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卻不得不呆在這牢籠裏。

  慕雅靜撐起了一個笑容：“方小姐，謝謝你了。”

  她本來要叫方采薇嫂子，但明顯現在再這麽叫不合適了，她隻能采用最客氣的稱呼。

  方采薇立即搖頭：“不要叫我方小姐，你就叫我采薇好了，”

  頓了一下她又說道：“雖然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是媽叫我這麽做我就這麽做，你可以信任我，我聽媽的，所以不要對我那麽客氣。”

  慕雅靜改了口：“那采薇謝謝你了。”

  “不用謝。”方采薇說道：“媽對我好，這是我應該做的。”

  翌日很快來到。

  鬱少謙在總裁辦公室接到了葉明啟的電話。

  葉明啟打電話給鬱少謙是向鬱少謙表示歉意的。

  因為他對慕雅靜的病束手無策。

  葉明啟說道：“少謙，如果我再年輕個二十歲就沒有問題，但現在我已經年邁，二十後她病發我實在無能為力，偏偏這個病一定要等病發的時候，”

  “葉叔。”鬱少謙忽然打斷了葉明啟的話：“我明白，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你不需要自責。”

  葉明啟沉默了下又說道：“少謙，給那位慕小姐安排個地方吧，讓她安安心心度過這二十年的日子，以後等她瘋了再派人好好照顧她，隻能這樣了。”

  “不需要。”鬱少謙聲音低沉：“葉叔，我會陪她度過這二十年，等她瘋了以後我也會照顧她陪著她。”

  葉明啟錯愕。

  他是了解鬱少謙的。

  鬱少謙一向冷靜不感情用事。

  即使那位慕小姐對鬱少謙很重要甚至是鬱少謙孩子的親生母親，鬱少謙都不應該說出這麽糊塗的話。

  “少謙，我勸你一句，最好不要這樣。”葉明啟說道：‘鬱家不會接受一個瘋子，更何況你鬱少謙另一半要是個瘋子會被貽笑大方，甚至會影響鬱氏集團的股價，大家會質疑總裁竟然娶了一個瘋子是不是也有問題，少謙，你這些都要想好了，這不是開玩，”

  鬱少謙再次打斷了葉明啟的話：“葉叔，你不用多說了，我做好的決定從來不會更改。”

  葉明啟想說的話還是硬生生給塞了回去。

  他和鬱少謙忘年交多年，也知道鬱少謙的性格。

  “少謙，那你自己考慮周全了。”說完葉明啟掛斷了電話。

  ……

  葉明啟在家中長籲短歎。

  倒是葉沐城這兩天麵色紅潤，看起來精神非常好。

  吃飯的時候他甚至在那傻笑。

  葉明啟將筷子重重一放：“沐城你要笑自己找個地方笑，不要在我麵前笑，我看了很心煩。”

  葉沐城：“……”

  從那天鬱少謙走後，他就發現他家老頭子不太對。

  葉沐城走了過去。

  他問道：“爸，這到底是怎麽了，少謙走後你情緒就不好，到底發生了什麽。”

  葉明啟看了葉沐城一眼。

  本來這件事情他不打算告訴自己這個兒子的。

  葉沐城雖然快三十歲的人了，但一直跟著他做學術上的研究，對外界根本沒有接觸，性格實在單純，藏不住事。

  可此刻他實在太感慨了。

  除了和自己這個兒子說說，也沒有人可以說了。

  葉明啟幽幽開了口：“沐城要是你的話，你會接受一個瘋子做妻子嗎？”

  葉沐城一愣。

  ……

  蘇克來鬱氏集團的時候就聽到鬱少謙來公司了。

  他立即去了總裁辦公室打算對鬱少謙匯報這幾天的工作。

  可沒想到一來辦公室鬱少謙就準備走了。

  蘇克：“……”

  他不由說道：“鬱總，你這幾天走已經積壓下了很多工作，你，”

  鬱少謙打斷蘇克：“工作的事情明天再說，我今天有事。”

  他今天務必要好好陪陪慕雅靜。

  是他太大意了。

  慕雅靜的病情沒有治，讓他悲痛，可是慕雅靜比他更悲痛，這個時候他是應該要陪著慕雅靜給慕雅靜信心的，而不是隻顧著自己的心情。

  蘇克見鬱少謙這樣說隻好不說話了。

  鬱少謙正要走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對蘇克說道：“你看我臉上能看出什麽異常？”

  蘇克：“……”

  他被鬱少謙這沒頭沒腦的話弄得摸不著頭腦。

  “鬱總，什麽異常？”

  鬱少謙竟是唇角扯出了一個微笑：“我看起來精神狀態很好吧。”

  他回去，要以比較好的精神狀態麵對慕雅靜。

  蘇克：“……”

  這是他第一次見鬱少謙揚出一個微笑麵對他。

  蘇克隻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好，好，很好。”

  鬱少謙這才放心。

  他開車往鬱家駛去。

  一路上鬱少謙都在想一件事情。

  那就是當初要和慕雅靜在一起的時候，他就知道慕雅靜以後會發瘋，隻是有個希望，葉明啟能夠治好慕雅靜。

  而現在希望破滅了，但殊途同歸，他也沒有什麽好介懷的。

  他既然打定了注意要一直陪著慕雅靜，那就一直陪著，不離不棄。

  到了鬱家他正要上樓去被鬱夫人叫住了。

  鬱夫人的臉色很沉重。

  前所未有的沉重。

  “少謙，我想和你說件事情，我們要好好聊聊。”鬱夫人說道。

  鬱少謙神色微凝。

  他很少看到鬱夫人用這麽凝重的神色和他說話，恐怕是有大事。

  “母親，你說。”鬱少謙低沉道。

  “少謙，雅靜和我說了，你和雅靜之前是去美國對嗎，你們根本不是去玩，而是去美國看雅靜的病。”鬱夫人盯著鬱少謙的眼睛。

  鬱少謙眼眸閃過一道意外。

  但僅僅一瞬間他就明白了。

  慕雅靜告訴鬱夫人很正常。

  她心底純良不喜歡欺騙他人，更何況鬱夫人還對她那麽好，如果隱瞞，這個女人肯定會覺得內疚。

  隻是……

  鬱少謙覺得有些棘手。

  他母親知道了很大幾率不會讚同他和慕雅靜在一起。

  但事已至此他也隻能說實話：“是。”

  “那雅靜會得遺傳性瘋病的事情也是真的？”鬱夫人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

  鬱夫人眼徹底黯淡了下去。

  開始她還抱著一絲希望，事情沒有慕雅靜說得那麽嚴重，可現在鬱少謙都親口這麽說了，看來確實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