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章 葬禮
作者:狂暴酒桶      更新:2020-02-29 13:59      字數:3193
  “你先吃,我出去接個電話。”言默囑咐了言裳一句後,一個人走出了餐廳。

  “喂。找我有什麽事嗎?”言裳接通了電話,是安婧打來的。

  “超叔的屍體正在運回來的路上,大概明天上午能到。我跟父親商量了一番後,準備明天為他舉辦一場葬禮,你能來參加嗎?”安婧答道。

  言默和安婧是坐飛機從四川返回的,但是超哥的屍體隻能用運輸車運回來,所以到的時間會比較晚。

  “好!我明天一定準時到。”言默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後,言默返回餐廳,跟言裳聊起剛剛沒聊完的話題:“你剛剛想說什麽來著?”

  “哎呀,沒什麽啦。我就是希望你以後能少點工作,多陪陪我。”言裳答道。

  “我盡量。”對於言裳的這個要求,言默無法一口答應下來,畢竟他也不知道瑞茲會什麽時候派他出去執行任務,他能做的隻是在空閑時間,盡可能多的陪伴言裳。

  “哥哥,我們家很缺錢嗎?你為什麽要這麽努力地工作啊?”言裳不解道。

  “你放心,我們家的錢,足夠你吃一輩子的。”言默笑著答道,“我之所以要努力工作,是因為每個人存活在社會上,都應該去努力實現他的社會價值,而不是每天待在家裏混吃等死,那樣的人生太沒意義了。”

  “那你是要工作一輩子嗎?一輩子都要這麽忙?你可以換份輕鬆點的工作麽?”言裳問道。

  “我之所以要選擇這份工作,是因為我喜歡它,至於我什麽時候會停下來,我也說不準,或許就是明天,或許永遠都不會。”言默一臉認真地答道。

  言默最開始加入F組織,隻是為了幫妹妹治病,保護好妹妹。按理來說,隻要言裳的病一好,他就會立馬離開F組織。可進入F組織的這段時間以來,言默倒覺得自己的生活變得充實了很多,而且他也很享受這個通過自己的努力而變得更強的過程,所以他也不知道在言裳痊愈後,他還會不會留在F組織。

  不過,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言默現在要考慮的隻是眼前的事。總之,腳踏實地走好現在腳下的路就行了。

  “好吧,既然哥哥你是真心喜歡你現在的這份工作,那我就隻能無條件地支持你咯。不過你要答應我,工作期間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你要是出了什麽意外,我不會放過你老板的。”言裳一臉正經地道,完全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小女孩說得出來的話。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言默試探道。

  “我吃飽了,我們回去吧!”言裳沒有理會言默的問題,而是直接拉著他回家了。

  ……

  第二天中午,言默準時參加了超哥的葬禮。遺體告別式是在一片草坪上舉行的,參會人員很少,大多都是F組織的工作人員。瑞茲作為這場葬禮的主持人,正在宣讀超哥的生前事跡。

  “超哥的親人沒有到場嗎?”言默環視了一圈後,低聲向安婧詢問道。

  “父親說超叔在這世上沒有親人,他也不喜歡跟外界的人交流,能稱作他朋友的,也隻有F組織內部的人了。”安婧答道。

  “我知道了。”言默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安心聽講了。

  “阿超是一位英雄,在危難關頭,他奮不顧身,用自己那血肉之軀,築成了一道最結實的屏障。他還是一位稱職的好員工,他……”瑞茲在台上情緒激昂地誇讚著超哥這位英雄。

  聽到瑞茲對超哥的稱呼,言默不禁有些奇怪,他們這些晚輩,稱呼他一聲超哥或者超叔都不為過,但瑞茲在這種正式的場合,為什麽不稱呼他的大名呢?還是說,超哥的來曆其實很神秘,就連瑞茲也不知道他的全名。不過言默也沒有太過糾結這個問題,或許瑞茲隻是為了顯得親昵一點吧。

  “安婧,你就作為阿超的親人,來送他最後一程吧。”不知不覺間,葬禮已經進入了尾聲,瑞茲對著台下的安婧道。

  安婧今天穿著一襲白色連衣裙,緩緩走上了台。她之所以要這樣穿,是因為她第一次見超哥時就穿的是這條裙子,而且超哥當時還誇她好看。

  安婧全程一言未發,徑直走到超哥的遺體麵前,彎腰低頭,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在安婧的嘴唇觸碰到超哥的一瞬間,兩行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下來。對於眼前這個中年男人,安婧雖然跟他隻有幾麵之緣,但每次跟他待在一起時,安婧都會有極強的安全感,而且對方的所作所為,不得不讓安婧在心裏為他留下了一個重要的位置。

