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最艱難的選擇

  黎敏儒的府邸，燈火輝煌，過節的氣氛很是喜慶，和陰鬱的大帥府是兩種境界。

  黎家也是大家族，隻是，這頓團圓飯，隻有黎敏儒和夫人方秀麗，女兒黎雨蒙三人在他們自己的府邸招待杜盛庭，中午，黎家的家族團聚已經結束了。

  黎將軍的小心宴會廳的講究程度，大帥府都沒有這樣的一出小宴會廳，而從頭到尾，黎將軍夫婦沒提及任何一個關於女兒和杜盛庭有什麽的字，而黎將軍的寶貝女兒黎雨蒙也是多年不見，再次見麵，活脫脫變了個人。

  黎雨蒙再也不像之前那樣任性，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了，而是端著女孩子家該有的矜持，隻管自己吃飯，該喝酒時就喝酒，也不向曾經那樣花癡的非得往杜盛庭身邊蹭。

  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坐在那裏乖乖的！

  或許是因為大帥和老太太剛剛去世的原因，黎將軍夫婦跟女兒叮嚀過她必須胡來，反正，杜盛庭覺得這女人跟之前不一樣了，好在，她沒有像以前那樣，他倒是自在了不少。

  酒，黎將軍也沒勸杜盛庭喝多少，都是讓他隨意，直到一頓精致的年夜飯吃完後，方秀麗借口和女兒要去跟幾位妯娌打牌，就不陪他們倆喝酒了，還特意叮嚀杜盛庭要看著黎敏儒，不許他多喝酒。

  杜盛庭倒是笑著應了聲，是，讓方秀麗放心便是。

  黎雨蒙離開時倒是盯著杜盛庭看了會兒，帶著矜持又警告的那種口氣道，“你也一樣，不許把我家的好酒當做白開水似的喝。”

  杜盛庭好笑道，“不敢。舅舅大人都不敢多喝，我豈敢啊！”

  逗的幾人都笑了一場，這年夜飯就算是圓滿結束了。

  杜盛庭和黎敏儒換到書房，這才是正經事情的開始。

  黎敏儒直入主題，大帥和老太太突然離奇去世，如果非要追查，幾個兒子都有嫌疑。其次，回到眼下來說，軍中一日不得沒有統帥，秦城本就是杜家的地盤，這大帥去世了沒有新的大帥出來主持大局，本就是朝中空缺，絕不是好事。

  黎敏儒定定的看著杜盛庭些許後繼續道，“你和老五，能力和軍功、軍事指揮才能等等先放一邊不說，就說人情，我是他親舅舅，扶持他有錯嗎？”他眼神磊落的望著杜盛庭道。

  杜盛庭點頭，亦是磊落的望著黎敏儒，“沒錯，這是人之常情。”他，除了大帥這邊的七大姑八大姨外，就是自己打拚拉攏出來的兄弟，因為他沒有老五那樣的母親，更沒有那樣一個龐大家族的舅舅家給他做後盾。

  黎敏儒點點頭，繼續道，“你父帥沒想到自己會這麽快這麽早的離世，所以，他遲遲不肯將這秦軍大權早早交到你手上的原因，他沒有對我實話實說過，但是，我想得到，他估計的就是我們黎家和連家、白家，聯合起來對付你，所以，他一直在猶豫候選人這件事。”

  杜盛庭大概已經猜出黎敏儒接下來要說什麽了，隻是，他具體怎麽說，他猜不到。

  短暫的靜默後，黎敏儒看著杜盛庭道，“今晚，是咱爺倆的一個秘密談話，也是掏心窩子的拉家常，你實話告訴我，家庭和秦軍，讓你選擇一個，你如何選？選哪一個？別說兩者皆有，不可能，熊和魚掌，沒有人同時兼得。”

  杜盛庭根本沒有去想這個問題如何回答，因為這個問題，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考慮，幾乎每時每刻都在考慮，所以，脫口而出道，“舅舅，可容許我多說幾句？”

  黎敏儒斜了杜盛庭一眼，“盡量不要跟我說廢話，老子向來就不愛聽那些個虛的東西。”

  黎敏儒如此一說，杜盛庭覺得有些話那就沒必要說了，那就直入主題吧！

  “我選秦軍。”杜盛庭篤定道。

  黎敏儒並不是很震驚，而是看著杜盛庭緩緩點頭，最後擊掌兩聲道，“好，很好，這才是我和你父帥心目中的少帥嘛！”

  依照如今的杜家和秦軍內部結構來看，再加上日本人的各種騷擾，即使，他杜盛庭選擇不做這個秦軍的大帥，選擇離開軍界或者政壇，隱退一方，根本給不了家人安全，隨時都會遭到暗殺，因為一山容不得二虎，即使老五看著兄弟情分上放過他，黎氏會嗎？

  老五身後的巨大旁係親屬，黎氏家族會放過他們嗎？

  日本人會放過他們嗎？

  父帥和老太太的仇恨老五會去報嗎？

  日本人的劇毒基地，老五會和其他幾大軍方合作鏟除嗎？

  這都是未知的答案，誰也說不中，唯有自己坐在那個位置上，一切才皆有可能，否則，就一個柳如煙，他都不敢保證能夠保護得了她的周全，其他人那就更不要說那麽好聽了。

  黎敏儒點點頭道，“說實話，秦軍和西北交給老五，我不放心，但是，交給你，我拿什麽相信你？”他看著杜盛庭，眼眸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等待他的一個答複。

  杜盛庭明白，發誓賭咒沒有用，但是，黎敏儒心裏到底想說什麽，他似乎沒有個確定的把握，但是，心裏在賭，隻要不是強迫他娶黎雨蒙就行，可他不敢賭。

  黎敏儒又繼續道，“秦軍，雖說是在你祖父的根基上建立的，可是，秦軍如今能獨立存在與整個西北，前後擁有將近二十萬大軍的規模，是我們這些人追隨你父帥打下的這半壁江山，所以，在你和老五之間，很明顯，老五比你占據著太大的勝算，那麽，你給我一個站隊於你的理由來？”

  杜盛庭闔了下眼，這已經很明顯了呀！

  黎敏儒點點頭道，“那我就實話實說的告訴你吧！你父帥當年比你的背景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可他的兩屆正房夫人，都選擇了黎家的女兒。你心裏應該比我清楚這點。”

  杜盛庭苦笑道，“可是舅舅，我已經娶妻了。”

  黎敏儒冷冷的眼神掃了眼杜盛庭，慍怒道，“你父帥當時讓你娶柳大帥之女的時候，其實是打的一手好算盤的，可惜，如今，你們和我們的時代不一樣了，你們都在追求自由戀愛，追求有愛情的婚姻，追求一夫一妻的婚姻，這都很好，所以，我黎敏儒這輩子就這麽一個女兒，當然不接受一夫多妻的婚姻，老子這輩子也就隻有一個女人。”

  黎敏儒這一通莫名之火發完後，瞥一眼杜盛庭，“你自己心裏清楚就行，年後初三，我要得到你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