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大結局(番外)
作者:阿素      更新:2022-02-17 18:25      字數:7369
  回到慕親王府的時候,是午後。

  近來溫度驟降,午後稍微暖和一些,慕黎一回到慕親王府,便是去了書房,找慕親王。

  隻是,讓慕黎驚訝的是,墨安知竟然也在慕親王的書房裏。

  她進去的時候,墨安知正好出來,和她麵對麵的遇到了。

  但是,讓慕黎更加驚訝的是,墨安知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

  看著墨安知遠去的背影,慕黎愣住了。

  墨安知是真的沒有看到她。

  整個人魂不守舍的,呆滯的看著前方,好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

  還來不及多想,裏頭,慕親王一眼就看到了慕黎:“還不進來,在外頭站著幹什麽?”

  慕黎抬起步子朝著房間裏麵走了進去,一進去便問道:“爹爹,墨安知來找你做什麽?”

  “不告訴你。”慕親王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就要放在唇邊喝一口,然而慕黎卻是不滿的一把將茶杯給奪了過來,放到了桌子上。

  “為什麽不告訴我?難不成,你們之間還有什麽秘密?”

  “嗯……”

  “……”

  聽到這個回答,慕黎一瞬間就愣住了,心中不由得更加的好奇,慕親王和墨安知之間是有什麽秘密?

  她還欲細問,那頭,慕親王卻是突然轉了話題:“你想不想成親?”

  “……”

  “國喪才剛剛過去,不能成親。”慕黎並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給大家夥添亂,更何況,她還小。

  “你和容子謙在一起那麽久,就沒有問問他是怎麽想的?”

  “哪有時間啊,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慕黎打了個哈欠,她連日趕回京城,就遇到了國喪,在皇宮裏守了整整七日,這才剛剛回到慕親王府呢,就連單獨見容子謙的機會都沒有。

  “你可知,他去薑國救你之前,已經把聘禮給了我了?”

  “……”

  慕黎驚呆了。

  容子謙這是在鬧哪樣兒?

  那麽早就送了聘禮?

  生怕她跑了,所以就連聘禮都給了?

  “他給你什麽東西當做聘禮?你該不會是就這麽把你女兒我給賣了吧?”慕黎眨了眨眼睛,一臉懵逼。

  總感覺看著慕親王現在的表情,好像是把她給廉價賣出去了的感覺。

  “聘禮足夠買十座京城。”

  “……”

  媽的,那個家夥那麽有錢?從前不是聽說容府並不是十分富裕麽?

  敗家啊敗家。

  給了老頭子這麽多銀子,他還有錢不?

  不會窮的叮當響吧?

  慕黎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看來自己這是嫁了個大土豪啊!

  “所以你打算就這麽把你女兒我給賣出去了?”

  “胡說什麽?”慕親王伸手照著慕黎的頭就是一敲,然後眼皮子抬了抬:“隻是你爹我覺得,你還年輕,應該到處去走走轉轉,開闊一下眼界。”

  “去哪兒轉?”慕黎眨了眨眼睛。

  難道古代也流行旅遊?

  不過說起來,她到這古代這麽久了,確實好像哪裏也沒有去過,唯一的一次走出京城,還是被東方哲給擄走的,實在是鬱悶的很。

  “南越國。”

  慕黎聽說過南越國。

  聽說那裏和這東籬國隔了一片大海,過去一趟十分的不容易,而且,她還聽說了,那裏的人民生活的十分幸福,過得很富饒。

  “好端端的,你怎麽想到讓我去南越國?”

  “咳咳……”慕親王縷著胡須咳了兩聲:“南越國那邊的茶比較好喝,你回來的時候,正好幫你爹我帶兩蠱。”

  “……”

  這還真的是半點兒都不客氣,親爹無疑。

  慕黎朝著慕親王犯了一記白眼,抬起步子就朝著外麵走去:“哼……就是去了,也不幫你帶。”

  *

  慕黎回到自己院子的時候,容子謙也在。

  他似乎已經在這裏等了許久了,杯子裏的茶都已經涼了。

  她才剛剛進門,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容子謙卻是指了指桌子上。

  慕黎的目光便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桌子上。

  桌子上,整整齊齊的放著一套紅色的嫁衣!