  安婧流著淚走下了台,心情久久不能平複。在別人眼裏,死的隻是一位員工。但在她眼裏,失去的卻是一位疼她愛她的叔叔。

  遺體告別儀式結束後,超哥的屍體被送去了火化場,大家也紛紛離開。

  言默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不得不說,今天的天氣真是格外的好,隻是他心上的那一層陰霾,卻是這陽光揮散不去的。

  ……

  參加完葬禮的幾天後,瑞茲那邊也一直沒有任何任務安排,言默便在家裏躺了好幾天。

  直到第五天,瑞茲才通知言默過去取符力。

  “阿超的那份本源之力我沒有動,而是將他完好無損地保存了起來,所以這次我隻提取了兩份本源之力上的符力。”瑞茲解釋道。

  “我沒意見。”言默答道。

  對於瑞茲的這個決定,言默當然沒有意見。超哥生前為F組織做了那麽多,對於他最後留下的本源之力和符器,當然要好好珍藏。

  “喏,這是你這次分得的符力,拿去吧。”瑞茲丟給言默一個法球,然後便轉身忙其他事去了。

  “安婧這兩天怎麽樣?心情好點了嗎?”言默拿到法球後也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詢問道。

  “還是那個老樣子。”瑞茲不耐煩地道,“你別整天操心這操心那的,趕快去提升你自己的實力才是重中之重。”

  “哦。”言默轉身朝外麵走去。

  “你等等!”瑞茲突然叫住了言默,思慮片刻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你還是去看看安婧吧,幫我安慰安慰她。”

  “得令!”言默一溜煙地跑出了瑞茲的辦公室,直衝安婧的住處而去。

  安婧自己租了一間小公寓,自己一個人住,倒不是她跟瑞茲感情不好,鬧矛盾了,隻是瑞茲平常太忙了,都不會回家。安婧不想一個人住那麽大的房子,便搬出來找了一間小公寓。

  “叮鈴!”言默摁響了安婧家的門鈴。

  安婧打開門讓言默進去,讓他坐在沙發上,給他倒了一杯水後問道:“你怎麽來了?”

  “一個人在家太無聊了,便來你家坐坐,想著跟你聊聊天就沒那麽無聊了。”言默笑著道。

  “你妹妹呢?我記得你有一個妹妹來著。”安婧問道。

  “她上學去了。”

  “哦。”

  一時間,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氣氛有些尷尬,隻能不斷地喝水,從而掩飾尷尬。

  “你這幾天過得怎麽樣?”言默實在喝不下了,便隨便找了個話題。

  “不怎麽樣,每天晚上都睡不好,無精打采的。”安婧說著便指了指她自己的黑眼圈。

  言默現在晚上都不睡覺了,都是冥想,雖然休息效果沒有睡覺那麽好,但也沒像安婧一樣多出這麽厚的黑眼圈。看來,安婧這幾天是真的過得很不好。

  “是睡覺時會做噩夢嗎?”言默試探地問道。

  “也不算噩夢,但是自從上次從洞下村回來後,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夢到一些零碎的片段,一些很模糊的場景。感覺都是我小時候的事情,但都很模糊,我醒來之後又完全記不起到底夢了什麽。”安婧答道。

  言默聽了安婧的描述後,也沒有太多的意外。他當時在浙江,被李全種下了靈魂印記後,也是睡覺時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但醒來後卻又完全記不起到底夢了些什麽。

  所以言默認為安婧現在跟當時的自己一樣,隻是在靈魂被幹涉後出現的正常反應。畢竟安婧是被張寶寶的靈魂鐐銬給折磨過的,如果是第一次遭受靈魂層麵的攻擊,那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也是正常的。

  隻是言默當時隻有一晚上是這樣,而安婧卻持續了好幾天了,對於此,言默也隻能解釋為體質不同,因人而異了。

  “我好像還夢到了超叔,好像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見過他,他還舉著我在空中轉圈圈,那種真實感讓我感覺那就是我小時候的記憶片段。但我又無法肯定,或許隻是因為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安婧繼續道。

  “額……”言默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跟安婧說什麽了,畢竟他也不是靈魂層麵的專家,“那這些事情你跟你爸說過嗎?”

  “沒有。我怕他擔心,便沒跟他說。你答應我,你也不準告訴他。”安婧突然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