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間沒有他的腳步聲傳來，樓下的燈光，一整夜都是亮著的，亮了多久，蘇晨夏就盯著看了多久……

  第二天，她下樓有點早。

  她看起來像是昨晚沒睡好的樣子，眼袋很重，整張臉寫滿了疲憊。

  但是，化了淡妝，可以遮掩部分。

  顧景寒明顯一夜沒睡，目光側看向她，從她下樓後，他就一直盯著她在看。

  蘇晨夏當沒看到，還是像平常一樣去廚房準備好了兩個人的早餐，安靜地自己坐在餐桌前解決，快要到九點的時候，遞了一張協議給他，“我的那份，昨晚已經寫好了，顧先生先看看，如果沒意見的話，就簽了吧！”

  站在旁邊，她安靜地等。

  沒看到他簽字，她似乎就沒打算罷休。

  顧景寒淡淡掃了眼她手中的紙張，隻是看了看，卻沒接過。

  離婚協議，她擬的，沒什麽財產方麵的條款，兩人離婚後互不幹擾之類的倒是列了很多。

  她的目的簡單，隻要離這個婚，他的錢，她一分不要。

  她要的，隻是兩人以後不再有瓜葛。

  這樣的協議，隻讓顧景寒覺得諷刺到了極點。

  “顧太太可真是好打發！”冷冷的，他諷刺。

  蘇晨夏沒理他的話，隻是提醒他，“顧先生沒其他意見的話，就簽了吧！簽了再和我去一趟民政局。”

  顧景寒目光涼薄地掃了她一眼，一把將她手中的文件奪過來，卻沒拿起筆。

  在蘇晨夏怔愕的目光中，揪住她擬的協議，他三兩下就撕了個粉碎。

  手鬆開，碎紙往垃圾桶一扔，他站了起來。

  “我的字典裏，沒有離這個字！”丟給她一句話，他麵無表情往樓上而去。

  蘇晨夏僵硬站在原地，視線順著他的方向望過去，腦子空白了好一會兒，她淡淡回了一句，“沒關係，我等分居兩年後的無效調解。”

  隻要和他分開滿兩年，到時候拒絕調解，法院也會判離。

  顧景寒側過頭，目光淩厲地掃向她，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剝了她。

  蘇晨夏沒理，自顧自上樓，回到房間，簡單的整理了一些自己的東西，拖著行李箱往晨園外而去。

  她收拾的東西很少，箱子裏基本上帶的都是書。

  晨園的一切都是顧景寒送給她的，衣服珠寶之類的，她一樣都沒帶走。

  甚至是她和顧景寒的團圓。

  顧景寒站在旋轉樓梯上，就這麽看著她離開，好幾次想要伸手將她拽住，但是，看著她去意已決的臉，又忍住了衝動。

  蘇晨夏背脊挺得很直，頭也不回地依舊在走自己的。

  她的步伐平穩，平穩得甚至有些刻意，像是怕稍微亂了，被他看出了心思。

  走出來後，車也沒打，就這麽拖著行李箱盲目的在街上走著，該去哪兒，自己也不知道。

  就這麽走了不知道多久，直至身後傳來嘀嘀嘀車鳴的聲音。

  蘇晨夏愣了愣，緩緩側過臉龐。

  “大早晨的，站路邊發什麽呆呢？”宋藝坐在車上，看了看像是離家出走的她，秀眉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