  她立即走上前去,將衣裳抖開,上麵繡著栩栩如生的一隻鳳凰,金光燦燦的,十分耀眼。

  看著那細密的針腳,慕黎驚呆了,這至少需要幾十名繡娘連日趕工才能做得這樣精致!況且……

  容子謙這個人,典型的處/女座,送給她的東西又怎麽會馬虎?

  妥妥的糾結了半天,才選了這麽合適的,慕黎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美爆了,喜歡的很。

  “給我的?”慕黎不可瞪大了眼睛驚訝的問道。

  “除了你,還能是誰?”容子謙回答的理所當然,他緩緩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慕黎的身邊:“咱們去南越國成親怎麽樣?”

  又是南越國?

  “為什麽要去那麽遠的地方?”慕黎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看著容子謙那張俊臉離自己越來越近,心跳不由得也加快了。

  嘻嘻,別人都是花癡路邊的帥哥,而她花癡的是自己家的帥哥。這種奇妙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看著慕黎盯著自己看的口水都要流出來的樣子,容子謙倒是覺得很是開心,他一把將慕黎的身子摟了過來,讓她的頭擱在自己的肩膀上:“因為……我的父母都在南越國啊!”

  “……”

  慕黎聽到了這話,立刻將頭抬了起來,看著容子謙,驚訝道:“你說什麽?”

  不是一早就聽聞,容子謙父母早亡了嗎?

  怎麽好端端的,又在南越國的?

  簡直太玄幻了。

  慕黎一臉的震驚。

  “其實……幾乎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我之所以決定告訴你這件事情,是因為我把你當成了我的妻子……”容子謙輕輕地垂下頭,在慕黎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吻:“南越國的皇上和皇後,是我的父母……而我,是南越皇室唯一的孩子。”

  “……”

  慕黎靜靜地聽著,自始至終都是一臉震驚的看著容子謙,等著聽他把這件事情說完。

  眾所周知,南越國是一片富饒之地,遠在大海之外,百姓過的幸福安康,就連戰爭都沒有。

  可是,容子謙竟然有這麽厲害的後台?!

  官二代就罷了,還是皇上的後代?

  怪不得……給慕親王的聘禮都夠買十座城了。

  所以剛剛慕親王才說,讓她去南越國轉轉的吧……

  “三歲時,母後對我愛護有加,將所有的疼愛都給了我,但是父皇覺得,男孩子需要外出曆練,正好那時,東籬國的容府一家來南越國遊玩,可那家三歲的兒子半路上因為身體不適,染了重病,沒多久,就去世了,所以我就成了容府的兒子。”

  原來如此。

  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麽一段故事。

  所以容子謙從三歲的時候,就來了東籬國,而且這麽多年,都不曾回去過?

  算下來,已經十多年了,確實是應該回去看看了。

  慕黎點了點頭:“那我跟你一起去了南越國,豈不是要見你父母?”

  “嗯。”

  聽到肯定的回答,慕黎立刻不淡定了。

  嚶嚶嚶,見公婆啊哦買噶的,而且公婆還是皇帝和皇後啊!

  想想小心肝忍不住的就顫了顫,腦補了兩個一臉厲色的中年人像是雞蛋裏挑骨頭似的盯著自己看……慕黎的臉色就越發的不好了。

  容子謙似乎看出來了慕黎的心裏在想些什麽,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烏黑的秀發:“這就怕了?我是南越國唯一的繼承人,將來你可是要母儀天下的。”

  “不嫁了行不?”慕黎撇了撇嘴。

  “不行。”容子謙眼睛一眯,散發出來兩道利光,瞬間用手一勾,把慕黎的腰給摟住,二人之間隻隔了一個拳頭的距離,甚至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你休想逃開我!”

