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雜役弟子
作者:聖人元牧      更新:2020-02-29 13:45      字數:2366
  月靈山,又名月靈天山,方圓不知道多少萬裏。

  風雲宗,月靈山十大宗門之首,仙劍宮的一個外門宗派。

  清晨,練武場,青色身影。

  “呼哧呼哧!”

  青色身影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他渾身的衣衫已然濕透,額頭上有大把汗珠滾落。

  微風吹來,清瘦的麵容上一臉平和,平和之中還有淡淡的甜蜜。

  看著東方的太陽,又回頭看看身後,偌大的練武場被他打掃了大半,慶幸地笑了笑。

  “快了,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青色身影名為秦陽,是風雲宗的一名雜役弟子,算今天在這裏已經整整掃了五年的地了。

  秦陽是個孤兒,出生在月靈天山外圍的一個村莊,後來一場瘟疫奪走了他父母的生命。

  那個時候,他就是六七歲的年齡。

  生活無助之時,碰到了他師父楚丹塵,後來才知道是風雲宗的一個長老。

  在楚丹塵病重之時,他和秦陽一塊來到風雲宗,希望風雲宗長老們能夠看在他的麵子上收留秦陽,必定這時的秦陽才十歲,還沒有自我生活能力,哪怕做一個普通的雜役弟子也行。

  至少不至於被餓死!

  就這樣,秦陽做了風雲宗的一名雜役弟子,一晃就是五年。

  根據風雲宗的規定,雜役弟子做滿五年可以自動晉升為正式弟子。

  雜役弟子從一定意義上來說不算是弟子,他們根本享受不到風雲宗的任何待遇。

  除了每個月的三塊初級靈石之外,其它的一切全無,完全相當於免費用了五年。

  這也是一些大宗開派外門的一個原因,他們可以免費招收到大量的勞動力,為他們種植靈草靈果開疆拓土,自然也兼顧著招收窗口的對外功能,也會為宗門遴選一部分的潛在弟子。

  “呼哧呼哧!”

  看著東方的太陽,秦陽渾身充滿了力量,仿佛中有用不完的勁。

  他清瘦的身子,在太陽底下拉出了一個長長的影子。

  又是一炷香左右的時間,整個練武場被打掃得幹幹淨淨,一片落葉都沒有。

  掃完地的秦陽隨便找了地方歇歇腳,望著東方盤腿而坐,隱隱約約中可以看到他的體表有光芒閃爍,頭頂的百會穴上空甚至還有絲絲煙霧泛出,兩個太陽穴時不時地會鼓脹幾下。

  這是他師父楚丹塵在彌留之際傳給他的唯一東西,全名叫大羅金葉通明真陽訣,聽起來還挺拗口的,當時他記了差不多半天才算記住,不過他自己倒起了一個簡單的名字通明訣。

  也是秦陽每天的必修之課,打掃完衛生坐在這兒入坐一個時辰通練通明訣。

  通明訣秦陽整整背了五年,可謂是滾瓜爛熟倒背如流,其中的每個字閉上眼都能想到,可是他就不是知道他師父讓他通練的意思,目前為止他竟然連一絲的元氣都沒有感應到。

  有了元氣,才意味著跨入了武者行列,有了可以繼續攀登武道巔峰的資格。

  來到風雲宗秦陽才知道,他師父不僅僅是個外門長老,他還曾經是仙劍宮的內門執事之首,而且還是最年輕的執事,修行上更是被人稱之為一代奇才,用最短的時間練出了靈元。

  後來不知道為什麽,一夜之間直接從仙劍宮降到了風雲宗,做了風雲宗的執事。

  如此一代奇才,作為他的徒弟,秦陽表示很委屈,他竟然僅僅隻會這通明訣。

  一開始那些雜役弟子,甚至是正式弟子都想主動結交秦陽。

  他們理所當然認為秦陽絕對有好的功法好的武技,必定他是一代奇才楚丹塵唯一弟子。

  但是結果很讓人無言,他們的結交並沒有一丁點的回報,秦陽依然是守口如瓶什麽都不說,完全就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漸漸地他就成了公敵,成了被挖苦諷刺的對象。

  後來秦陽又成了被挑戰的對象,再後來他又成了被欺負的對象。

  而且還有個公開的綽號,被人譏諷為天選之子。

  就這樣,秦陽一步步滑入了人生最低穀,但是他始終牢記師父的教導,不要和人輕易發生衝突矛盾,也不要把他所授的大羅金葉通明真陽訣告訴任何人,而且還一定要做滿五年。

  很顯然,他師父是要他做風雲宗的正式弟子。

  “師父,何苦呢?”

  秦陽站起身來,清瘦的麵容,微微搖了搖頭,麵對著東方的太陽他一臉迷惘,“師父,你明知道我不是一塊練武的材料,又不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地讓我做個風雲宗的正式弟子?”

  “趙師叔?”

  有微詞的秦陽,轉身的功夫看到了身旁出現了一個人,一個特別肥胖的高人,身高至少在兩米以上,整個比秦陽要高出一個半頭來,臉上的橫肉成塊成塊的,光著個頭特別亮堂。

  肥胖光頭名為趙四泰,是風雲宗的一名長老。

  他是楚丹塵的結拜兄弟,也是秦陽在風雲宗唯一關係的長輩,不時會為秦陽出頭。

  平時秦陽被欺負的時候,他會主動站出來說話,甚至為了秦陽和幾位長老多次臉紅過。

  有目的地結交秦陽的那些人中,就有他們的子弟和徒弟,後來變成了挖苦欺負的一波人。

  “怎麽,有點埋怨你師父當年讓你做雜役弟子了?”趙四泰不冷不熱地問道。

  “沒有,弟子不敢!”

  秦陽走到趙四泰麵前一個恭敬行禮,“弟子愚鈍,隻怕在風雲宗丟了他老人家的臉!”

  “真的這麽想的?”趙四泰眼睛迷離,“你真的是怕丟了你師父的臉?”

  秦陽被趙四泰的話問得有些窩火,不過臉上已然是滿滿的尊敬,語氣卻是不亢不卑。

  “趙師叔,弟子別的本事沒有,但是平心而論的本事還是有的。我秦陽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因為我是師父的徒弟,而辱了他一世英明,必定他老人家曾經是仙劍宮的執事之首!”

  “哈哈哈!”

  趙四泰並沒有因為秦陽的話而生氣,聽後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甚至後來笑出了眼淚。

  他一雙火辣辣的眼睛看著秦陽,似乎從秦陽的身上看到了曾經的楚丹塵,慢慢地從懷裏掏出一個四方形的盒子,“秦陽,這是你師父彌留之際托付給我的東西,他說一定要等到你做滿五年雜役弟子才給你,希望你不要讓楚師兄失望,也如你所說不要辱了楚師兄的英明!”

  “切不可讓人看見!”

  秦陽懵逼了一陣子,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雙手接過趙四泰遞過來的盒子。

  再轉眼看時,那邊趙四泰身子飄忽已然走遠了,朝陽下留下了他一連串的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