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

  “……”米迦勒沉默的坐下來，出神的眺望遠處，思考這事怎麽收尾。“我們來談一談。”

  在米迦勒身邊尋了個位置，路西法貼近他坐下來。“談什麽？”

  “你什麽時候發現我們的關係的。”

  “重要嗎？”路西法反問米迦勒。

  “也對，都不重要了。”

  聽米迦勒這麽說，路西法反而又不開心了。想了想，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什麽時候開始的？”不喜歡他，為什麽還要和他打交道。甚至那麽忍耐他，容忍他一起走過這麽多前路。

  “第一次和你見麵。”

  “……”那一瞬間，路西法的表情顯得格外高深莫測。

  米迦勒解讀，那表情約莫稱為‘裝b’，為現代中二少年少女極愛的一項特殊技能。

  “我沒對你說慌，從來沒有。”

  “……”

  “我隻是不信你。”

  “……”路西法差點繃不住自己，捏死這混蛋！

  “你可以去深淵呆一千年。”

  “憑什麽？”路西法懷疑麵前的家夥腦袋磕壞了吧？沒了愛，他發現自己的戰鬥力直線飆升！

  “不如我和你打個賭，誰輸了，就要答應贏的那方一件事情。”

  “你是在向我挑釁嗎？”

  “算是。”

  “……很好。”

  ……

  ＊＊＊＊

  加百列疲憊的癱軟在地，腳邊是堆積如山的屍體。汗水沾濕了睫毛，力量的枯竭讓她拚命大口喘氣。

  見她這般虛弱，然德基爾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

  “加百列，你休息吧。下麵的我們會處理的，你已經很好了。”

  對此，她隻是搖頭。強撐著自己站起來，臉上綻開了宛如百合花一樣恬靜、溫雅的笑容。

  “不，我可以的。”我想做他曾經做過的事情，陪他一起承擔那份本應的責任。

  莉莉絲帶著女兒，認真的數著薩麥爾回收的靈魂。這幾天，估計全世界就隻有他們過的是最悠閑的。

  “母親，所以路西法大人真的被米迦勒大人關在深淵了裏了？！”這簡直是不敢相信啊！那可是路西法哎！

  莉莉絲翻了個大白眼，雙手托腮懶懶的回答：“寶貝，你要相信惡人自有惡人磨。他們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薩麥爾無比讚同的看了莉莉絲一眼，之後又投身到無比勤懇的工作中。

  男人疑惑道：“我很好奇，路西法是怎麽想通的？之前不還和米迦勒愛的‘死去活來’嗎？”

  另一人哧笑，“這你也信！”

  “可是，他不是……”拒絕米迦勒了嘛？

  “嗬，欲擒故縱、再加上鑽牛角尖罷了。”

  “是嗎？”他不信。

  “難道你忘了那位有多傲慢了？之前拚命想要的，輕易得手就沒趣了。而且，米迦勒不是騙了他嗎？那路西法大人一時想不開，衝動的唄！”

  “呃，瑪門我發現你天生就是個當惡魔的料……”

  “多謝褒獎。”

  “……”不要臉！

  天堂——

  耶和華淡定地坐在高位上，麵上嚴肅冷漠，身上依舊充滿了神性的光輝。

  天堂和地獄的這次戰爭來的莫名其妙，卻又在權理之中。耶和華雙目空洞的掃向座下——

  他做的這一切是為了什麽？故意讓負麵侵占他的身體，好使計讓米迦勒能下定決心滅掉地獄和路西法？

  計劃成功了，米迦勒的確對人類和路西法出手了。塵世重建、地獄退兵，路西法也被封印在深淵……

  這些，他都做到了。但是——

  米迦勒不在了……加百列也走了，梅塔特隆和獨子耶穌去往塵世了，拉斐爾和烏列爾去和地獄談判、至今未歸。

  整個天堂就剩下他一個孤家寡人了。人生寂寞的想抱頭痛哭……

  嗚嗚嗚，他隻是想要為孩子們做些什麽……難道這也有錯嗎？他不是故意被惡意附身、他不想要逼死米迦勒的……

  “相對於從前，你現在倒是變得含蓄多了……”女性獨有的柔軟音調響起。

  他震驚的抬頭，淚水肆意了整張臉。瑪利亞無奈的看著原本隻是掛著清水鼻涕，卻在一瞬間又變得慘烈悲壯的哭容。

  “……瑪利亞，我變壞了！我做了很多錯事……我耍了不好的手段、我還傷害了米迦勒……”

