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鴻鵠大誌吞乾坤
作者:孤星襲月      更新:2021-01-08 19:27      字數:3612
  此言一出,寧劫與丹心皆是長籲一聲,而一眾仙堂弟子卻是麵露駭然,議論紛紛,至於古烈二人更是臉色鐵青,咬牙道:“南宮隱!這賊子殺我渾天庭之人,你卻要收他入仙門?”

  南宮隱冷聲道:“怎麽,古老上了年紀,連耳朵也不好使了嗎?這二人從此刻起,已然是我仙堂弟子!你兵堂之眾若是想再耍威風,恐得先掂量掂量吧!”

  言罷,南宮隱的目光卻是落在了帝海身上,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一旁的寧劫見狀,暗道一聲:看來這所謂的三堂也並不融洽呀!

  古烈怒火中燒,一張老臉抽動著,沉聲道:“犯我渾天庭,非但不罰,反倒收其入門!這偌大的太極域倒真是前所未有的荒唐事!隻要老夫在此,就絕不容我渾天庭威嚴被如此玷辱!”

  南宮隱笑道:“古老想如何請自便!越六千劫打傷帝海,如此英才,我仙堂收定了!”

  眼看南宮隱絲毫不讓步,古烈怒極反笑:“好啊!好啊!南宮隱,既然你執意辱我渾天庭,老夫斷斷不能答應!我這就稟明掌尊,如此賊子,決不能留!”

  “請便!”

  南宮隱冷哼一聲,袖袍一揮,對眾弟子喝道:“各司其職,都散了!”

  言罷,一直鎮壓寧劫二人的五指巨山也隨之消散,南宮隱不再理會古烈二人,領著寧劫和丹心直接朝陰火池外,隱現的仙宮而去!

  腳下一片片精致的宮殿浮現,盡皆建在山陵之上,隱在雲霧之中,顯得神聖異常!看著身前南宮隱那略顯臃腫的背影,寧劫二人卻是麵露複雜,試探的問道:“南。。。南宮前輩!我。。。”

  未等寧劫說完,南宮隱低沉的聲音已然傳來,冷聲道:“我乃仙堂主!南宮二字還不是爾等能稱呼的!我之所以留你性命,不過是因你所獻劫術造化罷了!如此機緣,我雖用不到,但對一眾仙堂弟子卻是福祉!不過,那兵堂主所言不虛,殺我渾天庭之人,又入我渾天庭,實在荒唐!他言出必行,爾等能否活命,恐片刻之後,自見分曉!且先在殿外等候吧!”

  說話間,起伏的山陵雖仍舊不知邊際,但連綿數十裏的仙宮已然到了盡頭,一座綻放這著流光的恢弘大殿坐落在一處絕峰之上,南宮隱便帶著二人落在了大殿之前,沉聲道:“若能得掌尊姑息,爾等再入殿來,行過拜師禮,入我仙堂,若掌尊不允,恐我也留不得你!”

  言罷,南宮隱不再多言,徑直到了大殿之內,留下寧劫二人一臉的複雜,四周仙門之景雖仍舊壯觀,可此時二人卻是沒有心思再欣賞片刻,原以為到了這渾天庭,就算和解不得,大不了殺出渾天庭,再覓生路,可真的見得這渾天庭之底蘊,莫說渾天庭掌尊,隻在這南宮隱手下,二人就絕無逃脫的可能,眼下,究竟能否活命,隻能祈禱這所謂的掌尊能夠網開一麵了!

  而陰火池重地,隨著眾人散去,古烈二人也隻得離開,帝海難掩怒火,說道:“堂主!那掌劫之法可是罕見之術!若是加以研習,興許能夠成就一樁不亞於那‘邪法’的造化啊!如此機緣斷不能被他仙堂所得,既然他仙堂執意維護此賊子,那就隻能請掌尊了!隻是這般機緣,本來是弟子想孝敬您老一人的,如此一來,恐要落在掌。。。。。。!”

