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作者:木杏馨殤      更新:2020-06-27 09:03      字數:2384
  這個點周遭餐廳關門了,但是火鍋店啊,燒烤店之類的還沒關門,孫代梅帶著他們幾個去了火鍋店,打算聚餐。

  柏飛宇想了想給蘇文世發了我微信。

  柏某人:【今天部門聚餐,估計回不了宿舍了。】

  隨性咖啡店蘇老板:【你來,我現在到家了。】

  柏某人:【遵命.GIF】

  柏飛宇收起了手機嘴角慢慢收著笑,被孫代梅給捕捉到了,“怎麽,給女朋友發短信?”

  “不是,跟宿舍人說我今天不回去了。”

  “孫姐我呢,看人還是很會看的,給舍友發消息不會笑得那麽開心吧。不說就不說,孫姐不問了。”

  幾個人跟著笑,一場聚會也算了讓大家幾個人都近了關係,孫姐平常嚴厲,可以說是毫不客氣,但是吃飯的時候人特別好說話,跟他們幾個小年輕,說了一些職場上需要注意的。

  “平時管你們是讓你們少出錯,老板不是那麽好糊弄的,我還好就罵罵你們,要錯在老板眼裏這工作可就保不住了。知道嗎。做得好孫姐我能提拔肯定不會壓著你們的。就是啊飛宇要走了怪可惜的,想著你要是畢業還能做我這店長的位置就給你了。不過高材生來當服務生確實有些浪費了,你就當我說著玩的。”

  “孫姐這說的。是孫姐帶得好,我們都知道你隻是嚴厲,待我們是真的好。凱文還說,過幾天您不是生日嘛,得留個時間讓我們聚聚。”

  “這話我可記著了,別框我啊。”

  “怎麽會框你呢。”

  幾個人都點著頭來驗證這句話的真實性。

  大家吃的熱鬧,還有大多都喝了酒,有些喝的挺多的,吃完幾個人就攙扶著回去了,何凱文因為酒精過敏的緣故,是唯一沒喝的,出門前就有人來接了 ,秦楓剛進來就要客氣的說把人帶回去,這頓飯當他請了。

  孫代梅看著這一身非富即貴的氣場,想著總覺得眼熟,哦,那次,和另一個帥哥一起來‘花島餐廳’吃飯的,好像是他倆熟人來著的。

  “凱文的哥哥?”

  秦楓還帶了件外套,“啊,是的。凱文受你照顧了。”

  “這話說的。”

  這個是富二代體驗生活嘛。孫姐還想多問問的,柏飛宇看這架勢,趕緊給幫打了馬虎眼,這要問下去,秦楓那脾氣估摸著會不耐煩。

  孫姐起身一起跟著其他人走了,拉著柏飛宇想一走的,但柏飛宇也跟著和她道了別,“我去我哥哥那兒住,就不回去。”

  孫姐想到那天來的另一個帥哥,“你也有哥哥啊。哈哈哈,好吧。那你去吧,路上小心。以後常聯係啊。”

  “好。”

  這會兒已經零點了街道上的人漸漸已經少了,不會那麽熱鬧,可能要等到後半夜才會熱鬧,柏飛宇走在柏油路上,腳步輕快,繞了幾道彎,想著趕緊回去,走到熟悉的小巷。轉向時突然收起了步子,他想到之前蘇文世來給他送傘,他差點撞到人。

  雖說這巷子很少有人走,但是萬一呢……萬一他還會來的……

  他剛想完,一轉進巷,對上熟悉的麵孔。

  “秦楓那小子,說你們吃完了。”

  “嗯。”柏飛宇又笑成了憨憨,管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他接走了小凱文,甚是嘚瑟。我想著不能讓我們家小飛飛一個人。接還是要接的。”

  “小飛飛是要接的,一個人可憐巴巴的。”

  “好好好,這不是接了。快,回家。凍死了。”

  “嗯!”

  天漸漸開始轉涼了,一冷直接進了深秋。

  兩個人裹著外套,往自己家跑去。

  跑到家趕緊洗了澡,這次蘇文世在主臥洗的,柏飛宇就在外麵洗。洗完後。換了睡衣兩人都要睡下了。

  柏飛宇站在蘇文世的門口。捏著衣角扭扭捏捏的,他不想一個人睡,他想在主臥睡。

  蘇文世坐在床上笑,看著他,想看他能說什麽。

  誰知道柏飛宇半天沒憋出個字,蘇文世隻得拍了拍床,“愣著幹嘛。明天還要早起呢。”

  柏飛宇這會兒不扭捏了,一個箭步就蹦到了床上,笑得那叫一個憨憨。

  蘇文世拿他沒辦法,任由他傻笑著。柏飛宇傻笑著,把自己今天幹了什麽都說了,“我從花島餐廳辭了,原本想著可能還要再幹一周的,店長直接今天就放了我。”

  “秦楓找你了?”

  “你知道?”

  “多多少少能猜到。上次在家裏吃飯不是已經說得挺明白的。”

  蘇文世和他想的一樣,猜的也一樣。

  “嗯,明天你就不用一個人值夜了。”

  “休兩天吧。不用著急上崗。我歇了挺久的,上夜班還挺好玩的。”

  “大少爺體驗民間疾苦嗎?”

  “欠揍。”

  “哈哈哈……”

  柏飛宇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般厚臉皮過,厚臉皮的扮演者小可憐。畢竟身邊的人是個看不得小可憐,喜歡多管閑事的主兒。

  ——

  這天夜裏,蘇文世做了一個夢,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夢,他以前隻要做噩夢,就一定會做的一個夢。

  一個空落落的房間,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張椅子還有一個書架,書架上是筆墨紙硯。

  於他人也許隻是一個普通的地方,於他就是人間地獄。

  他就隻是坐在那裏,都能感受空氣是帶針的,每呼吸一下就宛如針紮進鼻腔,紮進肺部,而且極寒無比,哪怕連他都不是帶著溫度的。

  這間房他待了四年,一步都沒跨出去。每天除了寫字,還有的是看醫生,吃藥。醫生會每天跟你催眠,告訴你喜歡同性是一種違背大自然規律一種病態性取向,它是一種疾病,需要治療。需要尊重醫囑,需要了解同性之間的關係病態的形成,是一種惡心的不應該接受的。

  每天會逼他看各種女人的視頻,從好看的的,再到裸露的,告訴你女人如何如何的好。從心理暗示,再到生理糾正。

  這些都不是真正讓蘇文世絕望的,他的絕望是,所有人都認為他病了,包括他的父母,隻有他一個人知道,自己是正常的。

  因為他太過清晰的知道自己的正常的,在麵對父母,家人醫生,他已經到了生理排斥的地步。

  他接近崩潰。

  自殺是他唯一逃離那個屋子的方法,他試了效果很好。

  被送進急診被搶救,到他醒來,他偷偷逃跑了。他不想待在那個所有人都覺得他不正常的屋子,他害怕有一天,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正常。

  堅持‘自己是正常’的這件事情,成了他唯一的奢望。

  他想了又想,好像沒有比死了更讓人能想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