，都不會有人發現。

  方采薇呆愣愣看著照片上的方小婷。

  照片上的方小婷，好像在和她對視一般。

  在這一刻，方采薇腦中忽然生出了一個念頭。

  其實，從來沒有改變過。

  她，還是方小婷。

  根本沒有改變過。

  無論是她換名字，還是換麵容，她依舊是方小婷。

  那個普通的，扔進人群就再也找不到的方小婷。

  “方采薇，你還記得你原來的樣子嗎！”鬱邵霆的聲音像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一般：“你現在是有多麽美的一張臉啊，而這張臉，全部都來自人工，多麽精致的一個假人啊！”

  蘇詩詩告訴了鬱邵霆，方采薇做過的手術。

  她說，方采薇全身上下都動過了。

  她的眼睛動了，不僅割了雙眼皮還開了眼角。

  而這照片上方采薇眼睛還和現在看起來一樣，是因為方采薇當時照片的時候貼了雙眼皮貼化了妝，所以才造成了和現在眼睛一樣的錯覺。

  不止眼睛，方采薇鼻子也動了。

  她做了鼻綜合。

  不僅墊了鼻梁，而且形狀也更改過了。

  還有，方采薇還做了麵部的磨骨手術，她的下顎骨全部打磨，所以才從圓臉變成了瓜子臉。

  另外，方采薇還做了全身抽脂手術，就連胸部也是做的，利用抽出的脂肪進行了填充。

  另外她的肩打了瘦肩針，小腿打了瘦腿針，皮膚那麽白也是打了美白針。

  她的臉部也打滿了玻尿酸。

  蘇詩詩還說，大學畢業後的方采薇，因為滿心想著怎麽勾搭男人，以及和男人鬼混多了，雖然年紀不大但卻已經早衰了。

  她法令紋嚴重，蘋果肌下垂，全部都是靠打玻尿酸才能維持滿臉的膠原蛋白。

  當然，這些都是蘇詩詩胡謅的。

  她根本不知道方采薇到底做了什麽手術。

  但她敢在鬱邵霆麵前撒謊，就是清楚，鬱邵霆肯定也不知道。

  他一個大男人，整容手術什麽項目他根本不會懂，也不會去調查。

  蘇詩詩就故意要在鬱邵霆麵前多說，讓鬱邵霆產生一個念頭，那就是方采薇全身上下都是假的！

  而此刻，鬱邵霆看方采薇，也確實覺得，在自己的麵前的女人，就是一個假人。

  一個流水線輸送出來的假人。

  那個曾經有著軟軟聲音的女人，那個喜歡低頭臉紅的女人，那個美麗而又善良可愛的女人，全部都是假象。

  真實的方采薇，是一個喜歡被男人圍繞，一個一心想要嫁入豪門貪圖榮華富貴的女人。

  鬱邵霆，心如刀絞。

  看著鬱邵霆臉上的震怒還有痛心，方采薇難受極了。

  她哀求看著鬱邵霆：“邵霆，我錯了，我和你解釋，”

  她想要告訴鬱邵霆。

  她的過去，她的所有想法。

  她當然明白，這些解釋也是徒勞的。

  但事情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她能做的，也隻有對鬱邵霆坦誠了。

  當初那一眼，讓她為鬱邵霆著了迷，後來陰錯陽差地，她又出了車禍。

  因為車禍，她痩了整整二十斤，並且皮膚變白了，還被醫生在鼻梁處放置了假體，卻沒想到就僅僅這三樣，讓她的容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從一個姿色普通的女人，變成了美女。

  而後她又因為聽到路人的一句話，動了心思。

  她在下巴處放置了假體。

  從美女變成了頂尖美女。

  方采薇想要將過去的一切告知鬱邵霆，可還沒有等她開口，一句“方采薇，你這個淫蕩下賤的女人！”就猛然向她劈來。

  方采薇一愣。

  她不敢置信看著鬱邵霆。

  鬱邵霆臉色很黑：“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就是娶了你，娶了一個撒謊成性淫蕩不堪的女人！”

  方采薇渾身僵硬了。

  她曾經因為服用避孕藥，和鬱邵霆冷戰過很長的時間。

  那時候，鬱邵霆對她的態度也很差。

  但即使再差，男人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樣，侮辱人的話。

  而鬱邵霆即使對方采薇說出這樣的話，也無法發泄他心中的憤怒。

  他的手忽然伸出，緊緊掐住了方采薇的脖子。

  心中，有股無法壓製的暴怒。

  他想要掐死方采薇。

  掐死這個騙子。

  騙了他的人，騙了他的心。

  方采薇被鬱邵霆這麽掐住了，她卻沒有任何反應，還是這麽呆愣楞看著鬱邵霆。

  呼吸，越來越艱難了。

  方采薇的臉從白皙，變成了紅色。

  這抹紅，刺入了鬱邵霆的眼。

  回憶，忽然浮現了鬱邵霆的腦中。

  那是方采薇還做他秘書的時候，有次方采薇送文件給他，讓他簽字。

  也不知道為何，他突然存了逗方采薇的心思。

  他說看不清文件上的字，讓方采薇念給他聽。

  方采薇就低頭去看文件上的子，鬱邵霆卻在方采薇的臉上猝不及防親了一口。

  那是鬱邵霆，第一次親方采薇。

  也沒有刻意，就是心中忽然生了這麽個念頭。

  想在這張白皙的臉上親一口。

  看看方采薇，會有什麽反應。

  平時，這個女人僅僅是看他一眼都不好意思，那麽如果他親她一口，她又會如何呢？

  在這個念頭的趨勢下，鬱邵霆親了方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