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共處一室
作者:喬以      更新:2020-06-20 16:57      字數:3299
  車子停在了酒店門口,月白剛從車上下來,迎麵便遇上了帶著助手怒氣衝衝從裏麵走出來的柏晴。

  對方冷眼斜睨過來,臉上帶著些冷笑的停下了腳步。

  她很是厭惡的看了月白一眼,抬腳便走到時溫恒麵前。

  “想必時總今天也是來見盛明的吧?”

  時溫恒兩手抄兜,神情自若:“柏小姐這麽快就走了,想必我們來晚了一步?”

  “時總還真是會演,你們的掌喔科技不動聲響借了個殼就搶占了百分之七十的市場份額,壓得盛隆集團一整個季度都在虧損,如今盛明連話都不想和我多說一句,時總覺得我們柏氏還能威脅的到你嗎?”

  她麵色冷寂,眼神裏帶著淩厲,月白見多了她此刻的樣子,越是表麵隱忍克製,心裏說不定早就恨不得把時溫恒給生吞活剝了。

  看著時溫恒一臉的坦然,眉目之間如清風掃過般澄澈,她倒是真挺好奇能把柏晴氣成這樣,他到底使了什麽能耐。

  他眉毛輕挑,微微勾起嘴角,最是慣常的語氣道:“我聽著柏小姐這是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

  “你敢說這不是你設的局?”

  兩人對峙著,一個橫眉冷對,一個氣定神閑,各自的氣場在無形中形成了兩股對衝的氣流。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可是柏小姐處心積慮的阻撓盛隆入股掌喔,甚至還盜走了我們核心技術資料,柏小姐這麽理直氣壯是吃準了我們沒有證據是嗎?”

  時溫恒的語氣很是稀鬆平常,眼神卻漸漸生出陰沉的冷意,讓人看了不由得畏懼。

  柏晴自知理虧,盛氣淩人的氣場不由的弱了下來,不過倒還是嘲諷意味十足道:“你以為將柏氏踢出局最後的贏家就會是你嗎,盛明那個老狐狸才不會讓你一個人占盡先機,你真正的對家在裏麵,時總有興趣的話就進去會會吧。”

  說罷柏晴便丟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走了,經過月白身旁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隻輕蔑的哼了聲,便揚長而去。

  **看著她的背影,湊近時溫恒道:“這個女人吃了熗藥了怎麽說話含槍帶棍的。”

  時溫恒聳了聳肩,“想必是被你老公給氣的不輕。”

  “祁總也來了?你們到底搞什麽鬼?”

  月白完全被搞懵了。

  “進去你就知道了。”

  月白和**還有時溫恒三個人在隔壁房間等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祁浩才一身酒氣的從隔壁過來,一進門就擼著袖子喊:“有茶水沒,整一口,姓盛那孫子實在是太能喝了。”

  **趕緊上前去扶著他入座,“怎麽喝成這樣,事兒談成了沒?”

  祁浩挑挑眉,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長噓一口氣道:“你老公出麵那還有談不成的事兒!”

  說罷夫妻二人還十分幼稚的擊了個掌。

  “盛明現在是沒得選擇了,你們弘時基本上已經退出競爭,柏氏的那個女的一進去就被他好一通罵,現在以我們祁氏的實力不就差不多相當於撿現成麽!”

  “所以,你的意思是陽山的項目你們也要競爭?”

  月白這才聽出了個大概,搞了半天還是和陽山的項目有關。

  祁浩無奈的聳了聳肩,“沒辦法,要想請到你參加我們嘉年華助演,我必須要幫溫恒出這個頭嘛!”

  “居然和我有關係?”

  月白瞥了一眼老謀深算的時溫恒:“你到底拿我做什麽交易了,能不能尊重一下本人意願。”

  “你放心,無論我和祁浩有什麽交換條件,你的出場費都不會打折的,安心賺你的錢就好!”

  “這麽說我還要謝謝你費心了?”

  “不客氣!”

  ……

  對於時溫恒的獨斷專行,月白早就適應。

  吃過晚飯時溫恒送月白回家,剛到月白樓下車子便突然爆胎。

  時溫恒下車查看輪胎,除了車胎,地上也發現了幾隻三角鋼釘。

  他還未來得及阻止,月白便推門從車上跳了下來。

  “什麽情況,是紮到了嗎?”

  話音剛落,隱秘的綠化帶裏一束光一閃而過。

  月白抬手遮了遮眼睛,下意識的皺眉道:“有狗仔!”

  時溫恒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站起身道:“剛剛就覺得有蹊蹺想提醒你來著,沒想到你動作這麽快。”

  月白火速從包裏掏出口罩戴上,一轉眼便看到不同方向的閃光燈齊刷刷的對著他倆猛拍。

  “還不止一兩個人,我家是怎麽暴露的?”

