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方導師話都說不出來了，這小子真的隻有十五歲，而不是一百五十歲的妖孽嗎？竟然想到用靈陣來為自己提供所需的靈力！

  淩曉曉以符陣作為自己後續靈力的來源，開始畫練功場的基陣，一蹴而就，一筆而成，不能斷，淩曉曉雖然做了完全的準備，但是準備這麽大的靈陣，還是第一次，難免會出現什麽她預料不到的意外，所以有狄閣老跟方導師坐鎮，她也可以安心許多。

  “準備開始了？”狄閣老有些吃驚，“不再準備準備？”

  淩曉曉甩動胳膊，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模樣：“不用準備了，我如今就是最好的狀態，若是這樣狀態下的我都不行的話，那也沒有什麽準備的必要了，閣老，若是出現什麽突發狀況，就要麻煩你了。”

  “好，放心去。”

  淩曉曉手持昆侖劍，以昆侖劍為媒介，在練功場上刻畫符陣，這還隻是第一步，將符陣刻畫出來還是第一步，第二步則是用靈力溫養的朱砂填入符陣之中，增強符陣的靈力，而對於他們來說，最難的就是刻畫符陣。

  淩曉曉從一開始，速度就很慢，練功場很大，想要將整個練功場的基陣畫完，沒有三天三夜是不可能完成的，這也就代表著，淩曉曉要以這樣的速度連續畫三天三夜，還不一定能完成！

  方導師一直目不轉定的盯著淩曉曉，或者說盯著淩曉曉手中的劍：“狄閣老，你有沒有覺得蕭淩手中的劍有些麵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狄閣老滿心擔心的都是淩曉曉跟靈陣，哪裏有心情去看淩曉曉手中的劍啊，更何況，淩曉曉的劍也不過才二品，雖然很不錯，但是也算不上頂好，所以狄閣老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方導師的目光一直盯著淩曉曉手中的昆侖劍，昆侖劍的劍身上有著繁複的花紋，那花紋他仿佛在哪裏見過，可是仔細想起來，又不知道在哪裏見過，隻覺得昆侖劍給他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淩曉曉雙手握著劍，一點一點的刻畫著符陣，淩曉曉畫的符陣十分繁複，符陣是淩曉曉畫出來的，但是那樣繁複又精妙的符陣不是淩曉曉這個年齡能畫出來的，狄閣老一直覺得淩曉曉身上有秘密，但是也不願意淩曉曉因為這些事情而遭遇危險，所以才會同意在這裏坐鎮。

  淩曉曉的精神力高度集中，刻畫符陣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難，靈力快速的流失，她準備的靈陣，隻怕不足夠支撐她畫完整個符陣，縱然加上狄閣老跟方導師，她也決計撐不到畫完符陣。

  淩曉曉的額頭沁出大顆大顆的汗水，這次的基陣比她上次刻畫傳送陣還要難上許多倍，消耗的靈力，也是無法比擬的。

  符陣刻畫還不到十分之一，狄閣老就發現淩曉曉事先準備的靈陣開始在崩潰，一百零八塊陣符在一塊一塊的碎裂消失。

  “不好，刻畫基陣消耗的靈力太多了，她無法支撐到畫完靈陣！”狄閣老眉頭緊蹙，靈陣崩毀的速度比淩曉曉刻畫基陣的速度快，隻怕淩曉曉畫到一半，靈陣就徹底崩毀了，到時候，淩曉曉靈力不濟，一切都會廢掉！

  “方導師。”

  “閣老。”

  “準備好，隨時支援。”狄閣老看著淩曉曉臉色一分一分的慘白下來，心中也十分擔心，當他發現淩曉曉無法繼續下去的時候，他一定會選擇阻止淩曉曉，帝國學院的練功場很重要，但是還沒有重要到超過她的性命。

  “是，閣老。”方導師深呼吸一口氣，將目光從淩曉曉手中的劍上移開，想不起來，他也不能一直盯著看，如今最重要的是學院的練功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淩曉曉艱難的支撐著，天已經黑了，為了方便視物，四周放上了夜明珠，整個練功場被照得燈火通明，淩曉曉整個人如同從水裏撈起來的一般，渾身都濕透了，頭發被打濕了黏在臉上，但是她卻不能伸手去拂開。

  狄閣老看著如此模樣的淩曉曉，眼底閃過一抹心疼，終究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卻要承受那麽多，雖然他不知道淩曉曉究竟經曆了什麽，但是能從餘副會長的隻字片言中猜出淩曉曉經曆了許多。

  “我想起來了，是昆侖劍，是淩雲的昆侖劍！”方導師激動的站起來，看著淩曉曉手中的劍，他直到現在才想起來，這把劍他在哪裏見過。

  “淩雲，你是說二十年前，風靡帝都的那個天才少年，淩雲？”方導師瞬間想起一個少年的模樣，再看看淩曉曉，眉宇間看不出淩雲的模樣，應當是陰差陽錯拿到了這把劍吧。

  “這蕭淩會不會跟淩雲有關？”方導師激動的問道，當年的天才，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在帝都成就一番風雲的時候，突然失蹤了，失蹤得毫無征兆，讓不少人扼腕歎息，尤其是他的昆侖劍，給不少人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不知道。”狄閣老對淩雲也有著深刻的記憶，那個少年自信飛揚，天賦又好，對誰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沒心沒肺的，他當時還想，這樣的人不適合在帝都生存，因為太單純了，對待所有人都是一片赤忱，但是帝都最不需要的就是這種赤子之心。

  當時淩雲一夜之間消失，他還在想是不是淩雲想通了，畢竟帝都真的不適合他生存，如今看到昆侖劍出現在別人手中，狄閣老心中有了別的猜測，當初名滿帝都的淩雲，隻怕已經煙消雲滅了。

  方導師看向淩曉曉，意圖從淩曉曉的臉上找出一點淩雲的影子來，可是卻沒有找到兩人絲毫相似之處，若是說，真要說有什麽相似的地方的話，就隻有一雙眼睛，兩人的眼睛都十分幹淨。

  “當初的淩雲若是沒有離開，如今在帝都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可惜了，可惜了。”方導師十分遺憾，當年淩雲也頗得他的青眼，隻是可惜啊，不過想到淩曉曉在陣法上逆天的天賦，方導師又覺得十分榮幸，若是淩曉曉跟淩雲有什麽關係，他曾經是淩雲的老師，淩曉曉豈不是要乖乖叫一聲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