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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婭，”見莉莉婭對此事毫不知情，賴莎向她解釋說：“堅守在工廠區的步兵旅長，把我們今天所取得的戰果，通過電報向方麵軍司令部報告了。”

  “步兵旅長？！”莉莉婭聽到這裏，眉毛不禁往上一揚，試探地問賴莎：“中尉同誌，你說的是索科夫中校嗎？”

  “我不清楚那位旅長的名字，但如果是他率領部隊堅守工廠，那向上級報告戰果的人，應該就是他了。”賴莎繼續說道：“司令員赫留金將軍得知你擊落的敵機數量後非常高興，說根據擊落五架敵機，就能成為王牌飛行員的標準，你如今已經是團裏的王牌飛行員。”

  “莉莉婭少尉，”阿列克賽擠到了莉莉婭的麵前，向她伸出手，笑容滿麵地說：“請接受我的祝賀，祝賀你成為第一位女王牌飛行員。”

  “謝謝！”莉莉婭握著阿列克賽的手時，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了，她慌忙說了句客氣話：“謝謝您，阿列克賽上尉，謝謝您讓地勤人員為我們的飛機加滿了油，裝好了彈藥。”

  “同誌們，莉莉婭少尉是我們第437戰鬥機飛行團的光榮。”克霍斯特尼科夫等阿列克賽和莉莉婭的交談結束後，轉身對著自己的那幫部下，大聲地說：“你們說，該如何歡迎我們的女英雄呢？”

  克霍斯特尼科夫的話說完之後，眾人先是一愣，但隨即就朝莉莉婭衝過去，七手八腳把她舉起來，朝空中拋去，接住，再拋……

  阿列克賽和克霍斯特尼科夫走到一旁，聽著莉莉婭的驚呼聲、戰士們興奮的歡笑聲，感慨地對自己的團長說：“團長同誌，我們的運氣真不錯，居然能得到這麽好的飛行員。”

  “是啊，阿列克賽。”克霍斯特尼科夫點著頭說：“我也沒想到，上級給我們派來的四位女飛行員，第一次單獨上戰場，居然就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戰果。”

  兩人正說著話，一名戰士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向克霍斯特尼科夫報告說：“團長同誌，電話，您的電話，師長要和您講話。”

  “師長的電話？”克霍斯特尼科夫聽完戰士的報告後，抬手在自己的額頭猛地拍了一巴掌，懊惱地說：“見鬼，這麽重要的事情，我怎麽忘記向師長同誌報告了。”

  克霍斯特尼科夫跑回了團指揮所，拿起放在桌上的話筒，貼在耳邊說：“您好，師長同誌，我是克霍斯特尼科夫上校，請問您有什麽指示？”

  “上校，”聽筒裏傳出了師長鮑裏斯?埃爾森少將不滿的聲音：“剛到我們師裏不久的一名女飛行員，因為第一次戰鬥，就成為了王牌飛行員的事情，你為什麽不向我報告？”

  “師長同誌！”麵對鮑裏斯的指責，克霍斯特尼科夫有些尷尬地回答說：“我剛剛從司令員那裏得到消息，莉莉婭少尉所駕駛的飛機就回來了，我急著帶人去歡迎她，一時間居然忘記把這樣重要的事情向您匯報了。”

  好在自己的部隊剛出了一名王牌飛行員，鮑裏斯雖然嘴裏在批評克霍斯特尼科夫，但心裏依舊樂開了花，他故意板著臉說：“上校同誌，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幾天前把她們分配到你們的團裏，你還挺不情願的。我想，她們這幾天一定受夠了你的冷嘲熱諷吧？”

  “師長同誌，這是誰向您打的小報告，沒有，絕對沒有。”雖然師長的猜測都是正確的，但克霍斯特尼科夫還是厚著臉皮否認道：“前兩天她們剛到，我為了讓她們熟悉環境，因此就暫時沒有給她們安排作戰任務。今天一有合適的作戰任務，我就命令她們出擊了，沒想到會取得這樣的戰果。”

