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木悄悄從床上爬起，送床裏側無聲無息避開離江的手腳爬下床，躡手躡腳的穿好衣服。今天要去互送糧草的地方看看，穿薄甲就可，之後等著廚房送包子到離江的軍帳。

  江木趴在床頭看離江睡覺。

  離江眉間的山型，江木來來會會掃視了好幾遍，因為有人說過離江和江木的眉眼最像，透著山色的半條眉峰。

  離江睡覺皺著眉，江木就跟著下意識皺眉，自己都不知道。江木盯著離江頭上的川字，細細想著最近什麽能讓離江煩。

  門口的將士送包子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幅景象。原地不動了幾秒，就把東西放下在桌子上，走了。

  江木突然想到什麽，轉身去書桌邊，翻著文書，在一頁素紙上，邊磨墨邊吃包子。

  太傅不是要看著離江在西境嗎，江木看著了，江木還寫了很多信。

  一封幾十字，江木寫離江吃什麽，誰見過離江，也寫離江在西境穿什麽，江木甚至在信裏寫要學習西境某個糕點的製作方法，因為離江喜歡吃，要學會去也給太傅嚐嚐。江木寫得字字都和離江有關，卻有與太傅想知道的相距甚遠。江木任由著離江在西境的所做所為，甚至幫忙帶呈然入西境，要真的如實以告，真的是國家割土，軍人斷腕。

  江木心裏那點傲氣指引著江木幫著離江，江木直覺離江在守西境。

  可能真的是兄弟感情厚，江木在桌邊吃包子吃的不亦樂乎的時候，離江在床上一掃身旁的位置，身邊是空得後醒了。皺著眉頭想了想，江木的行程，被書桌前吱吱的老鼠啃食聲吸引了注意。

  離江在床上坐起，江木低著聲音：“大江，醒了啊？”

  離江閉著眼睛，說：“不然呢，一隻老鼠吃東西聲音太大了，不醒很容易？”

  江木把自己手裏的包子塞到嘴巴裏，一手信件一手抓了兩個包子，朝他哥哥走去。

  走到離江麵前先把信件給哥哥，接著把包子也分了一個給哥哥。自己坐在床尾，撬著腳，仰著頭看床架，說：“太傅這人多疑，派了我看著你，也能讓其他人在暗處看著你。”閉嘴等著離江開口，離江卻沉默。江木知道，離江應該是知道誰是太傅藏在暗處盯著離江的人。江木說：“別藏的太緊，太傅什麽都查不到，生疑到不定，可能更過分。哥哥既然不願意用雷霆手段接手西境，也不打算用安撫的手段，那就先不管西境。南境附近的山匪讓太傅為難了，南境能拉住太傅注意力。哥哥別太難為自己。”

  離江頓在原地，突然轉身把江木按在床尾把包子塞江木嘴裏，說：“二木，你以為我煩得是這個。”

  江木卻像突然想到什麽一樣，嬉皮笑臉，推開離江，就跑出離江的軍帳。

  離江在身後，聲音低棉，藏著殺氣：“回京都，再找你算賬。如今本官先趁呈朗不在西境，先拆西境。”

  江木想著是在西境自己的軍工廠被離江知道，回京都後江木的私房就可能在離江的口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