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邪法神術莫難明
作者:孤星襲月      更新:2021-01-28 19:24      字數:3550
  寧劫言罷,便欲動手,那帝海臉色一沉,曆喝道:“賊子!你真以為我怕你不成!若想動手,那就來吧!隻怕爾等尚未近身,便要慘死此間!”

  “嗡!”

  帝海一聲落罷,手中印法忽變,竟是禦空而起,盤坐在那劫器之下,而此時那焚天弟子也早已沒了完整的模樣,整個身軀不可思議的化作一尊黑塔,他散發著淡淡熒光的道象更是已然化作器靈,被劫器之力囚禁其中!

  寧劫神色一沉,身旁已然響起王鎧急切之聲:“寧師弟,快走,他劫器已成!”

  “轟。。。!”

  隨著王鎧話音落地,無盡靈氣沸騰,直籠罩千丈方圓,一道道強悍的劫術紛紛降臨,淩厲的劫術氣息肆虐開來!

  “啊。。。。。。!”

  劫器之中,那焚天弟子的道象慘叫不休,畢生所渡劫術盡在此刻悉數引動,齊齊降臨!劫器已成,借此邪法之力,帝海已免去渡劫之險,卻將這焚天弟子畢生劫術再渡之,劫器之力,雖不能將這眾多劫術之修為原本加身,卻也足可渡其一半有餘!

  這焚天弟子足有一萬六千劫修為,以劫器渡之,待萬般劫術平息,帝海便可得八千劫修為加身!屆時,誅殺四人,易如反掌!

  寧劫雖欲趁此機會,將其誅殺,可還未出手,這焚天弟子畢生劫術已然降臨,重重道劫異象席卷,蔓延不止!

  事到如今,再有片刻耽擱,便要被這萬般劫術波及,寧劫終是心念一橫,隨王鎧二人攜丹心急退而去!

  劫器之法雖然強悍,但也頗為凶險,一著不慎,甚至會遭反噬,不過,值此之際,帝海敢祭出此術,自是胸有成竹,故而四人禦空疾行,再不敢有絲毫停留,直奔渾天庭!

  此行寧劫已得妖狸心,王鎧二人也得三葉冰蓮,唯丹心未有所獲,寧劫心中雖不甘,可帝海突生此事,已是無可奈何,如此邪法在仙門翹楚手中浮現,他心中已是思緒翻騰,唯有一念,稟報堂主,懲戒帝海!

  凜冽寒域在四人腳下掠過,回望之際,王鎧兄弟麵露複雜,看向寧劫的眼神中有著幾分猶豫,似有話說,但鑒於寧劫一臉焦急與決然,最終未曾開口!

  而四人這般疾行,一連五日,渾天庭之地終是浮現在眼前,破空而來,引得雲霧齊動,當即便有分堂弟子喝道:"禦空者是何堂同門,可是尋器而回?"

  爽朗之聲在空中回響,四人卻是盡皆沒有答話,直奔仙堂而去,終是有同門弟子發覺,旋即禦空而起,驚異道:“王師兄!寧師弟!你們煉器之行,這麽快就回來了?”

  “是啊!寧師弟,你莫不是已然找到融合器法的最後一物?”

  麵對同門的疑問,王鎧二人微微一笑,拱了拱手,剛欲開口,身前寧劫卻是片刻未停,已然朝仙堂大殿而去,見狀,王鎧二人歉意一笑,急忙追了上去,眼看仙堂大殿就在眼前,王鎧終是攔下了寧劫,麵露凝重道:“寧師弟!寧師弟!勿急!你勿急呀!”

  寧劫問道:“師兄何意?那帝海卑鄙小人,殘害同門,暫且不說!可暗習邪法,虐殺同道,殘暴無度!如此行徑,渾天庭豈可再留他!”

  四人雖已離去十餘日,可如今的仙堂仍是吸引著眾多的三堂弟子,這仙堂大殿前也同樣聚集著不少前來求取千劫術的同門,千劫術雖在萬決閣,可要求此術,還需稟報南宮隱!

  他此言一出,頓時引得四周同門議論紛紛:

  “邪法!?劫器!是那劫器之術不成?”

  “看樣子,應該是了!”

  眾弟子的議論此起彼伏,隻是此時的寧劫卻是置若罔聞,而那王鎧二人轉頭看去,盡皆露出複雜之色,沉聲道:“寧師弟,那劫器之術雖是邪法,頗為殘暴,可。。。可帝海他所殺畢竟是生死之敵呀!如此道理,你豈能不明?”

  寧劫聞言,神色間的怒容稍稍減弱了幾分,隻沉聲說道:“我寧劫自不是迂腐之人!可眼下乃是~~良機”

  “良機?!”

  王鎧兄弟聞言一怔,盡皆露出疑惑之色,寧劫卻是看了一眼四周匯聚的同門,並未多言!二人不明所以,見寧劫仍舊麵露毅然,無奈看向了丹心!

  隻是此時的後者卻是衝寧劫點了點頭,說道:“如此行徑,枉做仙門弟子,自不能姑息!”

  以丹心之心智以及對寧劫的了解,當即便明了了寧劫心中所想,劫器之術,由於武巔之事,對寧劫而言自不尋常,可生死之敵,不擇手段的道理,寧劫又豈會不知!他之所以如此匆匆,勢必要借此稟報堂主,實則正如他所言,此乃良機!對帝海發難的良機!

  帝海與其之仇怨,已不可化解,且不說帝海之修為已然不俗,如今待他渡得劫器之力,修為勢必大增,僅如此,寧劫便難以對付,再者,入得仙門已有時日,寧劫對仙門之事也頗有了解,在兵堂之內,帝海之上,仍有一人,乃是其兄!更是渾天庭如今的第一人!