  “行了，上校同誌，廢話少說。”鮑裏斯打斷了克霍斯特尼科夫後麵自吹自擂的話，直截了當地說：“女子中隊今天有一架戰機被擊落了，司令員經過和上級的協商，會盡快給她們重新補充一架雅克-1型戰鬥機。新飛機可能會在明天上午到達，你到時安排人接收一下。”

  “師長同誌，”克霍斯特尼科夫聽到鮑裏斯這麽說，不禁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以往上級給我們補充飛機，不是最快都要等半個月嗎？怎麽這次這麽快，補充的飛機就能到了。”

  “克霍斯特尼科夫上校，”鮑裏斯用嚴厲的語氣說道：“假如你們團的每一個中隊，都能取得像女子中隊這樣的戰果，那麽上級給你們補充飛機的速度，也會快得讓你吃驚的。”他停頓了片刻，又繼續說道，“下次出擊時，別讓女子中隊獨自出擊，她們的飛機數量太少，就算姑娘們表現得再英勇，但麵對比她們多十幾二十倍的敵機，她們還是力不從心的。如果有可能，再從另外兩個中隊抽調力量配合她們，我覺得二中隊長阿列克賽上尉就很不錯。”

  “明白了，師長同誌。”克霍斯特尼科夫扭頭看了一眼跟著自己走進指揮所的阿列克賽，回答說：“下次讓女子中隊出擊時，我一定會讓男飛行員配合她們行動。”

  克霍斯特尼科夫放下電話，對阿列克賽說：“上尉同誌，師長剛剛在電話裏說了，上級給女子中隊補充了一架雅克-1型戰鬥機，明天早晨就能送到，請我們派人接收。這件事，我就交給你了。”

  阿列克賽聽到這裏，腦子裏也冒出了和克霍斯特尼科夫一樣的念頭：“團長同誌，上次這次補充飛機的動作，怎麽這麽快啊？”

  聽到阿列克賽的這個問題，克霍斯特尼科夫哼了一聲，學著師長的口吻說道：“假如你們的中隊每次出擊，也能取得和女子中隊一樣的戰果，那麽上級給你們補充飛機的速度，會快得讓你吃驚。”

  阿列克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後說道：“團長同誌，我估計莉莉婭少尉所創下的這個戰績，在短時間內是五人能突破的。”

  “師長還說，不能讓女子中隊單獨出擊，她們的飛機數量太少，要是再遇到今天的這種情況，會吃大虧的。”克霍斯特尼科夫心裏很明白，女子中隊趕到時，轟炸工廠的德軍轟炸機編隊幾乎已經耗完了彈藥，否則要想取得今天的戰果，也是很不容易的。假如下次再和德軍的飛行編隊遭遇，別說取得什麽戰果，能全身而退就算不錯了，因此他叮囑阿列克賽：“從現在開始，女子中隊每次出任務，你們中隊要抽出四架戰機，隨她們一起行動。明白了嗎？”

  對於克霍斯特尼科夫的這道命令，阿列克賽是有苦說不出，心說團裏都是清一色的拉格3型戰鬥機，性能不如雅克-1型戰鬥機。如果真的發生空戰，恐怕自己的四架戰機，還會拖姑娘們的後腿。不過既然命令已經下達，再反對顯然是不行的，因此他隻能硬著頭皮回答說：“明白了，團長同誌。以後女子中隊出擊時，我會親自帶隊配合她們作戰。”

  如果阿列克賽讓副中隊長或別的人帶隊，協助女子中隊作戰的話，沒準克霍斯特尼科夫還不放心，此刻見阿列克賽主動提出每次親自率隊配合女子中隊，便點了點頭，滿意地說：“上尉同誌，有了你們的全力配合，我想女子中隊會取得更大的戰果。”

  阿列克賽離開了團指揮所，徑直回飛行員宿舍。在經過女子中隊住的房間時，見四位姑娘都在，便在門口停下，抬手在敞開的房門上敲了敲，等屋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時，阿列克賽才客氣地問：“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吧，上尉同誌。”由於阿列克賽以前對女子中隊的幫助，因此他如今是最受姑娘們歡迎的人，賴莎連忙站起身，笑著對阿列克賽說道：“我們剛泡好了加了蜂蜜的紅茶，您請進來喝一杯吧。”

