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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定是瘋了。”

  “沒錯，我肯定是瘋了！才會帶著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女人，去一個保密等級最高的軍事基地！”

  在前往內華達州的荒蕪山區的路上，弗瑞一邊開著車，一邊喋喋不休的抱怨到：

  “如果這事被發現，我肯定得上軍事法庭。你們兩個倒還好，一個能去外星避難，另一個隻要藏起來，就誰也找不到，最後還是得我來背鍋。”

  “這證明你是個好人，弗瑞特工。”

  坐在副駕駛上的弗斯帶著一絲微笑說：

  “幫助一位落難的女士，在哈拉可是非常高貴的行徑，克裏男人們以此為榮。”

  “是啊，弗瑞就是這麽熱心的一個人。”

  坐在後座上的梅林一邊觀察著四周的環境，一邊隨口問道：

  “給我們說說那個天馬計劃吧，弗瑞，你剛才說，那個計劃之前是我們發起的？”

  “我不能告訴你們。”

  弗瑞板著臉，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說：

  “那是軍事機密。”

  “那就挑一些能說的說吧。”

  梅林催促道：

  “你總不能讓我們一無所知的進入那個地方吧？”

  “好吧。但你們會失望的，因為我也知道的不多。”

  弗瑞遲疑了幾秒鍾，便輕聲說：

  “天馬計劃，是80年代開啟的一項計劃，具體內容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時我隻是剛剛加入戰略科學軍團，還和你一樣，是機構裏的菜鳥。”

  “我隻知道，那項計劃是由霍華德.斯塔克先生發起的，旨在研究新型能源。他是一位真正的天才，他召集了一批和他一樣天才的科學家，在這群山中修建了帕伽索斯基地。”

  “在89年的時候，有傳聞稱，他們的研究取得了重要的進步。但在89年下半年，這個計劃突然終止，原因未知。”

  弗瑞抬起頭，在後視鏡裏看了一眼梅林，他說：

  “我當時剛剛開始追捕你。具體的情況我了解的不多，但後來聽說因為這事，導致霍華德先生和戰略科學軍團的關係變得疏離。卡特女士多方勸阻，才讓霍華德先生打消了離開機構的想法。”

  “溫蒂.勞森？”

  副駕駛上的弗斯突然開口說了個名字，她看著弗瑞，她說：

  “這個名字你有印象嗎？在我那些混亂的記憶中，我記得她總是穿著天馬計劃的外套，整日整日的在基地裏忙碌著，我們經常叫她‘博士’。”

  “我不知道。”

  弗瑞想了想，搖了搖頭，他說：

  “也許有人知道更多關於天馬計劃的內幕，但那肯定不是我。畢竟我隻是個不入流的3級文職特工而已。”

  說話之間，弗瑞的車拐入了一條山中岔道，又向前行駛了20分鍾之後，他們來到了一處極其隱秘的軍事基地，就在一座山穀裏，周圍都用鐵絲網和鋼製結構的牆圍了起來，大門緊閉，在門後的道路兩側，還修建著瞭望塔，看上去戒備森嚴。

  “你確定是這裏嗎？弗瑞？”

  梅林看著那隱藏在山穀陰影中的基地，他說：

  “你不是說，這裏已經被廢棄了嗎？”

  “我確定是這裏。”

  弗瑞搖下車窗，將手指貼在路邊的驗證設備上，他對梅林說：

  “天馬計劃是終止了，但這座基地裏還有其他實驗在繼續。這些事情就別問了，你的保密等級還不夠。”

  “嘟、嘟”

  兩聲輕響，弗瑞的指紋驗證通過，車輛前方的大門緩緩開啟。

  “你們去吧，我做你們的後備計劃。”

  梅林說了一句，然後就悄無聲息的進入了暗影鬥篷之中。他還在車裏，但隱去了身形，以免出現什麽意外情況。

  弗瑞的車一路開進了基地的停車場中，都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在停好車之後，他將一個棒球帽丟給弗斯，他說：

  “一會盡量別開口，就裝作你是我的副官。這裏是軍事基地，別惹出太多亂子。”

  說完，弗瑞帶上墨鏡，擺出一副特工長官的姿態，帶著沉默的弗斯走入了基地中。

  “你好，弗瑞特工。”

  迎接他們的，是基地的安保人員，他握著記錄冊，問到：

  “帕伽索斯基地沒有你的提前預約，是為了公事來的嗎？”

  “嗯。”

  弗瑞點了點頭，他說：

  “我奉命前來調閱天馬計劃的相關文件。我不會帶走它，隻是例行公事的備案而已。”

  聽到弗瑞的話之後，那安保長官的麵色變了變，他收起記錄冊，對弗瑞說：

  “那跟我來吧，我帶你們過去。”

