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作者:灰度值      更新:2020-06-21 11:49      字數:2214
  年底的聖誕節一過,距離春節也不遠了。

  言氏旗下企業分支眾多,還包攬了部分娛樂業的大頭,所以每年春節前的年會活動都會忙得厲害。

  之前和言寧澤別苗頭的寧佑,傷愈後直接住在了公寓。

  言寧澤趕不走他,這家夥就人形橡皮糖般黏了過來。

  沒了傷口的製約,言寧佑比之平時倒是更放肆了幾分。

  照常送來公寓的玫瑰,被言寧佑剪短花徑,細細地插進言寧澤的體內。盛放的豔紅花蕾綻開在了新雪堆砌的股間,敞開的瓷白腿根呼應著實物的緋紅。

  讓伊甸園碩大花冠遮擋的穴洞緊緊絞咬著花徑。言寧澤在快門的響動中打了個哆嗦,雙腿無力地抬高,架落在了言寧佑的肩頭。男人抽出玫瑰緩緩捅了進來,肉刃的切割像極了淩遲的慢刀。言寧澤躺在桌上,視線搖晃著飄過書房琳琅的書目。

  見到哥哥走神,言寧佑俯身咬住了對方一側的乳頭,用力的吸吮伴著嘖嘖的品嚐,如同正在吃奶的嬰孩。言寧澤推了對方的腦袋,卻隻引來更用力的撕咬。

  疼出眼淚的言寧澤弓著上身,大腿內的軟肉濕淋得幾乎快要滑出言寧佑的手掌。一灘灘溢出穴眼的淫水拍打著桌麵,又在擠壓搖晃中滴答到了地上。

  忍著身體內軟爛葉瓣的酥麻,言寧澤雙耳嗡鳴地聽到一聲報時——電子管家提醒著言寧佑,搬家工人已經行在路上。抓揉著兩瓣肉丘的男人哼笑了一聲,抽出被腸液打濕到油亮的莖根,隨著電子音的提醒,又齊根插入。

  又深又重的頂弄肏得汁水淋漓,宛若一個摳開的蜜桃,因衝擠而變形的臀尖沾染上了菡萏的清液。言寧澤細弱的尖叫被深入口腔的吮吻堵截。掐著哥哥綿軟的腰身奮力衝刺,等負責運送蝴蝶標本的工人到達公寓樓下,言寧佑才給眼角濕紅的言寧澤穿上毛衣和褲子。低領的線衫下,半遮半掩的吻痕斑駁在脖頸和鎖骨。言寧佑擦著哥哥額角的細汗,忽然懷念起言寧澤穿西裝時的模樣了。

  公寓的側臥收拾出來,改裝成了收藏室。掛製蝴蝶標本的牆扣都是特質的,因為這東西實在嬌貴,言寧佑不得不帶著言寧澤在旁監工。

  他第一次闖入那個布滿標本的絢爛房間時,就因為不懂如何取下牆上的標本,而被言寧澤罵過。

  當然他哥哥連罵人的口氣,都很冰冷有禮,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

  工人一走,言寧佑拖了個超大號的沙發豆在屋內坐下,窗明幾淨,旭陽若火,就像他被言寧澤發現的那天一樣。

  屋內蝴蝶鱗翅的細閃在屋頂投下薄薄的辰光,言寧佑對蝴蝶的認識不多,隻能勉強喊出其中幾個。而言寧澤看了一圈後,就垂下頭摸著膝蓋上的毯子出神。

  “哥哥不喜歡嗎?”言寧佑以為對方會想要留下魏安鳶生前的那些東西。

  “不喜歡。”從骨骼的縫隙裏泌出的酸液,侵占了心髒搏動的空間。言寧澤很少會指責旁人,無論是言易旻、魏安鳶還是現在的言寧佑。

  可仔細想來,其實他身邊的每一個親人,都曾割裂過他的魂靈。

  在空蕩的言家別墅,言寧澤第一次看到俞婭楠時,那個女人穿著魏安鳶的衣服,塗抹著他母親的口脂,張著鮮紅的豐唇,告訴他——你有一個弟弟了。

  那時魏安鳶還未在雪崩中消失,言易旻也正值壯年。言寧澤站在一片鱗翅靜默的屋內,耳邊卻滿滿的都是雨林中呼嘯而過的嘶鳴,那些聲音蓋過了言易旻的喃語、俞婭楠的呻吟,以及崩塌於腦海中的慘叫。

  早在言寧佑出現於言家之前,很早很早之前,言寧澤就知道對方的存在,甚至見過一麵。

  “哥哥真的有喜歡的東西嗎?”言寧佑挫敗地吐了口氣,抬起的小臂將指腹送入了言寧澤的手心。他們十指交纏,如花藤婉轉的根莖。

  言寧澤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他在寄居蟹的殼中常駐,將胸腔內撕心裂肺的叫喊掩埋、阻擋。有時言寧澤會想,如果他是個機器人就好了,那麽很多不必要的煩惱,將會徹底離他遠去。

  “如果沒有,那就不要喜歡了,讓我來喜歡哥哥就好。”

  他把王子關入高塔,剪斷了對方賴以生存的翅膀。

  屬於長發公主的童話,不會發生在言寧澤的身上,王子和巫師將永遠被惡咒捆綁,直至死亡。

  言寧佑想,如果他不是言寧澤的弟弟,可能在自己做出第一件傷害對方的事情時,言寧澤就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但他們血型相同,序列相合,是世界上注定要遇見彼此的存在。所以他才能超過所有人,成為那個獨占言寧澤的混蛋。

  “我想吻你,哥哥。”

  轉過言寧澤的輪椅,言寧佑拉著男人的手臂把人帶入懷中。

  西落的夕陽在窗外灑下些許的餘暉,言寧佑把嘴唇覆蓋在言寧澤抿緊的唇肉上,覆蓋住雙眼的手掌遮擋了言寧澤的視線。

  言寧佑給了對方一個輕如薄霧的吻。

  稀釋的溫度消散在了腦後,直到言寧佑挪開手掌,言寧澤才發現對方在哭。

  滑過臉頰的水痕在下頜積聚,接著凝成一顆顆豆大的珠串,徐徐墜落。

  言寧澤看著對方,茫然地張了張嘴。

  “該哭的不是我嗎?”言寧澤問道。

  翕動著鼻子的言寧佑被逗到噗笑,雙手抓握著言寧澤的胳膊將人固定,他低下頭,把臉埋入了男人砰砰跳動的胸口。

  言寧佑想起小學時,學校門口常常會有販賣蠶蟲和小黃鴨的散戶,可在俞帛書的看管下,他從未和同學一樣,得到過豢養小物的權力。

  直到有一天,一個和他關係很好的女生,把自己的小鴨子分了兩隻給言寧佑。他將毛茸茸的小東西藏在口袋,一切看起來都百下百全又萬無一失。

  可第二天,那毛茸茸的活物,被淹死在了水盆——俞帛書當著他的麵,把水和屍體一起潑入了屋外下水道。

  再往後,言寧佑就沒有養過活著的東西。

  他雖知道自己的方法有錯,可言寧澤是他唯一裝入口袋,收藏起來,卻沒有熄滅的星火,所以就算錯了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