  對於這樣控訴自責的耶和華，瑪利亞的表情變得哀傷不已。

  如百年前那樣，她走到他的身邊。輕聲許諾：“別哭，我在這裏。”而且，那個孩子並未怪過你。

  瑪利亞握住耶和華的手，希望能給予他勇氣。而耶和華也緊緊地回握住，這溫柔的安慰。

  攥緊的兩雙手，再未分開過。

  史籍記載：聖戰之後，天堂損失了眾多的守護天使成功迫使魔撤退。此後，天堂和地獄同時進入休養生息階段，雙方維持了很長一段和平時期。

  ——分割線——

  千年的時光，天堂變得越發枯燥、執著生命的寧靜。同是，地獄也在瘋狂蕩肆的道路上越跑越遠。

  雙方對失去主要戰鬥力，表現的都出奇一致淡定。

  來自天堂的呼聲——

  加百列純潔無瑕的笑：“米迦勒隻是去修行了！我們隻要等他就好了！”腳下用勁踩著獵物，加百列不在意的揮手。

  剛逃過一劫，回天堂休息的拉斐爾捧起書本，溫文爾雅道：“我兄弟可不是那麽無用的天使。”

  一根筋的烏列爾撓頭，不好意思的看向別處。“嘿嘿，其實我也不知道啊！”

  梅塔特隆和耶穌忙於編撰書稿，暫時無空搭理這些。

  至於耶和華，他正和聖母過著幸福甜蜜的二人世界……

  來自地獄的大實話——

  魔女莉莉絲拋了個風情萬種的媚眼，眨眼：“我和薩麥爾已經許久沒見到大人了。當然我們都覺得，禍害會活很久的。”一旁，薩麥爾讚同的點頭。

  利維坦正暗恨又讓人跑了！所以臉色不是很好看。

  貝利亞：“zzz……”

  從一堆文件中抬頭的瑪門，一臉咬牙切齒的怨恨神色。“不好意思，我覺得老大在不在都無所謂！”

  ……

  深淵，路西法瞥了眼透縫的山體。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米迦勒，山要塌了。”

  睜開眼，米迦勒沉默的看向縫隙處。仔細端詳了會，才注意到那肉眼不可看清的、細小夾縫。

  “……”

  無視了對麵男人各種搔首弄姿的動作，米迦勒起身。踱步，他已經在這裏呆了近千年了。一想到自己會呆在這裏的原因，米迦勒就一陣頭疼。

  側臥，路西法換了個姿勢繼續盯著米迦勒看。無盡的黑暗中，似乎隻有這一處小小的角落裏藏著一絲光芒。

  遂，幽幽道：“夜深了，我們一起繼續休息。”路西法非常誠懇的開口邀請，也記不清是第幾次了。

  果然，米迦勒再一次誠懇的拒絕了路西法的邀請。他在擔心，擔心自己的計劃會出差錯。雖然他設下了無數保障，但是米迦勒也沒有百分百的確定。

  所以，他當初為什麽會想不開和路西法打賭？還是……閑的？

  路西法拿過一邊的吃食，津津有味的觀賞米迦勒難得一見的變臉把戲。相對於米迦勒的不習慣和糾結，他倒顯得尤為淡定。誰讓他見多識廣呢？

  “你已經繞了很多次了，不累嗎？放心，這裏就我們兩個人。”

  “……”想了想，米迦勒坐會原位。頭疼又不解的看向路西法，他怎麽做到這麽淡定的。

  眼底閃過一抹亮色，路西法悠然自在的坐起身。“舍得問我了？”

  “你知道出去的辦法。”

  “是。”

  “……”

  路西法嘴角扯出S的笑容，故作驚訝道：“怎麽？我沒告訴你嗎？”

  “……沒有。”

  “是嗎？”

  “……”就算是練就淡定到一定程度的自己，也忍不住想要動手揍魔。

  ……

  天體大變，極山崩塌。滾滾濃煙中，依稀走出兩道修長的身影。待睜眼看去，哪還有什麽人？

  隻是遙在各處的幾人，不約而同的搖頭歎息——

  麻煩，總歸是回來了。

  NO.43 番外一

  米迦勒的絕密日記（重要片段）

  1.路西法的特殊性

  看慣了黑發黑眼的同胞，突然出現了一群殺馬特五顏六色的新生物，我廢了好長的時間才學會怎樣不受到更大的傷害。

  路西法的出現，對我來說很特別、很受刺激。他就像，混在普通燈泡裏的加強版王霸閃光燈，一眼閃到了我——的眼！

  後來，路西法墮落了，改頭換麵後的黑發看上去順眼多了。嗯，是好看很多！

  ……

  2.當年醉酒的真相

  昨晚被拉斐爾和烏列爾拉去喝酒，導致我想起和路西法當年差點酒後亂x的混亂記憶。是的，當年啥都沒有發生！

  僅限於摟摟抱抱、親親摸摸……其他的根本沒什麽。因為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