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莫要擔心！”玄冥道，“他既然今日敗於師尊之手，來日就算卷土重來，在師尊的威嚴之下，也隻有死路一條！”

  “師尊神威蓋世，豈會懼他一區區老怪！”翕茲也在旁邊道。

  蘇航苦笑不已，“你們啊，什麽時候也學得這麽油腔滑調了？”

  三人聞言，都埋下了頭！

  “你們身上的傷，可無大礙？”

  蘇航也懶得教訓他們了，這一個個的，加起來得有十萬歲了，蘇航總不能把他們當孩子一樣。

  玄冥連忙道，“師尊來得及時，弟子隻是些皮肉之傷。”

  “弟子也無大礙！”翕茲也道。

  “也罷，此間事了，隨為師回天都吧，回去給你們療傷！”

  蘇航知道他們是在強撐著，玄冥還好，翕茲那模樣幾乎已經快去了半條命了，但這兒也不是什麽療傷的地方，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三人領命，跟著蘇航騰空而去，臨走之前，蘇航回頭看了看那平靜無波的忘川，心中仿佛被安上了一顆不安的種子。

  總感覺，這古波不驚的忘川，會有一場滔天風浪。

  忘川盡頭，是為弱水，弱水之下，是為冥河，冥河之中，究竟有什麽存在？

  蘇航不想去探究，也不願去探究，如今，自己惹上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可不想再惹一身的騷！

  ……

  “師尊，這鬼方之地，如何這麽多陰魂？”

  回山路上，三名弟子看著下方飄搖無依，順河而行的無數人獸陰魂，都倍感疑惑，這一方世界，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神秘了些。

  蘇航俯身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說。

  “這些陰魂都很孱弱，誕擁有意識的很少，應該都是大陸各方生靈身隕之後匯聚而來的……”燭九**。

  玄冥道，“他們都跟著這條河在走，似乎這條河的盡頭有什麽在吸引著他們……”

  蘇航搖了搖頭，“閑事莫管，這是天地規則，你們改變不了的。”

  說實話，這原始大陸之上，生靈隕落之後，魂魄為什麽會匯聚往鬼方這片地方，蘇航也不清楚，不過一扯到天地規則，就顯得他很高深了。

  蘇航如此說，卻是怕這些弟子們忍不住好奇，以後悄悄的跑去一探究竟，忘川的盡頭究竟有什麽，他都不能確定。

  蘇航如此說了，三名弟子也都不敢再多說什麽，腦海中隻有一個詞在回蕩，天地規則。

  天地規則就有這麽強大？

  “可是，他們未免也太可憐了些，如我等修士，身隕之後，還能憑借魂魄重新投生，而他們，卻隻能聚集於此，順著這條河，永無止境的往下走……”玄冥臉上帶著無盡的憐憫。

  “師妹，或許，這就是弱者的悲哀吧。”燭九陰歎了口氣。

  “弱者？弱者就該如此結局麽？”玄冥苦笑。

  燭九陰和翕茲都是心中感慨，倘若當年不是遇到師尊，恐怕他們現在也早已經化為遊魂，如下方這些陰魂一般了，甚至早已被時間抹去印記，煙消雲散。

  三人心中，都是無限的慶幸，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遇到了師尊。

  “雖說這個世界弱肉強食，弱便是罪，可的確罪不該如此的。”燭九陰說道。

  人死之後，靈魂便來此處，永遠不得解脫，這樣的規則，完全隻是為強者締造，一旦成為弱者，甚至連一個重新再來的機會都沒有。

  “為師倒有一法，可解此困頓。”這時候，蘇航道。

  三人頓了一下，都往蘇航看去，玄冥眸中帶著幾分驚喜，“請師尊示下。”

  “輪回！”蘇航道。

  “輪回？”

  三人聞言，均是不解，玄冥立刻問道，“師尊，何謂輪回？”

  “設輪回六道，人死如燈滅，靈魂入輪回，轉世而再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死循環，是為輪回。”蘇航道。

  三人均是聰穎之人，聽蘇航這番話，已然明白了半分，玄冥道，“師尊，輪回六道如何設？”

  “神通，天大的神通。”蘇航直接道。

  三人聞言，都呆愣了片刻，在蘇航口中的所謂天大神通，究竟得有多大才算天大。

  “求師尊傳弟子神通，弟子願為蒼生請命。”玄冥回過神來，立刻道。

  言辭懇切，讓蘇航都不禁多看了一眼，這姑娘雖然外表冰寒，但實則有一顆懷著蒼生的慈愛之心。

  這一點，真的讓蘇航很欣慰。

  此刻，玄冥的心中充滿了期待，如今的太古世界，還沒有什麽輪回的說法，人死之後，化為魂體，強大點的，或許能抵抗住鬼方那股神秘力量的牽引，滯留下來，亦或者更強的一些，還可以自行投胎轉世。

  但是，對於一般的生靈來說，死後就隻有一條路了，那就是變成無意識的遊魂，來到這鬼方之域，順著這忘川河，一直走下去。

  若真能設下輪回六道，讓蒼生都有重來的機會，那絕對是萬物蒼生的一大幸事。

  蘇航提起此事，玄冥似乎被點醒了一般，仿佛看到了自己未來將走的路。

  “此事，再議吧，容為師好好想想。”

  在玄冥的期待之中，蘇航卻是搖了搖頭，師徒四人，已然出了鬼方地域，身形很快消失在天際。

  ……

  ——

  天都。

  雖說知道蘇航很強，但眾弟子依舊擔心，直到蘇航帶著玄冥三人安然回來，方才都放下心來。

  此時，距離人族族會，不過還有三天，人族各方勢力，已經有很多來到了天都，天都已經變得熱鬧起來。

  帝江奉蘇航之命，備了一分好禮，帶著共工和強良，前往昆侖給流雲拜賀去了，大小諸事，都教給了天吳、祝融、奢比屍等人。

  這幫徒弟一個比一個能幹，蘇航也是放心，回山之後，先給翕茲他們療傷，之後便在山後開辟了一個靜室，準備閉關兩日，好好思考一些東西。

  ……

  ——

  “師妹，師尊不會是受傷了吧，為何此時還閉關了？”

  一個僻靜的院落之中，玄冥和後土正聊著什麽。

  後土是今日方來天都的，同來的還有薛奇和紅雲，先前她都還以為蘇航還在後土城閉關，近日方才得知，師尊早已經離開了後土城，可把她們瞞得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