  說話間,帝海抬頭看了眼遠處的虛空,未敢說完,但那古烈已然明了,沉聲道:“即便如此,那也好過被他仙堂獨占!還有,邪法之詞乃太極域禁忌,不可再輕易出口!不過,掌尊也不著急請,那另外一個下域賊人,也到了我渾天庭了!”

  帝海聞言一怔,恍然道:“是殺了柳玄風那家夥!他入了神堂陽火池!”

  古烈答道:“正是!你不是說那家夥也有這般手段嗎!如此機緣,若是被神堂那家夥得到,比之南宮隱更加可惡!”

  說話間,這古烈已然帶著帝海朝雲霧繚繞的另一片山陵而去,渾天庭內分三堂,神堂和仙堂分別守衛陰陽火池,那將薑辰引走的火旋,正是神堂陽火池!

  待從陽火池出來,薑辰的處境卻是也寧劫一般無二,渾天庭聖地,忽然有賊人闖入,守衛弟子頓時暴起出手,隻可惜,依薑辰的心性卻是懶得解釋,手持蓋神劍,直接激戰開來,在他洪荒骨悍體之力下,不出意外,一眾神堂弟子盡皆慘敗,直到一個灰袍男子禦空而來!

  他看起來隻有四五十歲,要比南宮隱和古烈都年輕許多,身軀挺拔,頭戴高冠,頗顯英氣,隻是一張臉龐卻是不苟言笑,淩厲之色充斥其中,給人一種莫名的嚴肅和鄭重之感!正是神堂之主——東方巨!

  他禦空而至,低頭看去,正見薑辰手持蓋神劍和一眾弟子殺得難分難解,雖麵對數十倍之敵,卻是未落下風,如此情形,這東方巨眼中頓時顯出幾分異彩,隻是待其目光落在那蓋神劍之上,當即明了,怒喝一聲:“下域狂徒!休得放肆!”

  “轟!”

  他一指點出,雄渾靈氣奔騰而來,化作一道百丈巨劍,淩空而下,淩厲的劍鋒劃破虛空,直接將薑辰鎮壓,即便這巨劍已然停在了半空中,可那淩厲之氣,仍舊引得無盡劍光自劍刃處迸發不休,東方巨一聲曆喝:“柳玄風是你所殺?!”

  一擊之下,薑辰一口鮮血噴出,一身修為盡被壓製,雙手緊握蓋神劍跪倒在虛空中,抬頭看去,四目相對下,薑辰卻是毫無畏懼,答道:“不錯!確是我所殺!”

  東方巨又問道:“那帝海也是你所傷?”

  薑辰答道:“乃我三人合力!隻可惜,兩外兩人此時不知在何處!”

  見薑辰如此神色,這東方巨不由發生一聲冷笑:“小子!倒是有幾分膽魄!殺我渾天庭之人,不想著如何逃命,竟然還自投落網!”

  薑辰聞言,嘴角也升起一抹輕笑道:“自投羅網?我來此為覓生,非求死!與渾天庭之恩怨,乃迫不得已!柳玄風已死,我薑辰入太極,隻求一條生路,若前輩真有慧眼,失柳玄風得薑辰,孰輕孰重,無需多言!”

  薑辰言罷,這東方巨冷笑更甚:“哈哈!如此求饒之舉,我東方巨縱橫一生,還是初次得見!殺我渾天庭之人,卻還想入我渾天庭,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當我渾天庭是何地?來去自如嗎?”

  “前輩若不願收薑辰入仙門,那便請高抬貴手,容我薑辰離去!我與渾天庭並無惡意!”

  薑辰滿臉誠懇,東方巨聞言卻是戲虐道:“放你離去!你想的倒美啊!那柳玄風雖不是我神堂弟子,可王千曲卻是本堂主悉心栽培多年,雖不是你小子親手所殺,可你與那賊子卻是一丘之貉,犯我渾天庭者,自要付出代價!”