  感覺到腰間的手一緊,容子謙的唇瓣朝著自己湊了過來,慕黎下意識的就閉上了雙眼,心跳猛地加快。

  其實,就算前麵再怎麽艱難,容子謙也終究是會保護她的吧。

  隻要她相信他就是了,不是麽?

  畢竟他從來都沒有讓她失望過的啊!

  二人的唇瓣相觸碰,互相都感覺到了彼此心中的那一份情誼,就像是一顆種子,在他們初遇的那一刻,就已經種在了心上了。隻是經過這一年的沉澱,才逐漸的生根,發芽,開花,結果……

  就像是連理枝,緊緊地纏繞在一起,永遠都不會分開……

  (正文完)

  番外篇——容子謙的秘密

  其實,容子謙的心裏一直都有一個秘密,瞞著慕黎。

  那就是,他已經等了慕黎十四年。

  當年在南越國,某日,天放異彩,百花齊放,雲彩無端的成了鳳凰的形狀,金碧輝煌,照耀著一整個南越國。

  欽天監見此異象,斷定皇子命定的情緣已經臨世了,而且,在東方,緣定三生。

  但是,天象所顯,那命定情緣四周無數小星纏繞,須得皇子親自去將那小星一一除去,才能抱得美人歸。

  皇上自然是不同意的,畢竟南越國富饒,他當然希望自己兒子娶的是南越國的女子,況且,就這麽一個兒子。

  可是,三歲的容子謙一身白色錦袍,坐在皇上的身邊,聽著自己父皇和欽天監的對話,他突然一派老成的說道:“無數小星纏繞?本皇子的命定情緣,竟然還有這麽多人敢肖想?不行!我要親自去把那些桃花枝給剪了!”

  皇上和欽天監哭笑不得的看著他,然而他卻是態度異常堅定。

  於是,容子謙便是踏上了漫漫尋妻路,一直等了十四年,才等來了要找的那個人。

  城樓初遇——

  ——“公子,借你的腰帶用用?”

  看到她的第一眼,容子謙愣住了。

  這張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就見過。

  他知道,一直以來,在東籬國這麽久,他要找的那個人——就是她。

  *

  番外——他的死因

  墨非塵一身明黃色龍袍穿在身上,讓他俊朗的容顏多了幾分的成熟,他下筆的時候,手隱隱有些不穩,大概是因為心裏藏了某些事情的緣故。

  “你說他在牢房裏自縊了?”

  手裏的筆突然一抖,終究還是灑了兩滴墨汁在宣紙上,那墨汁順著宣紙暈染開來,形成了一個黑色的點,之前寫下的幾個字,也一並被這一滴墨給毀去了。

  “是!今早還是好好地,午後給他送飯的時候,才發現他自行了斷,斷了氣了。”林鈺衍一身朝服,隻是這朝服很是華貴,新皇登基後,因他說服薑國招降有功,被冊封為了丞相,如今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抬去葬了吧。”墨非塵閉了閉眼,表情有些酸澀:“雖然也是皇家人,但也是罪人,葬入皇陵外圍吧,也算是給他留了個體麵了。”

  “不可!”正在這時,太後突然開禦書房的門,走了進來。

  她的鬢角隱隱有些泛白,但眉眼之間多了幾分的堅韌之色,短短的一個月,能讓她從皇後變成太後,自然也能讓她變得更加堅強。

  “母後。”墨非塵慌忙從禦座上起身,給她行禮。

  太後虛扶了一把,看著墨非塵:“他殺死了先皇,千古罪人,怎麽能葬在皇陵?雖然顧忌皇室體麵,並沒有將先皇死因昭告天下,可他身為先皇胞弟,多年來,假意對先皇恭敬,暗地裏卻做出來大逆不道的事情,在先皇的湯藥裏下了劇毒,這樣的人,怎麽能葬入皇陵?”

