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瑜跑下樓，找到一家蛋糕店，買了個簡單的奶油蛋糕。

  上次車禍的記憶太過慘痛，她這次專門選了小區門邊的，不用過馬路，當場做好，當場帶走。

  平安到家，薑瑜把蛋糕放在桌上。

  回頭看看時鍾，大小姐應該快回來了。她開心地坐在桌子前，撥弄著蛋糕盒的絲帶，門鎖終於響了。

  她眼睛唰地亮了，看過去。

  陸流萱進來第一眼就薑瑜期待的笑臉，目光微移，看到餐桌上的蛋糕。

  她眼神閃了下，換掉鞋子，“今天是你的生日嗎？”說起來，她還不知道薑瑜的生日呢。

  “不是，是為你補辦的生日。”薑瑜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在椅子上。

  “祝你，生日快樂！”她抽掉絲帶，掀開蛋糕盒。

  陸流萱看著眼前鋪著厚厚一層奶油的蛋糕，笑著仰頭看向薑瑜，“這就是驚喜嗎？”

  “難道不喜歡？”

  “特別喜歡。”

  薑瑜高興地晃晃頭，“我就猜到了。”她拿起塑料小刀，把蛋糕切出一個三角遞給她。

  “有水果也有巧克力，你喜歡什麽？”

  “都可以 。”

  薑瑜幹脆都切了給她，再給自己切一小塊。咬了一口，奶油的味道充斥在空中。

  她驚喜地瞪大眼，指指陸流萱麵前的蛋糕，“好次！”

  陸流萱看著眼前的蛋糕，食欲不是很大。她不太愛吃奶油，甜膩膩的。不過這是薑瑜專門給她準備的，她拿起勺子。

  薑瑜湊近過來，期待地看著她。

  陸流萱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嘴唇抿了抿，她微微向前傾身。溫熱的舌尖掃過薑瑜的唇角，貼上她的唇畔，在她怔愣時，趁虛而入，卷走其中殘留的一點奶油。

  薑瑜猛地往後退，捂住嘴，“你！”

  “很甜，的確好吃。”陸流萱舔了下唇。

  薑瑜作勢要打她，她立馬舉起那一小盤蛋糕，擋在前頭，“我錯啦！”

  “你就會喊知錯了，從來都不改。”薑瑜氣鼓鼓的。

  陸流萱挖著奶油，放進嘴裏，“接吻，是麵對喜歡的人時，無法抑製的欲|望。不能怨我。”

  薑瑜瞪她一眼。

  陸流萱笑著咬著巧克力片，黑色的碎屑粘在她的唇上，再被她的舌尖掃去。

  薑瑜匆忙轉過頭，心髒怦怦直跳，熱血都往臉上跑。

  啊！大小姐越來越有成熟女人的魅力了，她要受不了了。

  這樣想著，她不由自主又往陸流萱身上瞄。她已經換取了故作幼稚的公主裙和雙馬尾，穿著窄腳牛仔褲，上身搭著一件純黑的長袖，外麵套著件深咖色的半長風衣。

  陸流萱順著她的視線掃掃自己的衣服，沒有沾到奶油，“怎麽了？”

  薑瑜立馬回神，心虛地擋住嘴，還好沒流口水。

  “沒什麽，就是……在想你今天出門冷不冷？現在已經深秋了嘛。”

  “有一點，明天你出門記得加衣服。”

  “哦。”

  陸流萱看到旁邊放著的紅酒瓶，拿過來給自己倒了杯酒，衝著薑瑜搖搖瓶身，“你也要嗎？”

  薑瑜把酒杯遞給她。

  陸流萱詫異地瞪大眼，“居然沒阻止我喝酒。”

  “就這一次，生日的特例。”

  陸流萱端起酒杯，和她碰了個杯，“原來生日有這麽多好處，我開始喜歡過生日了。”

  酒至半酣，薑瑜臉上染上兩抹酡紅。她站起來，膝蓋撞到椅子，踉蹌一下。

  陸流萱連忙上前扶著她，“醉了？”

  “可能，頭有點暈。”

  陸流萱笑了聲，“看來還好，真醉了就該喊沒醉了。”

  薑瑜嘟起嘴，哼了聲，“我酒量好著呢，這隻是太長時間沒喝，有點不習慣。”

  “是是是。”陸流萱扶著她，“去沙發上坐著歇會兒。”

  薑瑜搖搖頭，抽出手，左手食指貼在唇上，貼近她的臉頰，“我還有驚喜要給你。”

  酒香味兒撫過陸流萱的臉，她眼睛微轉，看向薑瑜紅彤彤的臉蛋。屋外的夕陽正從窗子照進來，給她鍍上一層金邊。

  她們貼得太近了，近的她能看到薑瑜臉上的容貌。水潤的唇被食指壓下去一塊，卻擠得兩邊嘟起來。

  貼近的身軀讓兩人之間溫度逐漸升高，視線都像是染上了熱氣。陸流萱瞳孔顫了下，唇貼上她的食指。

  薑瑜突然抬起手，高興地拍拍她的肩膀，“你站在原地不要走動，我馬上回來。”