  在被他們拍到更多畫麵之前,月白來不及多想,迅速拉著時溫恒進了屋。

  結果還未等她氣喘籲籲的站定,時溫恒便毫無人性道:“這樣,豈不是又讓他們拍到我們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畫麵;!”

  月白直接坐倒在地板上,絕望道:“你剛剛怎麽沒提醒我?”

  “我以為你向來不在意自己的名聲!”

  ……

  “我好歹也是一良家少女,怎麽就不在意自己名聲了。”

  說罷她從地上爬起來,抱著胳膊不懷好意的笑道:“怎麽著你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真傳出我倆什麽,吃虧的也不一定是我。”

  時溫恒扭頭瞪視著她,深沉的眸子在夜幕中幽深莫測,直看的她心底發虛。

  待他湊近過來,氣勢靠近,一股壓迫的氣息迎麵而來,月白下意識的朝後縮了縮,窗外的月光從白色紗幔後照進屋裏,皎白的光影鋪在她的臉上,冷豔的五官更生動了幾分。

  時溫恒突然勾起了嘴角,眼底裏多了一絲溫柔。

  “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

  他越過她的頭頂,撩開一點窗幔看了看外麵,月白被逼仄到角落,身後抵在牆上,鼻尖頂著他堅實的胸口,聽著他結實沉穩的心跳聲,大氣不敢出一口。

  “想來他們今晚是要守在你家樓下通宵了。”

  “還沒走,那我們怎麽辦?”

  月白猛然抬頭,迎麵碰上了對方俯視下來的視線,咫尺之間,四目相對,對方緩緩弓下身子,氣息隱約可聞:“看來,我今晚是走不了了。”

  月白強行鎮定的推開他,穩了穩心神道:“房間多的是,愛睡哪間睡哪間!”

  說完又意識到自己的話裏似乎有些歧義,忙補充道:“主臥除外,客房隨便挑,自便吧!”。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衝上了樓。

  時溫恒看著對方慌慌張張的背影,很是得意,他掏出手機給許駱汎去電話,對方正在健身房跟一起健身的妹子顯擺自己隱約可見小有所成的六塊腹肌,接起電話還不忘提著一口氣。

  “師哥,啥事?”

  “我車胎被紮了,明天早上來接我一趟。”

  “沒問題啊,去你家還是去公寓?”

  “景逸湖別墅區。”

  “月白家?”

  許駱汎陡然來了興致,剛鬆了口氣,肚子上隱約可見的腹肌立馬又隱到了肉裏。

  “師哥,原來你和月白早就無中生有暗度陳倉了,可以啊,下手還挺快。”

  “少廢話!”

  時溫恒語氣低沉,聽上去很是嚴肅:“被柏氏的人設計了,外麵有記者跟蹤,你明天過來的時候注意點。”

  “要不,明天我先叫人把他們驅逐了你再出來?”

  時溫恒嘴角帶著抹笑意,氣定神閑道:“不,將計就計,就是要讓他們拍。”

  “這……”

  許駱汎略有為難,“讓他們都拍到了,再一頓胡編亂造,那不正中了柏氏的圈套。”

  “那又怎樣!”

  “怎樣?那月白的名聲一向……若真傳出了和你的緋聞,恐怕會影響集團……”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和月白以後會影響集團?”

  見對方的語氣帶著陰沉沉的危險意味,許駱汎忙改口:“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人家月白畢竟是娛樂圈的人,緋聞一旦曝光必定會引起輿..論發酵,她們那個圈子可不好混啊!”

  “不混最好!”

  時溫恒不由分說的掛掉了電話,許駱汎一時蒙圈了,不過他有預感,這位心機老板肯定沒憋著什麽好。

  幽黑的室內寂靜的可以聽見窗外鳥從枝頭飛離的聲音,窗簾的暗影投在牆壁上,在夜風中來回輕拂,站在這寂靜夜色裏的男人,堅毅的棱角在明滅的光影裏竟變得有些柔和,他嘴角輕揚。看著樓梯的方向陷入沉思。

  第二天一早,月白睡眼惺忪的頂著一頭鬆獅一樣的發型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見時溫恒正十分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看雜誌。

  她一個趔趄沒站穩,差點從樓梯上滾下來。

  差點忘了昨天家裏來了個男人。

  剛想回去洗漱卻已經來不及了,樓下的男人聞聲抬起頭,一臉催債的表情道:“早餐吃什麽?”

  她撓了撓頭,家裏已經斷糧好幾日了,每天都是外賣湊合,冰箱裏肯定是空了。

  “我去換下衣服,然後去門口的早餐店買點。”

  時溫恒意味深長的瞥了她一眼道:“是該收拾收拾,不然門口的狗仔今天又有的拍了。”

  “對啊!”

  月白趿拉著拖鞋三兩步跑到窗前扒開一條縫往外麵看了看,“怎麽把他們給忘了,我們今天是不是出不了門了?”

  正說著,門外傳來低沉的叩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