  眼下,親眼目睹他劫器傷人,如此邪術,無論到了何時,皆要被世人不恥,故而才借此機發難,即便不能斬殺帝海,也斷然要對其有所懲戒。

  王鎧二人看眼丹心也是這般姿態,隻得無奈的歎息了一聲,王鎧不再阻攔,隻輕聲道:“寧師弟!邪法雖惡,隻恐難如你願!”

  寧劫聞言,不明所以,可此刻已到仙堂之前,旋即也不再多想,大步來到大殿之內,隻見此刻的仙堂大殿內,南宮隱端坐其上,殿內卻聚集著十幾個同門弟子!皆是為求術而來!

  隨著寧劫的到來,眾人皆是一怔,寧劫與李千霆對約之事已是人盡皆知,可寧劫卻是直接忽視了眾人的驚愕,抱拳道:“弟子寧劫!尋器回轉,有要事稟報堂主!”

  南宮隱見狀,也顯出一絲驚異,問道:“哦,如此迅速便尋得那最後一物嗎?不知你所得乃何物?可真能將那殘法渡成?”

  寧劫聞言,卻是未曾提及寒域之事,隻再度喝道:“啟稟堂主,器法之事,容弟子稍後再稟,眼下,有一要事,需堂主決斷!”

  寧劫一臉鄭重,南宮隱也終是臉色一沉,甩了一下寬大的道袍,隨之起身道:“既是如此,且隨我到後殿來!”

  眾同門注視之下,寧劫大步而行,直奔後殿而去!

  待來到後殿,南宮隱遂沉聲問道:“你且說來吧,究竟是何要事?”

  寧劫拱手答道:“啟稟堂主,事關同門之憂,仙門之名,同道之死,殘暴之法!故而,弟子不敢不報!”

  南宮輕笑道:“休要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究竟是何事,如實說來!”

  寧劫微微沉吟道:“此事本乃兵堂之事,但弟子恐兵堂主徇私,故先報堂主!事起之人,正是他仙堂翹楚帝海!”

  “帝海!”

  南宮隱驚異一聲,緩緩轉過了頭來,四目相對之下,寧劫朗聲道:“正是帝海!弟子此行,本有驚無險,卻遭帝海尾隨,欲借靈獸之手,將我等殘害!我等血戰,無力脫身,適逢焚天弟子出現,卻非援手,而欲乘人之危,雖然可惡,但好在我等力戰之下,反將其殺,可也正因此,方才發現帝海那廝,竟是習得劫器邪法,將那焚天弟子煉為劫器,渡己修行!弟子雖知同道恩怨,可如此邪術,虐殺殘暴,實非仙門所為!他帝海,殘害同門,虐殺同道,暗習邪法!置同門之情於不顧!置同道之誼於不顧!置仙門之名於不顧!置太極天道於不顧!如此惡徒,自該嚴懲啊!”

  寧劫一番義憤填膺之詞,神情激烈,可那南宮隱聞言,卻是麵露深意,隻微微呢喃道:“劫器之術!”

  “堂主!如此惡徒,豈可再留?”寧劫再度說道:“還請堂主決斷啊!”

  寧劫逼問之下,南宮隱終是開口,沉聲道:“殘害同門,確是有違門規!隻是未有真憑實據,卻也不好責罰!”

  寧劫旋即答道:“有王師兄二人作證!”

  南宮隱點頭道:“若是如此,待我知會兵堂主,定要降責於他!你且先回去吧!”

  “回。。。回去?”寧劫滿目驚愕的看著南宮隱,疑問道:“堂主!帝海他殘害同門,自要責罰!幸在我等命大,未曾讓他得逞,可那劫器邪法,虐殺同道卻也是事實,如此邪術,仙門翹楚暗修之,孰輕孰重,堂主怎可置若罔聞啊!”

  “劫器之法雖然有幾分殘暴!可所殺之人畢竟是生死之敵嘛!”南宮隱麵露複雜,緩緩說道:“天下大道,哪怕一絲修為都要爭天而取,逆天之事,豈可論其手段?”

  南宮隱一言落罷,寧劫滿目驚愕已然噴薄欲出,一直拱在身前的雙手也隨之緩緩放下,難以置信的看著南宮隱,沉聲道:“若依堂主之言,修為難取,便可不擇手段?若真如此,我浩浩仙門,盡修邪法,隻怕有朝一日,為取修行,要拿同門煉器,更何談捍道!”

  寧劫的質問,頓時讓南宮隱麵色一寒,冷聲道:“劫器之術雖然殘虐,可生死之間,豈容這些冠冕道義!此術雖邪,卻也不失為一方神術!哪怕盡修之又如何?隻要不被邪術侵心,亂了心智即可!如此道理,你都不懂嗎?”

  南宮隱一番言語,直讓寧劫身軀一震,冷笑三聲:“嗬!嗬!嗬!堂主所言,弟子實不敢苟同!邪術再神,仍是邪法,如此血腥手段,長久修之,豈能不受影響!若依堂主所言,倒是我寧劫不識造化了!”

  寧劫連番頂撞,終是使得南宮隱暴怒,一聲曆喝道:“放肆!本座身為堂主,縱橫太極數百年,我太極域的機緣是非,還輪不到你來教我!福禍相依,自古如此!機緣既凶險,邪法未嚐不是神術!若盡修之,也未嚐不是一場大造化!豈可被這些庸庸道義之言所阻!本座知你與帝海恩怨,殘害同門,定將責罰,可他虐殺者卻是生死之敵,你要我何故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