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蠢蠢欲動的陰謀
作者:喬以      更新:2020-06-20 16:57      字數:3368
  她試探的問月白:“時溫恒現在和前女友見麵你是不是睡不著了,坐不住了?”

  “睡不著是真睡不著,不過和時溫恒又有什麽關係,我和他雖然領了證,但怎麽說也不算是真正的夫妻,這事兒我摻和就不合適了。”

  她雖說的瀟灑,言辭之中還是有些酸溜溜的感覺。

  蔚藍附和的笑了笑,神情之中很是複雜。

  她越來越覺得月白現在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自從接觸了時溫恒,她提蘇靳源的次數都明顯減少了許多,從前總是一副看破紅塵遊戲人間的態度,現如今竟也是酸甜苦辣有血有肉了起來。

  時溫恒雖不比蘇靳源差的,並且她覺得自己的哥哥蔚正宇也是不比蘇靳源差的,但這世間若論對月白的感情,蔚正宇是占有欲和控製欲強,時溫恒深沉莫測至今也沒摸清他對月白到底是幾分真心,恐怕除了蘇靳源無人能出其右。

  這樣世所罕見的男人,弄丟了任誰覺得惋惜,月白這麽多年走不出來也並不奇怪。

  她本寄望於時溫恒能帶月白走出過往的陰霾,現在康緹半路殺出來,亦不知是不是個變數。

  “月白,時溫恒是個不錯的男人,你如果真的對他有感覺的話還是要主動一點,不要被別人有了可乘之機。”

  她編輯好這條信息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才發出去,說一個人好很容易,而用時間去印證這句話卻需要很久。

  她希望月白懂取舍,也希望她有所得。

  月白在床上還未等到這條信息便已經睡著了,除了拍戲以外,她從來都不善於熬夜。

  時溫恒從公司加班回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

  臨走之前見許駱汎按照老規矩扛著折疊床送到辦公室準備給他鋪床,見他拿著外套還一臉驚奇:“師哥,這是要去哪兒?”

  “下班,回家。”

  這話從時溫恒嘴裏出來倒還真是新鮮,若是以往,肯定是會在辦公室裏通宵的,如今大敵當前竟還記得下班回家。

  “師哥,你沒記錯日子吧,明天可是掌喔上市,你確定今天晚上還要回去?”

  他冷漠的睇了他一眼,“項目部的人又不是吃白飯的,讓未婚的人加班好了,已婚的員工徹夜不歸影響家庭和諧。”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許駱汎很是懷疑的指了指自己,加班也就算了,憑什麽還要傷害單身狗。

  進了家門,客廳的燈還亮著,他換了鞋進去,卻看到屋裏沒有動靜。

  臥室的門虛掩著,他輕輕推開,屋裏沒有開燈。

  就這客廳閃進屋裏的燈光見,月白穿著白色的長T臥睡在被子上麵,她微微蜷著身子,衣擺寬鬆,一雙長腿全裸露在外麵,黑色的長發散開在霧藍色的被麵上,狀若一朵盛開的花朵。

  他走近過去,對方的睡相還算老實,比起上次睡在辦公室的樣子更多了幾分乖巧,白皙小巧的側臉格外安靜,五官在夜色中亦是明豔誘人。

  時溫恒的臉色深沉,那雙沉如墨色的眸子中隱隱透著些不快。

  自己和其他女人出去吃飯,她倒還睡得挺踏實。感覺似乎被忽視了。

  生氣歸生氣,但看到對方下意識的蜷了蜷身子,不由的又歎了一聲。

  是小孩嗎,睡著了連被子都不知道蓋一下。

  他皺了皺眉,伸手去抱她,她懷裏的手機順勢從身上掉到了床下。

  沉悶的聲響似乎擾了她的睡眠,隻見對方輕輕皺了皺眉,靠在時溫恒的懷裏蹭了蹭,由於時溫恒抱她的動作極其輕緩,她並未驚醒,像隻受驚的貓一樣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圈著他的手臂又沉沉的睡了去。

  看見懷裏睡得香甜的人,他微微搖了搖頭,眼神裏帶著些寵溺的笑意,掀開被子將她輕輕的放了進去。

  彎腰撿起手機的時候,屏幕摔亮了,蔚藍的最後一條消息正顯示在屏幕上。

  “月白,時溫恒是個不錯的男人,你如果真的對他有感覺的話還是要主動一點,不要被別人有了可乘之機。”

  看到這條信息,他的嘴角不由的微微牽起。

  床上的人不經意的翻了個身子道:“影後?誰還不是個影後。”說完還哼了聲,語氣很是不屑。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看樣子到底還是急了。

  次日一早月白再醒來的時候是被溫暖的電話驚醒的。

  對方語氣頗有些嚴肅的問:“你和我哥出問題了?”

  她揉了揉眼睛,昏沉沉的起身,打開門見客廳的沙發上整潔如初。

  哼,果然徹夜未歸。

  她伸了個懶腰回道:“是啊,估計就快離婚了。”

  “離婚?”

