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媽媽一臉疑惑的表情。

  金貴妃微微一笑，臉上都是自信的表情。

  “今天，穹樂宮那位，因為壽禮的事情，可是出盡了風頭。雖然其他人，都沒有說什麽。是啊，誰又能說什麽呢？辛辛苦苦準備的禮物，別人看都不看一眼。人家隻是準備了一個蛋糕而已，大汗卻那樣喜歡。”

  “送禮，終究還是要送到收禮人的心裏才行。不是越貴重越好，而是越得人喜歡越好。”金貴妃緩緩說道。

  “貴妃，奴才還是不明白，煙柳夫人為何要替麗夫人說話”桂媽媽說道。

  原本說話的人被人打斷，別提有多麽惱了。

  金貴妃一回頭，狠狠地瞪了桂媽媽一眼。

  桂媽媽被主子的眼神，嚇得一身冷汗，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

  “貴妃，奴才失言了”桂媽媽立馬認錯。

  金貴妃愣瞪一眼，然後轉過身，繼續說道“大汗對穹樂宮那位的禮物的喜歡程度，是今天之最。當然替煙柳夫人拉了不少仇恨。多少人都指望著今天在壽宴獻禮上大出風頭，本宮聽說，有的人甚至去年開始，就已經讓人去尋找最珍貴的禮物。”

  “現在半路殺出了程咬金。被人搶了風頭，自然有人不高興。即便當著大汗的麵不會找穹樂宮的那位的麻煩。今後，穹樂宮那位也會突然多了許多的敵人”

  “還好，穹樂宮那位還不是特別的笨，沒有被喜悅衝昏頭腦。直到找個平衡，讓大家別太不滿。而天羽宮的那位麗夫人，突然出現，還帶來一支‘賞心悅目’的舞蹈，不過，卻被大汗怒斥，所有人都不敢替天羽宮的人說話，她出來，正好可以表現她的善良。讓大家都看到，她無害的一麵”

  “即便將來受到大汗的寵愛，也不會對付其他人的。除此之外，大汗是多麽聰明的男人，她對女人的把戲都一清二楚。所以，天羽宮的那位出現，他便知道她要做什麽。穹樂宮的煙柳夫人替麗夫人說話，明麵上好像是承擔了被大汗同樣嫌棄的風險。實際上，卻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大汗不悅，因為她獻禮有功，也不會受到多少苛責，反而還可以在大汗心中留下好印象；大汗喜悅，那她的功勞便更大了。大汗一定會對她印象深刻，將來說不定，也會一飛衝天”金貴妃娓娓道來，仿佛易地而處，有感而發。

  桂媽媽在一旁聽出了不一樣的感覺“貴妃，您覺得這個煙柳夫人，有那麽聰明嗎？她難道不知道，大汗生氣的時候，連閼氏都不敢違逆他。若替麗夫人說話，惹得大汗不高興。那她豈不是白費功夫，還不討好了嗎？”

  “嗬嗬。媽媽，忘記了嗎？這個煙柳夫人，本身是異族女人。進了宮，隻能依靠大汗的寵愛生活。她要想好好地活下來，隻能讓大汗和所有人都放心才行。一個人畜無害的女人，總比有一個麗夫人出現更好吧？”

  桂媽媽點了點頭，然後才說道“貴妃，那這個麗夫人，老奴是不是要找個機會讓她不要再胡說？”

  “一個夫人罷了，她說什麽，有人信嗎？再說，一個失寵的女人，何必要去對付她”金貴妃一臉無所謂地表情說道。

  “說起來。桂媽媽，你有發現一件事情嗎？”金貴妃說道。

  “貴妃，您要說的是？”桂媽媽察言觀色，小心地問道。

  “媽媽難道沒有發現，麗夫人和煙柳夫人兩人眉目之間有幾分相似嗎？”金貴妃說道。

  “貴妃不提醒，奴才還不覺得。現在回想，兩人的麵貌還真的十分酷似呢。難道，兩人有血緣關係嗎？”桂媽媽想到這種可能，也大為吃驚。

  “照理說，應該不會。誰都知道，這個煙柳夫人被大汗帶入宮中的時候，剛開始，連女真話都不會說，還曾今為此得罪了閼氏，最終被關進冷宮。而天羽宮的那位，可是地地道道的女真人。入宮的時候，也是經過層層調查，身份無誤後才入宮的”

  “她們兩人，會有血緣關係嗎？”金貴妃不相信。

  “本宮早就聽說，天下有相似之人。本宮過去還不曾相信，今日總算是見到了”金貴妃笑著說道。

  “貴妃，老奴還是覺得這件事情太過巧合了。是不是要人去調查清楚？”桂媽媽還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媽媽若不放心，便讓人去調查便是”金貴妃倒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是的，貴妃”

  另一邊，雲鸞殿中。

  和努哈赤正看著堆積如山的奏折。

  自從他登位以後，每日勤勤懇懇，但總有處理不完的奏折。

  他從小就有宏圖，希望自己能帶領女真成為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國家。

  可是，這些年，他才意識到。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是空有抱負，就能成功。

  國家的治理，不是一個部落的治理。不單單是能憑借一腔熱血就能成功的。

  還要有帝王之術，要會看人、用人和禦人。

  所謂看人，便是能一眼看出一個人是否是有用之才，加以培養，假以時日，能為自己所用；所謂用人，便是將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地點，讓他物盡其用；所謂禦人，便是一個君主，無論臣子多有能力，總能讓其忠心耿耿，別無二心。

  所謂明君，大抵如此。所以，和努哈赤是莽夫不假，但卻並不是不學無術的君主。他也學習中原人的帝王之術。

  “大汗，天色不早了，您該上床休息了”和努哈赤身邊的錢公公說道。

  “什麽時辰了？”和努哈赤問道。

  “已經四更了”錢公公回道。

  “已經這麽晚了？”和努哈赤看了一眼周圍的天色。

  隻有台上的燭台，散發著黃色的光芒。

  四周一片寂靜，一片黑暗。

  “是啊，大汗。已經很晚了”

  “今天的事情，可有查清楚？”和努哈赤並沒有從奏折裏抬頭。

  “回大汗。老奴已經查清楚了。麗夫人的確是受人幫助，才出現在宴席上的”

  “誰？”

  “金貴妃”

  “嗯”

  簡單的對話，仿佛早已經知道的答案。和努哈赤並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