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您是少爺的女人

  那燈光在鏡湖的中下遊方位，雖然霍卿卿方向感不是很好，對這天塹山的地理形勢更是一竅不通，可她基本可以感覺得到，那有燈光的地方一定是有人的。

  “挺好奇的，可以去……看看嗎？”霍卿卿想了想道。

  郭林全頷首，“那好吧！”

  倆人兩匹馬，順著湖邊往下遊走，果然在鏡湖的下遊附近有幾間小屋，屋子的形狀和他們住的房子基本相似，但是，一看都沒有他們住的屋子結實。

  好幾間房子裏都有燈光，但是光線卻很暗，屋子和土胚牆圍了一個四合院的樣子。

  院門口的小屋門口坐著一位老者，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袋子，由於光線太暗看不清老者的麵容，但他好像知道霍卿卿他們要來似的，在安靜的等待著。

  郭林全上前一步道，“常叔好雅興啊？怎麽還沒睡呢？”

  老者在地上磕了磕煙頭，說：“臭小子，終於來了啊！”

  “這位就是霍姑娘吧？”老者抬頭看著他們道。

  老人的眼睛有些渾濁，說著就準備顫顫巍巍的站起來，郭林全趕緊上前扶住他道，“您老趕緊坐著，對對，她就是霍姑娘。”

  霍卿卿搞不清楚什麽狀況，隻是瞪著眼睛看著麵前這一幕。

  常叔借助於昏暗的光線瞅了瞅霍卿卿，轉身對郭林全說，“進屋說話吧！”

  “您老整天神經兮兮的，您就怎麽知道我和霍姑娘會來？”郭林全扶著老人坐好後說道。

  老人一笑，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我這順風耳可不是個擺設～哈哈……”

  老人的笑聲總是跟他顫顫巍巍的身體不相附。

  在常叔的唉聲歎氣和郭林全的聊天中，霍卿卿基本算是聽明白了。

  這老頭子就是當年霍家和顧家在北地的那一戰中，顧家老帥爺的老副官，在顧老帥爺戰死前交代他先帶幾個人潛伏回到燕城，帶著顧家的女眷前往天塹山，務必找到顧天麟且將他帶上天塹山藏身，待日後再尋機會東山再起。

  可是等他們回到燕城的時候，顧家百十口人全都死了，他們根本沒有看見凶手，為了保護顧天麟，他們又偷偷出城，可根本沒有找到顧天麟，一直到一年後才找到他。

  而郭林全和他手底下走的最近的那幾個小弟就是跟著常熟當年從顧老帥爺哪裏撤離的，後來，他們和常叔兵分兩路尋找顧天麟。

  從頭到尾，霍卿卿都是屏住呼吸聽著，其實她臉色已經很白了，但由於光線問題，郭林全和常叔也看不清。

  那既然如此，這老頭應該知道她是霍家的女兒了吧？他會不會找她尋仇？

  不過，她失憶了，什麽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這老頭知不知道她這個情況？

  忽然，常叔的煙鍋子在地上磕了磕道，“天也不早了，你們趕緊回湖那邊去吧！”

  嗯？這就完了嗎？

  他們不到算找她麻煩嗎？

  郭林全拍了拍老人的肩膀，“那常叔早點休息吧！改日我們再來看您！”

  老頭點點頭，那渾濁的眼神又看向了霍卿卿，這是老頭第二次盯著她看，看的丫頭渾身起雞皮疙瘩。

  老人看起來老眼昏花樣，但是，盯著她看的眼神可一點都不渾濁，而是在探究，似乎又是在盯著她思考、回憶著什麽？

  霍卿卿硬著頭皮對老人鞠了一躬，“您早點歇下吧！”

  離開老者的院子，倆人都翻身上馬往回走。

  郭林全先開口跟霍卿卿說道，“霍姑娘，今天，我和常叔的談話並非故意，但是，也有那麽些刻意說給你聽的意思，這，其實是我的意思，你或許沒有注意聽，但是，是我引導常叔說起當年之事的。”

  霍卿卿頷首，“嗯，所以，郭排長您想說什麽？”