  眼看這東方巨絲毫沒有動搖之意,薑辰麵露決然,問道:“前輩當真要殺!”

  東方巨見狀,饒有興趣的看著薑辰,問道:“真殺如何?不殺又如何?”

  “若不殺,薑辰感恩戴德!若殺,則拚死一戰!”

  “戰?就憑你?本堂主殺你,連手指都不用動,隻需一個念頭!”

  二人四目相對,東方巨滿目淩厲,薑辰卻是絲毫不懼,沉聲道:“縱然不敵!也定死戰!隻可惜,前輩雖報的一時痛快,卻是一錯再錯!”

  東方巨疑問道:“小子,那你倒說說,我何錯之有?”

  薑辰答道:“王千曲,柳玄風已死!殺我也於事無補!便是錯!我薑辰不懼凶險,坦誠而來!雖為尋一條生路,可若是前輩放我,於渾天庭不公,遂也是錯!”

  薑辰此言,頓時讓這東方巨升起滿目的驚異,又問道:“哦!殺也錯,放也錯!那依你之言,如何才對!”

  聞聽此言,薑辰卻是神色一變,手中緊握的蓋神劍隨之一鬆,竟是直接跪倒在虛空中,朗聲道:“殺薑辰是錯!放薑辰也是錯!唯有收薑辰入仙門,方對!前輩修為,實乃薑辰生平僅見,懇請前輩收入仙門,傳得道術!王千曲之流雖強,卻也死在我薑辰手中!孰優孰劣,前輩自辯!”

  薑辰突如其來的舉動,卻是使得這東方巨臉色大變,滿臉的鄭重,凝視著薑辰說道:“小子!你這副真性情,倒是入得本堂主法眼!可你有何價值,讓我棄渾天庭威嚴不顧,卻要收你一個掌下螻蟻入仙門!”

  “一年!”薑辰猛然抬起了頭,直視東方巨,厲聲道:

  “薑辰雖不才,卻有這般自信!一年,一年之內,定超越王千曲!

  十年!定傲視渾天庭!

  五十年!定和前輩比肩!

  百年!定統渾天庭君臨太極!”

  薑辰言罷,那東方巨嚴肅的臉龐卻是顯出前所未有的驚歎模樣,讚道:“狂!狂!狂啊!年少輕狂,就該這般!小子,我當年若是有你這般輕狂之氣,恐早已成就大道!沒想到,舍了一個王千曲,卻得來一個如此自信的薑辰,幸啊!幸哉!你既有此自信,我東方巨便更有這般把握!好個鴻鵠大誌,氣吞乾坤!我東方巨就冒一次天下之大不韙,收一次輕狂桀驁輩!起來!”

  言罷,那淩空巨劍隨之轟然散去,薑辰旋即起身,抱拳道:“晚輩薑辰,見過師尊!”

  “哎!渾天庭內,隻有堂主之名,未有師尊之份!稱我堂主即可!”

  “弟子薑辰!拜見堂主!”

  二人這般師徒猶如相見恨晚,隻是如此景象,卻讓一眾神堂弟子大驚失色,議論紛紛道:“堂。。。堂主!王師兄的仇怎能就此不顧?”

  “犯我渾天庭!又入我渾天庭!豈有這般荒唐的道理!”

  “還請堂主三思啊!”

  “還請堂主三思!”

  一道道議論聲此起彼伏,東方巨卻是冷笑一聲:“爾等若有這般雄心壯誌,我渾天庭早已一統太極了!如此英才,就算荒唐一次又如何!”

  他一言出,眾弟子也在隻得作罷,不再多言,隻是那古烈的曆喝之聲卻也在此時傳來:

  “東方巨,可你真是和那南宮一般德行!謬天下之大論!滑天下之大稽!冒天下之大不韙!荒乾坤之大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