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安希看著杜嶽，一直盯著他。

  杜嶽也看著蒂安希，不退一步。

  那樣子，哪裏有半點“俘虜”的自覺？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吧，我如果說你是我的俘虜，她們隻會更加擔心，對你的敵意更深，說不定還會產生一些超出我掌控的事情，那就不是我願意的了。”

  蒂安希隨意說道。

  她沒必要隱瞞，其實一些事情，都是杜嶽和蒂安希所心知肚明的。

  杜嶽點點頭。

  他也明白，隻是隨口一說。

  以杜嶽和蒂安希的閱曆、情商，很多東西都明白的。但是，他們都明白的事情，就不往外說了嗎？其實也會說，不然麵對麵沒有一句話可以說的，還有什麽意思？

  連水字數都做不到！

  就很無聊。

  杜嶽的眼中出現一抹懷念的神色，其實他也不算是嚴格意義上的蒂安希的俘虜，因為蒂安希更多是邀請杜嶽在寶石之國中居住，杜嶽同意了，所以才出現在寶石之國中。

  否則杜嶽的目的性那麽明顯，怎麽可能安心在寶石之國中生活？

  要知道，杜嶽可是想要收服蒂安希的啊！

  寶石之國都是蒂安希的領地，杜嶽根本沒理由在蒂安希的領地中生存。但是杜嶽沒什麽辦法，主要是一次潛伏進入寶石之國中搜查資料，導致蒂安希發現了他，最終一場隱蔽的大戰後，杜嶽得到了蒂安希的認可。

  蒂安希的閱曆，甚至要超出杜嶽很多倍。

  她根本不會因為杜嶽想要收服自己就生氣，因為蒂安希很清楚，在這樣一個世界的主流中，杜嶽想要收服更強大的精靈，乃至於傳說中的精靈，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杜嶽的心理是很尋常的，也是一種時代的潮流，若是將其否定，也代表蒂安希要否定整個時代，這是蒂安希所無法承擔的。

  再說了。

  蒂安希也不覺得，杜嶽有機會收服自己。

  杜嶽今年已經70歲了，一位如此高齡的訓練家，他所能得到的成長已經很少了，基本個人的實力就定格在這個程度了。這個世界的人壽命普遍要長不少，所以訓練家要到40歲才開始狀態衰退，如反應能力等都會退步，在這樣的趨勢下想要得到提升？

  幾乎不可能。

  上一次大戰，杜嶽沒有多少反抗能力就戰敗給蒂安希，所以蒂安希對杜嶽很放心。

  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不過蒂安希也不希望自己經常被杜嶽騷擾，雖然不想否定這個時代的潮流，但蒂安希也不希望總有一個麻煩在身邊環繞，所以蒂安希在大戰結束後，就對隻保留一隻飛行精靈——暴飛龍的杜嶽提出，讓杜嶽在寶石之國生活，也算是一種變相的軟禁，但是自由度很高。如果杜嶽離開寶石之國，那就代表違約，下一次杜嶽再進入寶石之國，蒂安希就不會對杜嶽手下留情了。

  人貴有自知之明。

  所以杜嶽現在還是很規矩的，不敢有什麽逾越。

  “總不能低聲下氣吧。”

  杜嶽聳聳肩。

  他顯得很輕鬆，因為杜嶽知道蒂安希作為一尊古老神獸的氣量，甚至不在意杜嶽對蒂安希平等交流。盡管知道神獸的強大，但杜嶽的傲氣，卻不允許自己低聲下氣。

  “最近你都在寶石之國裏亂逛，我估計你在更貼近地搜集一些資料，你應該認為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事實也的確如此。所以，你搜集到了什麽資料？方便和我說一說嗎？”

  蒂安希也顯得很隨意。

  這裏是蒂安希的空間，杜嶽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蒂安希的感應。所以，盡管把杜嶽安置在寶石之國，也代表著麻煩一直在，卻沒有什麽危險，因為一切都在蒂安希的掌控之中。

  杜嶽沒什麽機會的。

  當然，杜嶽也明白這個道理。

  但他不想放棄。

  杜嶽要盡自己的任何一切的努力，爭取那一絲的希望。

  搏一搏，單車變跑車！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更了解那些寶石人了。同時，我也更加疑惑，那些寶石人到底是怎麽誕生的，根本就和主流的生命不一樣，哪怕是龐岩怪、波士可多拉這樣的岩石係精靈，也和鑽石、磷葉石她們有本質上的不同。所以，我才疑惑。”

  杜嶽詢問道。

  他也不期望蒂安希做出回答。

  但是沒想到，蒂安希卻露出一抹懷念的神色，旋即有些深思地看了杜嶽一眼，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告訴杜嶽，最終做出決定，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我信。”

  杜嶽迅速說道。

  蒂安希點點頭，雍容的聲音顯得悠長，說道：“其實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剛從自然界中誕生的事情。那是一個巨大的寶石礦，我就誕生在這裏，天生就擁有神奇、強大的力量，任何麵對我的生命，都隻會選擇臣服。我很快統治了寶石礦脈，甚至擴展到周圍的森林。終於，我的力量快速提升期結束了，也掌握了一點奇特的空間力量，把寶石礦脈給孤立起來。”

  杜嶽靜靜地聽著。

  他有種預感，自己可能聽見了一些世界深層次的秘辛。

  若非杜嶽已經在精靈聯盟中幾乎站在巔峰，蒂安希也不會和他說。最重要是杜嶽的身份處境很特殊，絕對不會隨便往外說，所以蒂安希才信任他。

  願意對他說這些事情。

  杜嶽點點頭，等待蒂安希繼續說下去。

  蒂安希看著杜嶽，說道：“其實我的空間力量，包括時間力量，都隻是力量達到成長期的最極限後，世界本源贈送給我的，隻是一次性的產物。如果我能從那饋贈的空間、時間力量中，領悟到空間的真諦，估計我就是另一頭帝牙盧卡或帕路奇犽了。饋贈的空間力量，最多就是創造出一個獨立的空間，也就是如今的寶石之國，一整個龐大的寶石礦脈，都被我融入寶石之國了。如此一來，空間力量也徹底耗盡。”

  杜嶽陷入深思。

  忽然想到什麽，驚呼道：“那現在這個空間呢？”

  杜嶽指著周圍的小空間，眼中有著驚訝和迷茫。

  既然空間力量已經耗盡，寶石之國中的獨立小空間，到底是怎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