  弗瑞和弗斯跟著這位基地工作人員來到了一處訪問室，他對弗瑞和弗斯說：

  “兩位在這裏稍等，我立刻就把那些文件送過來。”

  說完，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哐”

  一聲輕響，然後是鑰匙響動，房門在下一刻被死死鎖住。

  “見鬼！”

  弗瑞立刻意識到了問題不對，他抓著鎖子試圖將房門打開。在他身後，弗斯舉起拳頭，對弗瑞說：

  “讓開！”

  說完，她就要轟開這道門，但下一秒，被鎖住的房門卻再次打開。

  梅林站在門口，手裏提著那個被打暈的工作人員，他對弗瑞和弗斯說：

  “走吧，我找到檔案室了。”

  說完，他將那個暈倒的工作人員扔進房子裏，然後將房門鎖住，就帶著弗瑞和弗斯，朝著地下5層的檔案室走去。

  但三個人都疏忽了一點，他們並沒有仔細檢查這個工作人員。

  在他們離開十分鍾之後，這個被打暈的家夥悠然轉醒，他左右看了看，扭了扭被徹底鎖死的門鎖，他臉上閃過一絲憤怒，但很快，他臉色的肌肉就開始扭曲，變幻，在幾秒鍾之後，這家夥變成了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綠色外星人。

  他有尖銳的耳朵，如綠色纖維一樣的軀體，沒有頭發，但頭上卻有幾道詭異的黑斑。

  這...是個斯科魯人！

  他變為原型之後，抬起手臂，打開了一個古怪的投影裝置，他用一種晦澀的外星語言，對那裝置說：

  “塔羅斯！他們來了！那個女人，一個地球人，最後還有個能隱身的家夥...他們就在帕伽索斯基地！快來！”

  在這斯庫魯人手臂的投影上，倒映出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科勒！

  無能者科勒！

  這家夥的投影用同樣的晦澀語言回答說：

  “在那裏等著我們！這一次一定要抓住她！”

  科勒，之前和弗瑞爭吵的科勒...

  居然也是斯科魯人假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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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瑞和弗斯在檔案室裏尋找著關於天馬計劃的資料。梅林則隱匿著身體，在地下五層的入口處徘徊觀望著。

  這座基地的工作人員已經表現出了不配合的姿態，他們的行動就必須更加警惕，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他們都要立刻離開。

  畢竟這是一座真正的軍事基地，而弗瑞和梅林還是現役的情報工作者，真正的公職人員，一旦被發現帶著陌生人擅闖基地，那麽他們兩個必然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梅林躲在陰影中，他警惕的感知著四周的環境，在黑暗感知擴散開之後，有任何人接近，他都能第一時間感知到。

  沒有什麽東西，能逃過他的感知，就連一隻螞蟻，都...

  “喵！”

  一聲貓叫，突然在梅林背後響起，把全神貫注的梅林嚇了一跳。

  他猛地回過頭，就看到一隻橘貓正蹲在他身後，歪著腦袋，好奇的看著他。而梅林居然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這隻貓的靠近！

  更何況，梅林此時還在暗影鬥篷的狀態裏呢，按道理說，這隻貓是根本不可能看到他的！

  但從這隻貓眼中閃耀的好奇表情來看，它不但看到了梅林，而且還在疑惑，為什麽這個人類，要傻乎乎的蹲在樓梯的入口處？

  “你是怎麽過來的？小家夥？”

  因為曾經在危難中，被醜貓克魯克山幫助過的原因，梅林對於小貓這種生物還是充滿了善意的。

  他從暗影鬥篷中脫離，蹲在這隻貓眼前，伸出手，撫摸著它的腦袋。

  這讓橘貓發出了舒服的呻吟，而梅林注意到，在這貓的脖子上，掛著一個銀色的吊墜，他將那銀幣一樣的吊墜放在手心，發現上麵是一行文字：

  “親愛的咕咕，我會把你送回家的，我發誓。——-瑪.威爾”

  “你叫咕咕嗎？”

  梅林拍了拍小貓的腦袋，他就像是和小貓對話一樣，他說：

  “瑪.威爾，真是個奇怪的名字...她或者他，是你的主人嗎？”

  “喵”

  咕咕伸出爪子，將梅林的手從自己的吊墜上撥開，它似乎並不喜歡別人觸碰這個吊墜。這讓梅林笑了笑，他從魔法口袋裏取出了一點點魔法貓糧，這是上次給克魯克山買貓糧的時候，那個圓眼鏡女店主額外送的一小包樣品，梅林一直把它遺忘在口袋裏。

