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新思路
作者:狂暴酒桶      更新:2020-02-29 13:59      字數:3512
  安婧著實被言默這個笑容給嚇到了,打了一個激靈:“你們倆之前認識?”

  “當然認識。算起來,我還得叫他一聲表哥呢!”言默道。

  “表哥?對哦,你們倆都姓言,原來是親戚。可你為什麽那麽恨他?”安婧不解道。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在我12歲以前,我一直住在北京。我父母都是科學家,平常工作都很忙,所以一般都是我在家裏照顧妹妹。當時父母雖然忙,但還是會盡量抽空回來陪我們,所以那段時光也是我難得的快樂童年記憶了。”

  “後來,我父母貌似接到了一個科研任務,要出差,而且要很長的時間。他們便把我和妹妹送到了這裏,讓我叔叔照顧我們。叔叔叫言大海,是一個地道的農民,盡管我爸早就說過要把他接到城裏去,但他已經習慣了泉村裏的生活,不樂意,便也就由得他了。嬸嬸也是隔壁村裏的,跟我叔叔很恩愛,他們倆還有一個兒子,叫言鐵蛋。”

  “叔叔對我和妹妹都照顧有加,有好吃的好玩的都會讓我和妹妹先享用。可能是嫉妒吧,言鐵蛋就會經常趁叔叔嬸嬸出去幹農活時,欺負我。言鐵蛋比我大,長得也比我壯,我打不過他,就隻能聽他差遣。他經常讓我做這做那的,反正就是我越累,他就越開心。我隻要敢說半個不字,他就會對我拳腳相加。”

  “而且他還會威脅我,讓我不準告訴叔嬸。我當時也是傻,被他打傷後,叔叔問我怎麽了,我隻敢說是自己不小心摔傷了。總之,那段時間是我人生最灰暗的時刻了,過得唯唯諾諾的,沒有任何尊嚴可言。我當時想著,我被虐待就被虐待吧,忍忍就好了,隻要我妹妹能吃飽飯,有個遮風擋雨的場地就好了。”

  “可後來,言鐵蛋那個畜牲,竟然還想虐待我妹妹!我當時直接就抄起一塊板磚,把他給砸暈了。當時他流了好多血,我很怕,便帶著妹妹逃出了泉村。”在講到言鐵蛋將魔爪伸向妹妹時,言默的拳頭都不由自主地握緊了幾分。

  “到了上海後,雖然我也吃了很多苦,但起碼自由了,也不用再受言鐵蛋的虐待。我當時竟然有一種逃出生天,劫後餘生的幸福感。”

  “如今過了這麽久,我也變得更強大了,本以為不會再對言鐵蛋產生恐懼。可我還是想錯了,那童年種下的陰影哪有那麽輕易揮散?其實來之前,聽到我們的任務地點在泉村時,我就想著完成任務後就找他們做個了結,也算是消除一下自己的夢魘。可沒想到,既然以這種方式跟言鐵蛋見麵了,而且見到他後,我還是抑製不住地會產生恐懼。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啊?”言默自嘲地笑了笑。

  安婧聽了言默的故事,又看到他現在這副令人心疼的模樣,不由得心中一痛。她伸出手輕輕地將言默的頭攬向自己的方向,讓言默可以靠著她的肩休息一下。

  言默也沒有抗拒安婧的好意,就那樣靠了上去。他現在的內心複雜得很,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而身邊這個肩膀就是他此時最好的港灣。

  不知何時,烏雲也散去了,月亮又重新占據了天空的主導權,毫不吝嗇地將銀輝揮灑向人間。

  屋頂上,兩個人影沐浴在月光下,緊緊依偎著。兩人也不說話,就那樣安靜地待著,就很美好。

  等等,這副畫麵好像有點不對勁,怎麽是男的靠在女的肩上?

  ……

  “喂,醒醒,太陽都出來了。”安婧輕聲叫喚著靠在自己肩上睡著了的言默。

  “啊?”言默從睡夢中驚醒,“不好意思啊,昨天一晚上沒睡,太困了,靠著靠著就睡著了。”

  “哥,本來想著你為了抓凶手都熬了兩個夜,應該讓你好好睡一覺的,不該出聲打擾你的。但是你哈喇子都流到我肩上了,我實在是忍不了了!”安婧沒好氣地道。

  言默擦了擦嘴邊的口水,尷尬地笑了笑。雖然最終結果很尷尬,但這個覺確實睡得格外香甜,也值了!