  墨非塵負手而立,轉過了身去,仿佛是在思考太後說的話。

  好半晌,他才說道:“寧王叔也是一時鑽了牛角尖……”

  “不許叫他寧王叔!”太後嗓音重了兩份,顯然先皇的死在她的心裏留下了一道很深很深的烙印:“亂臣賊子!死不足惜!怕是他自己都覺得對不住先皇,才會以死謝罪!”

  “那依母後之意,該當如何?”墨非塵也是想通了,似乎覺得自己確實有些心軟,弑君之罪,死一百次都不為過。

  太後突然沉默了,臉上的表情一瞬間有些哀傷:“再如何……先帝也活不過來了啊……”

  “太後節哀。微臣倒是有一法子。”林鈺衍這時突然開了口。

  “說來聽聽。”

  “那年除夕夜,寧親王帶著才出生了三個月的幼子入宮拜年,孩子本來就小,又加上連日陰雨,除夕夜當晚那孩子高燒不退,死了……先皇知曉後,怕寧親王傷心,便支開他,將自己的親兒子……十一皇子換給了寧親王,對外宣告,死的是自己的兒子。”

  林鈺衍頓了頓,看了看太後的臉色,才又接著說道:“先皇本是好意,誰知寧親王後來竟然以為是先皇殺了他的孩子,為了掩蓋罪行才會將皇子換成世子,所以才導致了這麽大的誤會,殺了皇上……”

  這段過往,提起來不禁讓人一陣唏噓。

  “既然一切是因為誤會,那就將寧親王葬入帝陵,以陪葬先皇的名義,讓這兄弟二人在地底下將這誤會解開?一來不會落人口實,二來為何好好地寧親王會死就得到了解釋了。”

  這樣的說法倒是可行。

  太後點了點頭:“就這麽辦。”

  送走了太後以後,禦書房又重新的安靜了下來。

  墨非塵回到了書桌前,看著剛剛自己因為手突然一抖,而毀掉的那一排字,腦海中浮現的,是女子的容顏。

  宣紙上寫著——情深緣淺。

  *

  番外——我隻願做你最堅實的後盾

  山崖上,上官澈坐在那四方桌前,迎著風,煮了一壺茶。

  茶好後,他先給對麵的杯子裏倒了一杯,再給自己的滿上了一杯。

  纖長的手指舉起茶杯,和對麵的茶杯輕輕的碰了碰,但是,他對麵的位置卻是空著的。

  傅蒼穹看不過去了,他本來就是粗人一個,最見不得把心思藏在心裏,便三兩步從樹下走上前來:“既然放不下,何不努力一把?上一世,看著她差一點兒成了東方哲的皇後,最後卻被東方哲害死,你救了她,給她移魂轉命,這一世,她又被東方哲帶走,你還是救了她,明明這麽好的機會,為什麽不努力一把?”

  “我隻願做她最堅實的後盾,在她需要我的時候,保護她。”上官澈抬起頭來,雙眼是一片清明。

  番外——墨安知的病情

  聽說,這處院子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聽說,院子的主人離開了東籬國。

  但是房間日日有人打掃,半點兒灰塵都沒有留下。

  墨安知站在院子裏的銀杏樹下,銀杏的落葉緩緩地落下,灑落在了他的肩頭,風一吹,便掉在了地上。

  他負手而立,靜靜地站在外麵看著房間裏麵,那粉嫩的裝飾,覺得或許這裏曾經住的是個女子。

  墨安知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又會來這裏,這已經是第三次了,隻是看著大門的牌匾上,寫著“慕親王府”幾個大字,他不由自主的便會走進來。

  他失憶了,總感覺自己好

  像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但是是什麽呢?