  阿列克賽進屋，在靠近門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笑著問：“賴莎中尉，我們都是戰友，你們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對我說，我會想辦法幫你們解決的。”

  “上尉同誌，您都幫了我們這麽多忙，再麻煩您，那多不好意思啊。”賴莎說著，接過了瑪麗婭遞過來的一杯熱茶，遞給了阿列克賽：“請喝茶吧，上尉同誌。”

  “上尉同誌，”看到阿列克賽端起茶杯，正準備喝茶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卡佳怯生生地問：“我想請您幫一個忙，行嗎？”

  阿列克賽連忙將茶杯放在身旁的桌上，坐直身體望著卡佳說道：“卡佳，你有什麽事情，就盡管開口吧。隻要是我能辦到的，我一定全力幫忙。”

  “那真是太好了。”聽到阿列克賽這麽說，卡佳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輕鬆起來：“我想請您幫我問問，什麽時候能給我們補充損失的飛機？……”

  “卡佳！”沒等卡佳把話說完，賴莎就厲聲喝止了她，隨後歉意地對阿列克賽說：“對不起，上尉同誌，卡佳是因為自己的飛機被敵人擊落，在短時間內無法再升空作戰，心裏有些著急，才會給您提出這麽冒昧的請求。希望您不要介意她的魯莽。”

  “賴莎中尉，您千萬不要責備卡佳。如果換了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看到自己的戰友都在空中和敵機繼續殊死的較量，而自己卻因為飛機損失了，而不得不留在地麵上幹瞪眼，心裏也會非常著急的。”在說完這番話之後，阿列克賽才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地：“我今天到這裏來，是向你們通報一件事。”

  他說道這裏時，有意停頓了片刻，以觀察眾人的表情。見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才接著往下說：“上級通知我們，說明早將會有一架雅克-1型戰鬥機，在機場內降落，命令我去負責接收這架飛機。”

  賴莎等阿列克賽說完，便小心翼翼地問：“上尉同誌，我想問問，這架新的雅克-1型戰鬥機到了以後，會分配給誰？”

  阿列克賽咧嘴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賴莎中尉，你到團裏已經好幾天了，應該很清楚，全團除了你們之外，別的中隊配備的都是拉格3型戰鬥機。您想，上級總不會給配備拉格3型戰鬥機的中隊，配備一架雅克-1型戰鬥機吧？”

  雖然阿列克賽沒有明確地說明戰鬥機是交給誰的，但幾位姑娘都明白，等戰鬥機到了機場之後，能駕駛這架飛機的人，是非卡佳莫屬了。

  “烏拉！”得知自己馬上就能得到新飛機，卡佳開心地歡呼了起來，她轉身抱住了站在身後的莉莉婭，激動地說：“莉莉婭，你聽到了嗎？上級給我配備的新飛機，明天清晨就能送到，這樣一來，我明天還是可以作為你的僚機，一起去和德軍進行較量。”

  莉莉婭抬手在卡佳的後背上輕輕地拍了幾下，心裏也為自己的僚機飛行員感到開心：“卡佳，等你明天有了新飛機，我們又可以並肩作戰了。”

  卡佳從莉莉婭的懷裏掙脫出來，站直身體，用嚴肅的表情說：“莉莉婭，我向你保證，從明天開始，我再也不會讓德國人的飛機把我擊落了。他們擊落了我一次，那我就要擊落他們十架飛機，讓他們也明白，我們女子中隊的人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卡佳，你說得對！”賴莎聽完卡佳的話，上前攬著她的肩膀說道：“等你有了新飛機之後，我們要把更多的德國飛機從天上打下來，讓他們以後聽到我們的名字就心驚膽戰。”

  “說的好，中尉同誌。”阿列克賽從座位上站起身，走到幾人的麵前，說道：“你們在今天的戰鬥中，就已經給德國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想你們隻要再取得幾次類似的戰果，那麽你們就可以讓敵人聞風喪膽。他們一聽說你們的名字，就會被嚇得瑟瑟發抖。”

  發表完自己的看法，阿列克賽又補充說：“中尉同誌，還有一件事，團長讓我轉告你們。以後你們每次升空作戰，我們中隊就將派出四架戰機協同作戰。而這些戰機，將由我來親自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