  “你別生氣,雖然我不小心弄濕了你的衣服,但我昨天做夢,又想到了一個新思路。所以說,你這件衣服,犧牲得是有價值的。”言默嬉皮笑臉地道。

  “啥新思路?”安婧懶得理會油嘴滑舌的言默,直奔主題道。

  “你還記得我剛來村裏調查時,問過村長一個問題麽?我問他村民們中毒之前,有沒有可疑人員混進村裏。當時他的回答是沒有,所以我也就放棄了這條思路。”

  “可我昨天想了想,我當時的思路就錯了。我不應該關注最近混進村裏的人,而應該去關注那些最近從村裏出去的人。你想啊,一個外地的人,跟泉村的人無冤無仇的,幹嘛要跑來投毒?隻有本身就住在泉村的人,才可能和村裏的人產生摩擦,才會有恩怨,才會下這種狠手。”言默提出了自己的新思路。

  “但也有可能凶手現在還隱藏在村民之中,把自己偽裝成受害者啊,所以關注離村的人也不一定能有收獲啊。”安婧道。

  安婧會有這種想法也是正常的,因為她並不知道那天晚上言默在山泉潭底的發現。言默已經證實了,凶手是直接下殺手的,而且投完毒後應該就離開了,所以他不知道泉村的村民還活著,如果他隱藏在村民之中的話,自然會發現大家都隻是中了微量的毒,肯定會采取下一步行動。

  所以言默可以肯定,凶手已經離開了泉村,但這之間的因果緣由他無法跟安婧解釋清楚。

  “管它有沒有收獲呢,試試唄,總比坐在這裏啥都不幹好吧!”言默隻能用這種方式來說服安婧。

  “行,聽你的,我們找村長去!”

  ……

  從村長嘴裏打探完消息後,言默和安婧鎖定了一個人,那就是言鐵蛋的媳婦王彩鳳。據村長所說,最近就隻有王彩鳳離開了村子。

  在言默看來,王彩鳳很可能有著跟言鐵蛋一樣的想法,認為是村民們不肯修路,才害死了她的孩子,因此生恨,選擇了對全村人下毒手。這麽一想,王彩鳳的嫌疑直線上升。

  言默決定和安婧先去鎮上的醫院打探打探消息,了解王彩鳳分娩那晚,到底發生了些什麽。

  到了醫院,安婧和言默決定直接去找婦科主任問話。

  “你好,我們是上麵派來調查你們市的泉村中毒事件的,想詢問你幾個問題。”言默為了讓主任相信,隨便捏造了個假身份,而且這主任還真信了。

  “哦,是泉村的事啊?可中毒的問題你應該去問內科,找我一個婦科主任有什麽用呢?”婦科主任姓李,是一個中年女性,對泉村的事也有所耳聞。

  “這個是機密,不能透露。你隻需如實回答問題就行。大概半個月前,有一位叫王彩鳳的患者來就醫,你還有印象麽?”安婧接過話道。

  “按理來說,每天接待那麽多人,又過了半個月之久,我應該是不會記得這人的。但巧了,因為一些事情,我還真對她印象深刻。”李主任答道。

  “詳細說說。”言默道。

  “我記得這個王彩鳳是難產的問題,又由於路上耽誤了很多時間,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到達醫院時,出了很多血,情況已經很危急了。當時是我做的手術,根據多年的經驗,這種情況下隻能保一個。我就讓護士去問家屬,看保大還是保小?”

  “護士反饋說,家屬讓保大。我便按照家屬的意思,救活了大人。可從手術室出來後,家屬卻不見了。更詭異的事,沒過多久,護士報告說王彩鳳離奇失蹤了。她一個剛從鬼門關救出來的人,能去哪?。起初我以為是家屬怕住院浪費錢,把患者接回家了,便也沒太在意了。”

  “可過了一會兒後,家屬又跑來找我們要人。當時我就覺得他是在無理取鬧,人明明都已經被他接走了,卻還要跑回來找我們麻煩。我便直接讓保安部門處理了,後續我也不太清楚。”

  “後來我仔細想想,越想越不對勁,覺得這事情實在有些蹊蹺,便去調了監控。你猜我看到了什麽?那個才從生命危險中脫離出來的王彩鳳,竟然像個沒事人一樣自己走出了病房,離開了醫院。也正是因為這事,我對這個王彩鳳印象深刻。”李主任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關於王彩鳳的事都告訴了言默兩人,看來她絲毫沒有懷疑兩人的身份。

  從醫院出來後,言默看了一眼頭頂的太陽,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為什麽這麽開心?”安婧問道。

  “凶手找到了,自然開心啊!”言默道。

  “你就這麽確定這個王彩鳳就是凶手?”安婧不解道。

  “那我問你個問題,你身上的本源之力怎麽來的?”言默道。

  “我爸給我的啊,說可以強身健體,保護自己。”安婧也不知道言默為什麽突然轉變話題,但還是如實回答了。

  “這麽簡單?”言默有點後悔了,幹嘛要給自己心裏添堵?

  “對啊,我一碰到那團本源之力,它就自己鑽進了我的身體,很輕鬆,很簡單啊!”安婧道。

  言默聽到這個回答,心裏更不平衡了。尼瑪,這就是普通玩家和人民幣玩家之間的差距麽?憑什麽我要被打得半死,奄奄一息之時才獲得了卡牌大師的本源之力,而安婧她伸手碰一下就行了。這太特麽不公平了!

  “你到底想說什麽?”安婧還是沒明白言默的意思。

  “這麽跟你說吧,我當時是受了重傷,瀕臨死亡之時,獲得了一份本源之力,然後立馬就生龍活虎,跟個沒事人一樣了。”言默道。

  “我懂了!所以這個王彩鳳肯定是獲得了瘟疫之源的本源之力,所以她才能在那種情況下自己走出醫院。”安婧也是聰明人,一點就通。

  “走,我們抓凶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