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按你說來，這批解藥的問題就是你們雲大夫做的呢。”將軍追問了一句。

  “小的不敢亂說，小的隻知道，雲大夫好像有事瞞著我們，但我沒有親眼看見，所以...”小年開始吞吞吐吐起來。

  似是而非的證詞更要命，因為小年並不是斬釘截鐵的說他看見了雲舒做了什麽，反而是說看見了雲舒似乎鬼鬼祟祟的一個人在做什麽，說雲舒有事瞞著他們，這讓人稍微一聯想，好像感覺雲舒真的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那你是什麽時候看見雲大夫做那件事的呢？”將軍又問道。

  “大概是幾天前吧，小人也具體記不清楚是哪一天了，因為當時小人也沒有多想，以為雲大夫是真的在認真檢查解藥，所以沒太放在心上，今天經過將軍這麽一說，小人就想起來這件事了，不敢有所隱瞞，所以才會告訴將軍大人。”小年擺出了一副良民的姿態。

  雲舒覺得簡直難以置信，他此刻已經迷糊了，不知道小年是故意要陷害自己，還是小年紀太小了，什麽都搞不清楚，隻想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

  小年內心真的有什麽疑問，他為什麽不問自己反而要這樣，在這種場合下說出來了，這不是擺明了他懷疑自己嗎？

  雲舒搞不明白自己哪裏對不起小年，按理說自己醫館的人，雲舒都把他們當成自己人，即便是這次出事了，他也想一個人擔著，而平時對他們也是照顧有加，從來都不會克扣他們的工錢，隻會多給，不會少給，而且還一直在為他們著想，到最後得來的卻是這樣一個下場嗎。

  小四在一邊也是急得麵紅耳赤：“小年，你胡說什麽呀？我們雲大夫什麽時候鬼鬼祟祟的呢，雲大夫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檢查，這解藥裏麵的問題和雲大夫沒有任何關係。”

  “你讓他說完。”將軍對著小四說道。

  小四被將軍這麽一說，氣勢自然弱了不少，但似乎還想說什麽，雲舒眼神製止了他，小四看見雲舒的這眼神，心裏又急又氣，他不希望將軍誤會雲舒，可是現在自己處於這種境地，自身難保，何況自己人微言輕，將軍又怎麽會聽自己的。

  小年此刻望向了雲舒：“雲大夫一直以來，對我一直都很照顧，這一點我很是感激，可是在大是大非麵前，我還是能夠分得清楚的，就算你對我再好，我也不能欺騙將軍大人啊。”

  雲舒此刻已經不想知道原因了，臉上浮出了一聲冷笑：“你如果真的有什麽疑問，為何不在事後問我，非要在這個結點說出來了，可能你心中真的是想要伸張正義吧，如果真是這樣我無話可說，難道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嗎？”

  “我也想問你來著，但是一直沒有得到機會，現在這件事情突然發生，我隻是把我覺得疑惑的地方表述了出來，希望雲大夫不要記恨於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畢竟作為一個良民，還是要和官府配合的。”小年一副大義滅親的樣子。

  雲舒望著小年，她發現自己好像一直以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這個夥計，看著他年紀小，以為他天性純真善良，沒有想到今天自己才真正看清楚了他的麵目，他這樣做，不就是把自己往火坑裏推嗎，就算他真的年紀小不懂事，可這麽一點簡單的道理他還不明白嗎？

  此刻要是在相信小年的話，那真的就是自己腦子進水了，但雲舒卻也沒多說什麽，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又怎麽會怪你呢，你隻不過是堅持了你覺得正確的事情罷了，何況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又何須擔憂了？”

  雲舒這番話說得很是理直氣壯，將軍見雲舒這樣子，都有點相信她是被冤枉的。

  小年這模棱兩可的話，自然是不能夠作為證據的，這隻會加重雲舒的嫌疑罷了，在沒有實證之前，將軍也不能直接定罪。

  “對於這件事情，雲姑娘沒有其他想說的了嗎？”將軍又向雲舒詢問道。

  “我相信將軍大人一定會明察秋毫，給民女一個公道，定不會因為這子虛烏有的事情就隨便結案吧。”雲舒想把這一頂高帽子遞給將軍，不希望將軍真的因為這小年的一番證詞，對自己產生了巨大的懷疑。

  將軍點了點頭：“這事本官自然是會查清楚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這一點我想雲姑娘也是知道的。”

  將軍一絲情緒都沒有透露，雲舒都不知道，將軍到底是相信小年還是相信自己，但也不好直接問出來，隻好沉默起來。

  其實將軍也沒料到這個小年會把這件事情爆出來，本來他是挺相信雲舒的，覺得她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何況雲舒做這件事情也沒有任何理由啊，她沒有做這種事情的動機呀，任何事情發生必然是會有理由的。

  死了這麽多人，對雲舒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所以僅憑小年的一番動證實，並不能夠讓雲舒為這件事情負責，因為將軍並沒有見到實質性的證據，其實雲舒也沒有做這件事的理由。

  但是小年的證詞仍然讓將軍開始懷疑雲舒了，他開始考慮，雲舒是不是真的主謀了這件事情，雲姑娘這麽聰明的一個人，很有可能她也是利用了自己思維的盲區，看似沒有動機的人有可能才是真正犯案的人，將軍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

  “那既然你們都沒什麽想說的，今天就審到這裏吧，雙方都回去好好想想，還有什麽事情是遺漏的，爭取早日把這件案子給破了，總要有人為這些死去的將士負責任的。”將軍的語氣非常的堅決，將軍本來就是一個愛兵的人，此刻手下的兵出了問題，他自然是要替他們討回公道。

  不管是誰，將軍下定決心要把凶手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