  現在總算是有了用處。

  巫師們精心製作的貓糧讓這酷酷的小貓的尾巴都開始甩動，梅林將貓糧放在地麵上，咕咕就趴在那裏，開始大快朵頤。

  這讓梅林忍不住笑了笑，他轉過身，再次開始用感知監控基地。

  不過在幾分鍾之後，從背後的通道裏，傳來的微弱聲響，卻讓梅林皺起了眉頭。他進入暗影鬥篷中，悄無聲息的靠近背後的通道。

  在轉過一個拐角之後，他意外的看到，弗斯正在用基地的電話，和某個人通話。

  最古怪的是，弗斯的手腕上有個特殊的裝置，看上去很精密。她把電話線接在那裝置上，很顯然，這絕對不是在和地球上的某個人通話。

  這個發現，讓梅林眯起了眼睛。

  他不敢太過靠近弗斯，之前在潘喬酒吧，弗斯就能感覺到梅林的存在，這說明，弗斯也有超級感知的能力。

  梅林躲在拐角處，他將自己的黑暗感知以最輕微的姿態擴散開，就如同竊聽者一樣，他偷聽著弗斯和神秘人說話的聲音。

  “勇，我剛剛看過天馬計劃的資料，勞森是克裏人，她是我們的一員...”

  弗斯用一種困惑的聲音，對電話另一頭的人說：

  “這裏的資料記載，她死於一場墜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們的人會在C-53星球上？還參與了當地的試驗？”

  “弗斯，我沒有權限告訴你太多，但我能告訴的是，勞森是克裏帝國的一名特工，她真名叫瑪.威爾，在數年前，她在C-53星球方位發現了一種特殊的能量，她接受任務，來這個星球研究這種特殊的能量，她宣稱，這種能量能永久的幫我們結束和斯科魯人的戰爭。”

  那個名叫“勇”的男人如此回答弗斯的疑問，也讓偷聽的梅林眯起了眼睛。

  果然，地球上有來自其他星球的間諜，但卻不是斯科魯人，而是克裏人！

  “那我呢？”

  弗斯又問到，她的語氣中多了一絲憤怒與惶恐，她說：

  “我找到了證據，勇，我找到了我在地球上生活的證據。我當時就和瑪.威爾一起工作，在她身為地球人勞森的時候，我是她的好朋友...而且在這一次出任務前，我去覲見最高智慧的時候，她也是以勞森的樣子出現的！”

  “你知道的...最高智慧隻會以某個人記憶最深刻的人的外形出現！勇！我的記憶被封鎖了一部分！你不覺得，你該向我解釋些什麽嗎？”

  麵對弗斯的質問，勇輕聲說：

  “那聽上去像是斯科魯人的偽裝，聽我說，弗斯...”

  “不！那不是！”

  弗斯的聲音更激烈了一些，她尖叫到：

  “我記得！我記得那些記憶！那些在我腦海中不斷湧現的記憶！我來過這裏！我在這裏生活過！甚至，甚至...”

  “停下！”

  那個叫勇的男人嗬斥道：

  “別忘記你的訓練，了解你的敵人，你也有可能是你的敵人！別被情緒影響了...”

  “啪”

  那個男人的話還沒結束，一團如矛一樣扔過來的黑暗魔力，就將那電話整個破壞掉。

  弗斯猛地回過頭，就看到梅林從牆角站起，這個特工看著她，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弗斯，他說：

  “探親時間結束了，弗斯，有人過來了。趕緊和弗瑞離開這。我來拖延他們的腳步！”

  “你聽到了多少？”

  弗斯咬著牙問到，梅林聳了聳肩：

  “不多，但已經足夠讓我猜到事情的真相了。”

  梅林看著弗斯，他認真的說：

  “別再任由那個外星人再給你洗腦了，弗斯...你是個地球人，你是我們的同胞，不是克裏人的炮灰！”

  “我怎麽知道，這一切不是你們的陰謀呢？”

  弗斯咬著牙，就像是倔強的女孩一樣，她對梅林說：

  “也許，你們也和他們一樣，在試圖洗腦我呢！試圖讓我為你們的利益戰鬥呢？”

  “所以你自己去找吧。”

  梅林轉過身，他聽到了很多淩亂的腳步聲衝入地下，他對弗斯說：

  “自己去找自己生在地球，長在地球的證據。我敢肯定，總有一天，你會站在我們這邊的...替我向弗瑞告別，我要去另一個地方尋找證據了。”

  “下一次見麵的時候，弗斯，我會讓你接受這一切的。”

  弗斯看著梅林消失在空氣中的背影，她高喊道：

  “為什麽要這麽執著的幫我？梅林，你也在試圖利用我嗎？”

  “原因很簡單，因為...”

  梅林低沉的聲音在弗斯耳中響起：

  “我也懂得...無家可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