  又記不起來了。

  他們說,自己中了這世間一種毒,名叫“絕情”,千辛萬苦保住性命,誰知一覺醒來,毒解了,記憶也沒了。

  可是,好端端的,為什麽會中了絕情呢?

  聽說絕情是慢毒,必須連著多年染毒,動了情,這毒才會發作,那麽,又是誰給他下的毒呢?

  “你怎麽又來這裏啦?”

  驟然,身後一道女子的聲音突然傳來,頤嫻郡主站在墨安知的身後,看著他的背影,露出一抹燦爛的笑:“你的身體才剛剛恢複,不能到處亂跑,早點回來休息吧。”

  說著這話,便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往回走。

  墨安知點了點頭,抬起步子就要走。

  然而,走了兩步,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轉身,回頭,目光落在了地上。

  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大片的草地,然而卻有一塊兒空缺出來的地方。

  頤嫻郡主不解的看著他。

  墨安知不由自主的朝著那裏冒出來的一塊兒白白的東西走了過去,待走近了,才發現,原來地上種著一顆蘿卜。

  他蹲下身子,不由自主的用手摸了那蘿卜,竟然驚奇的發現,這蘿卜有溫度。

  更讓人覺得驚奇的是,這明明是個蘿卜,可又長得像是個人,小小的一個,隻有巴掌大小。

  “怎麽啦?”

  見墨安知蹲在地上半天沒動,頤嫻郡主有些奇怪的問道,腳步也不由自主的朝著他走了過去。

  “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麽?”墨安知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種的東西,覺得有些熟悉,似乎,腦海裏還會回想起來一些聲音……但是要細想,又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頤嫻郡主眉頭不自覺的一皺,沒有說話。

  她費盡心思,幫他解了絕情,甚至連命都搭進去了半條,她也沒有想到,墨安知醒來的時候,竟然什麽都不記得了。

  於墨安知而言,其實這是好事。

  頤嫻郡主沒有在墨安知的身邊提起過慕黎的任何事情,忘了就忘了,對誰都好。

  再加上,慕黎之前屢屢遭遇刺殺,都是墨安知的父親寧親王所為,寧親王為了報複先皇,不僅在墨安知的身體裏常年下“斷情”這種毒藥,而且把當年知曉此事的普惠大師給殺了,還多次讓殺手刺殺慕黎,再嫁禍給先皇,以此挑起慕親王和先皇之間的矛盾。

  這案件在墨安知接手大理寺以後,都調查出來了,但是沒有公布於眾,埋藏在心裏。

  雖然墨安知是先皇的十一皇子,但……寧親王終究也是養父。

  然而,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墨安知覺得自己的父親愧對了慕黎,才逐漸遠離她的吧。

  “為什麽我覺得這個蘿卜,長得很像我曾經認識的一個人?”墨安知有些疑惑,用手戳了戳地上的那一小塊白蘿卜。

  誰知,那蘿卜就像是回應他一般的,回戳了他一下。

  這一下墨安知更驚訝了。

  要不?拔出來看看?

  他用手刨了刨土,將蘿卜的根留在了土裏,拔出來了上麵白色的部分,然後,更讓人驚訝的一幕發生了——

  那蘿卜到了他手上之後,竟然化成了一個人形!

  依舊是隻有巴掌大小!但是,有鼻子有眼睛,有手有腳……明明就是個蘿卜做成的人啊……

  一旁的頤嫻郡主也是一愣,看著那神似慕黎的蘿卜,瞪大了眼睛,往後退了兩步。

  好神奇……

  墨安知用手戳了戳蘿卜的肚子,蘿卜在他的手上一陣翻滾,仿佛在……怕癢?

  嘻嘻。

  “你會說話嗎?”墨安知傻乎乎的對著那蘿卜問道。

  蘿卜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咱們給她娶個名字吧。”頤嫻郡主也蹲了下來,仿佛覺得這個小東西十分的有意思,也用手摸了摸。

  “不如就叫……慕黎?”墨安知突然道。

  聽到這話,頤嫻郡主臉色一白,下意識的看了墨安知一眼。

  墨安知臉色如常,並沒有什麽變化。

  難道,是她想多了?