  溫暖驚了,一大早看到鋪天蓋地的新聞她還以為是謠言,結果當事人淡定的就給蓋章了。

  “誰提出的,是我哥要和你離婚嗎?”

  月白清醒了大半,“怎麽可能,要離婚當然也是由我來提,憑什麽他提。”

  溫暖鬆了口氣道:“所以你現在還沒這個打算是嗎,我看到網上對你的爆料還有我哥和康緹見麵的新聞還以為你們倆現在有了齟齬。”

  “等等,等等!”

  月白有些糊塗了,“你哥和前女友見麵是不假,可是這裏麵還有我什麽事兒?”

  溫暖頓了頓,聽她這語氣似乎還沒看新聞,雖說月白以前的事兒她知道了個大概,但是關於網上那麽詳細的爆料她還是有些震驚的,一時不知該怎麽和她說。

  月白沒耐心等她支支吾吾,便道:“算了,我自己看去。”

  說罷便掛了電話。

  上了網,她的名字果然又是遙遙領先的掛在了熱搜第一個,標題是:“現時弘少奶奶當紅影後月白被爆曾是童養媳。”

  月白一臉問號的點進標題,神情便瞬間冷了下來。

  頁麵上全是她和蘇靳源的照片。

  她五歲的時候摔倒了蘇靳源將她從地上扶起。

  她八歲的時候學自行車蘇靳源坐在後麵幫她平衡。

  她十二歲的時候捧著蘇靳源的臉說我長大了要嫁給你。

  她十六歲的時候第一次來例假,蘇靳源用外套係在她的腰上抱著她回家。

  她十八歲的時候拉著蘇靳源拍的婚紗寫真,她穿著白色的長裙帶著綽約朦朧的頭紗依偎在他的肩上,笑得格外燦爛。

  直到現在,她仍記得當時他在她耳邊輕聲道:“等你過了生日,我們就訂婚。”

  他的聲音幹淨而清冽,就像春天晨起遇見的風,那樣輕柔柔的,卻帶溫和的力量。

  那是他們在一起的最後一組合影,沒隔多久,柏家失火,蘇靳源將她從火中救出便決定帶她出國。

  彼時他和蔚正宇的海外事業越來越有起色,本想能帶她去國外定居,卻不想,一切的美好和期盼全部都湮滅在了那片茫茫海域。

  她輕輕用手隔著屏幕摸著蘇靳源的臉,那張久違卻又一直在記憶中的臉,每一張照片的神情都是那樣和煦溫暖。

  她看著他們當年的照片,就像是在看別人的故事,恍如隔世的記憶,瞬間便湧現出來。

  曾經和他朝夕相處時不覺得,如今旁觀,竟是在每一張照片中都能看出他的眼神裏全部都是她的情深。

  新聞配文更是字字紮心。

  據傳,月白早年父母早逝,曾作為童養媳寄養在男方家中,圖中男子便是她的未婚夫,後因海難,月白棄夫獨自逃生……

  下麵的評論裏什麽難聽的話都有。

  月白居然是這樣的人,本來以為嫁入豪門洗白了,沒想到啊!

  她的前夫也很帥啊,看上去對她很好,為什麽這麽自私要獨活!

  我的天哪,什麽年代了,居然還有童養媳,她該不會很小就被睡了吧!

  時家現在看到新聞該炸毛了!

  時溫恒肯定已經知道了,昨天不是還和前女友吃飯了嗎,感覺要舊情複燃。

  他的前女友是康緹吧,康緹也比月白好一百倍啊,當初分手肯定後悔了。

  時溫恒可是我男神啊,取了個這樣的女人真的是實慘。

  是啊,肯定是因為懷孕才結婚的,現在想想也不知道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時家的。

  ……

  月白隻看了一點點便覺得胃裏一陣不舒服,她捂著肚子一陣幹嘔。

  這些關於蘇靳源的圖片有很多她都沒有,爆料的人肯定不是外人。

  她的手機從剛剛就一直響個不停,先是溫暖,再是左灣,再是小艾和巴京,最後許是動靜太大加班到半夜的蔚藍都從懶覺中被炸醒,接連不停的給她打電話。

  她誰的電話都沒有接,緩緩的靠床坐下,麵色蒼白如紙,仿佛被人抽去了生氣。

  她入行這幾年,曾被無數攻擊和謾罵包圍,她也失望過,絕望過,痛苦過,可卻從未像如今這樣,像是被洪水猛獸包圍,毫無生機,像是被這個世界遺棄在最邊緣的角落,連帶著她生命裏那些曾經的美好和閃光都一並吞噬。

  這麽多年,蘇靳源始終是她內心深處最堅固的堤防,無論排山倒海,天崩地裂,她總是要咬牙在夾縫中求生,因為這條生命承載著的,是他們兩個人的一切。

  而如今,最惡毒的手竟直接越過她伸向了蘇靳源,那個在她心底裏埋藏在最深處的種子,他們就是要讓它生根發芽,在月白的身體裏無休無止的瘋狂生長,占據她的一切。

  他們不願放過一絲一毫,這是殺人誅心,直接刺中她的要害,讓她再次沉入地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