  “霍姑娘，既然，您什麽都知道了，我就跟你直接說吧！您也不要怪罪少爺把您拘在這裏不管，其實呢這～都是少爺處於對您的保護而如此做的。

  山上，少爺他們走了後也就這麽幾十號人，你都見識了他們的複雜性，更何況，之前，山上要多少人？而有多少人是跟你們霍家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可，你突然失憶了，可這種事情，您覺得有多少人會信你是真的失憶了，還是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了呢？

  當然，這不是我的意思，我隻是表達有人這麽想的事實存在。

  除了少爺和王婆子及其軍醫來證明，您覺得別人會信嗎？當然還有我，不過那時候我跟你不熟，但是，我相信少爺。可這樣也不行啊！

  現在山下和燕城，乃至整個北地的情況都很複雜，人心隔肚皮，但是，咱們總不能為了霍姑娘您而處處提防著我們自己的人吧？您說了？”

  霍卿卿騎著高頭大馬，“噠噠～”的走著。

  “說完了？”忽然，霍卿卿側臉道。

  郭林全，“我，也就隻能說這麽多了，您也知道，我這人不會說話，所以，您別生氣，別想著少爺放棄了您，他沒那意思。”

  霍卿卿嘴上應承道，“嗯，我知道了，謝了，郭排長。”可她心裏有她自己的判斷力。

  這明明就是郭林全臨時想出來的罷了，她就不相信顧天麟一個背著血海深仇的人會喜歡她？會為了她這個仇人的女兒、妹妹而非如此大的周折留著天塹山的人馬和地盤，隻是為了保護一個她？

  那他留著她想幹嘛了？

  換取霍家的什麽？顯然，她應該不是霍大帥最寵愛的女兒，也不是唯一的　女兒吧！

  那她就沒有那個分量啊！

  顧天麟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接下來的一段路程，霍卿卿再也沒心思欣賞這漫天繁星的美景了，至於身邊“保護”她的郭排長在想什麽，霍卿卿不知道，也懶得知道。

  馬蹄聲啼嗒啼嗒地載著兩道黑影慢慢的前行著，夜風下，他們在黑暗中裙訣飄飄，似兩道行走在黑暗中的俠客，隻是手握劍與槍，豈不知為誰殺。

  霍卿卿是有很重的心思的，比這之前更加重的心思，無論如何，她必須逃走，可是，這地方，她怎麽下去呢？

  其實，今晚騎馬的路線是可以下山的，完全看她運氣了，那條路線是她唯一跟蹤打探好的，看來，她的身邊根本沒有一個可以值得相信的人，包括王嬸兒和鳳桃她們。

  郭林全突然打破了這份安靜，他看了眼霍卿卿道，“霍姑娘？”

  “嗯？”霍卿卿看了他一眼隻嗯了聲。

  “還生氣呢？”

  霍卿卿搖頭，“沒有～”

  又沉默了許久，霍卿卿忽然問郭林全道，“郭排長，有喜歡的女人嗎？”

  “啊？呃～”

  郭林全被霍卿卿這麽一個措不及防的問題給問的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噗～哈哈～”

  霍卿卿在馬背上笑的前俯後仰的，“你至於嗎你？笑死我了都～”

  郭林全蹙眉，臉都紅了，好在月高風黑的霍卿卿什麽都沒看見，不然，她定是還要再笑話他許久的。

  “不是，你這……突然問這玩意兒幹啥了你？”郭林全不悅道。

  霍卿卿在黑暗處笑的詭異，“這不好奇嗎？若是沒有的話，我給你介紹個姑娘，你看看我們院子住的幾個，有沒有喜歡的？鳳桃姑娘，怎樣？”

  “不怎麽樣。”郭林全帶著怒意道。

  霍卿卿繼續誘導他，“那小新和杜鵑呢？她倆似乎都挺喜歡你的呢！”

  郭林全，“不要。”

  霍卿卿嘟囔，“一個被貶職的排長而已，還挑肥揀瘦的，那，你看我呢？我總該可以吧？”

  “霍姑娘，請您自重，郭林全不敢。”

  霍卿卿來勁兒了，“為什麽不敢？我不好看嗎？”

  郭林全渾身繃緊，“您是少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