  墨安知隻是隨口一說?其實並沒有想起關於慕黎的什麽?

  按捺下一顆跳動不止的心,頤嫻郡主點了點頭:“慕黎,是個好名字,就叫慕黎!”

  回去的路上,頤嫻郡主落後了幾米,看著墨安知高興的捧著蘿卜往回走,露出這些天來的第一個笑顏,她的心裏也覺得莫名的開心。

  不知何時,慕以南和祥樂公主也走到了她的身邊,慕以南和祥樂公主已經在一個月以前成親了。

  “他的心裏一直在想著別人,你真的不介意?”淩朝已經成功掌管了夕照國皇室,而慕以南也終於可以放心的帶著自己的新婚妻子四處遊山玩水了:“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妹妹,我希望看著你和黎兒一樣幸福。”

  “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我就已經很幸福了啊。”頤嫻郡主粲然一笑,看著慕以南,然後朝著前方努了努嘴:“你看看他,才三個月大的時候,先皇為了安撫寧親王,便把他換給了寧親王當兒子,一直以來他以為的父親還給他下了斷情這種毒,就連自己心愛的人也因為寧親王的屢次害她的原因,沒有辦法去爭取,若是沒了我陪著他,他不就成了孤家寡人一個了?”

  “好了,妹妹已經不小了,有自己的主張。”祥樂公主勸道。

  慕以南歎了一口氣,沒再說什麽。

  *

  番外——她唯一帶走的東西

  慕黎趴在桌子上,看著躺在盤子裏的“墨安知”,興奮的拿起來手邊的筷子。

  舔了舔嘴唇,筷子突然朝著盤子裏白白胖胖的蘿卜夾了過去:“你再睡,再睡我就把你吃掉。”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起來了嘛!”蘿卜“呼啦”的一聲,爬了起來,打了個哈欠:“我還沒睡夠呢。”

  “你說你,我把你從土裏拔出來,得有半年了吧?這半年裏你都幹了啥?吃了睡,睡了吃?”

  蘿卜掰著指頭算了算:“還差三天。”

  “那也是半年!”慕黎捏著他的耳朵,拽到自己麵前,疼的他一陣叫喚:“你這叫我以後回了東籬國,怎麽和墨安知炫耀?跟他說,他種的蘿卜被我養成了個懶貨?那還不被他丫的笑死啊!”

  “我是萌萌噠小蘿卜,那麽勤快幹嘛?我隻用萌萌噠啊~”

  “……”

  “親親……”蘿卜嘟起嘴巴,看起來格外可愛。

  “你要親親?”容子謙不知道何時也出現在了房間裏,話音一落,把自己的唇湊朝著蘿卜了過去。

  ……

  蘿卜渾身一個激靈,立刻嚇得跌坐在了盤子裏。

  他毫不懷疑容子謙會突然張嘴,將他吞進肚子裏。

  一旁的慕黎捂著嘴偷笑,容子謙卻是白了她一眼:“總有一天,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我要把他給煮了。”

  “你敢!”慕黎急了,瞬間將蘿卜抱在了懷裏:“這可是我唯一從東籬國帶來的東西,你敢把他煮了,我就敢帶著你兒子遠走高飛……”

  容子謙眼底一亮,目光落在了慕黎的肚子上,伸手,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裏。

  哪怕她的心裏留了一個特殊的位置給別人又怎麽樣呢?

  哪怕整天對著一個和墨安知長得一模一樣的蘿卜又怎麽樣呢?

  這個女人是屬於自己的啊……

  *

  一輩子很長也很短,總有那麽一些人,哪怕已經從生活裏消失了,但是自始至終,都存在在心裏最最重要的位置。

  (全劇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