  她快樂地晃進工作室，陸流萱則傻眼地站在客廳。風吹過她火辣辣的臉，像是在提醒她剛才的旖|旎心思。

  她忍不住用舌頭摸著尖牙。完了，她這樣告訴自己，快要忍不住了。

  工作室的燈開了有關，薑瑜拎著一個白布罩著的畫框走出來。

  這幅畫有點大，她拿起來有點吃力，卻還倔強地不給陸流萱碰。

  “準備好了嗎？”

  “好了。”陸流萱配合地笑著。

  薑瑜像是揭幕儀式一樣，捏著白布的一角，猛地掀開。畫布中，白色連衣裙的少女手裏握著書，頭上戴著花環，蝴蝶貼在她肩頭，卻不知道她半絲注意。高傲，智慧，美麗，但是那雙眼中卻有著一絲溫柔。

  陸流萱怔怔地站在原地，那是她嗎？她不該同陸奇一樣？肮髒，貪婪，自私自利，這才是她。

  她正震驚著，薑瑜突然高舉雙手，“大小姐！生日快樂！”

  隨著她的歡呼，客廳的時鍾上，塑料小鳥蹦出來，“布穀布穀！”

  陸流萱條件反射看過去，幾乎同時，博古架上的擺件依次亮起來，最後匯聚到中間的音樂盒上。“哢吧”一聲，音樂盒打開，生日快樂歌的音樂響起，一個公主轉著圈，高舉的雙手上捧著一顆心型的貝殼。

  陸流萱看著這一切，目光重新移回到薑瑜身上。微醺的少女臉蛋比剛才更紅了，玫紅色毛茸茸的大衣，因為她高舉雙手的動作滑下來，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

  陸流萱一直不說話，薑瑜有些尷尬地收回手，撓撓臉蛋，“Surprise！”

  她掃了眼那個音樂盒，“說好了要把那顆心做好的，這幅畫也是我專門準備的，我就是你就是這樣一個人，雖然現在稍微凶了一點點。”

  陸流萱還是沒聲音，薑瑜不安地抬眼瞅她，卻看見陸流萱紅著眼眶，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

  她立馬慌張地渾身找紙巾，最後找到蛋糕店送的一小包，忙抽出兩張，給她擦臉。

  “怎麽哭了啊？別哭。”

  陸流萱推開她的紙巾，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將她壓在牆壁與她之間。

  薑瑜瞪大眼，陸流萱的唇已經帶著羞惱和愛意撞到她的唇上。薑瑜疼得倒吸口冷氣，可還不等她抱怨，陸流萱的舌已經攻池掠地。這個吻一點都不溫柔，陸流萱像是要將她拆吃入腹，牙齒狠狠地撕咬著她。

  薑瑜嚐到了血的味道，但是現在她的唇畔已經完全麻木，分不清傷口在什麽位置。

  陸流萱的手逐漸按上她的後腰，撩開一點衣角。

  薑瑜立刻伸手抓住她的手，偏頭躲開她的吻。她倉促地喘了口氣，忙著製止她，“不行。”

  陸流萱眼眶還是紅的，一雙眼控訴地盯著她，再觸及她堅定的目光時，泄憤地在她脖子上咬了口。

  薑瑜倒吸了口氣，雙手捧住她的頭，“你是屬狗的嗎？”

  陸流萱看著上麵的牙印，又心疼，“疼嗎？”看了看，

  “你說呢？！”

  她又趴下去舔了口。

  薑瑜臉色唰地紅了，偏還躲不開，隻好像條泥鰍一樣扭來扭曲。

  陸流萱牢牢抱住她，頭埋在她肩窩中，“小魚，你怎麽可以對我這麽好？”

  薑瑜嘟起嘴，“對你好還不好嗎？奇奇怪怪。”

  “可是，你對我這麽好，我就陷得越深，我就越害怕，我好怕這都是夢，早上起來，你就不見了。”

  薑瑜身體僵了下，抬手拍拍她的後腦勺，故作輕鬆地笑話她，“別像個小孩一樣，亂想什麽呢。”

  “行啦你，快起來，畫要倒了，會壞的。”

  聽到這話，陸流萱急忙直起身，彎腰扶著畫。薑瑜呲溜一下跑出來，叉著腰喘口氣。

  她覺得自己更暈了。陷得越來越深的到底是誰啊，真是的。

  短短的時間，陸流萱已經收拾好心情，扶著畫框仔細看了看，又看看四周，像是在尋找掛畫的地方。

  “不用找了，我量好尺寸了，就客廳那麵牆能掛下。”

  “這裏正對窗戶，會不會不好，比如暴曬之類的。”

  薑瑜坐在沙發上，撐著下巴，上下眼皮開始打架，“沒事，我看過了，那邊曬不到。”

  陸流萱隻能點點頭，“我去找釘子來訂上。”

  她跑進工作室，回來手上拿著錘子釘子，哐哐哐幾下就好了。小心地把畫掛上，她又站得遠些，看著這畫。

  今天喝得紅酒好像都跑進她的心髒中了，有些甜，有點澀，還有點醉醺醺的。

  “小魚！”她回過頭，突然閉了嘴。薑瑜已經靠在沙發扶手上睡了。

  她嘴唇動了動，無聲道：“謝謝你。”

  作者有話要說：情人眼裏出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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