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應了邀請走進辦公室。

  “你們是來采購布偶的？”

  辦公室裏坐著一位四十多歲，中等身材，留著寸頭，穿著軍綠色的確良襯衫的男人。

  男人手握鋼筆正伏在辦公桌上奮筆疾書，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朝門口瞧了一眼，發現是四張陌生麵孔，其中兩個還是孩子，便認為四人是來采購的。

  “銷售部在一樓，你們直接去銷售部找楊經理。”

  男人交待了一句，就收回了目光繼續奮筆疾書。

  雲永誠：“同誌，我們不是來采購的，我閨女想跟你談談生意。”

  低頭瞧了雲綿一眼後，雲永誠艱難地說明來意。

  “你閨女？”

  廠長停下鋼筆，再次抬起頭來，盯著雲永誠瞧了兩眼後，將目光移到雲綿的身上，眼神複雜地看著雲綿。

  “就這小女娃？”

  雲永誠保持著尷尬的笑容。

  “是的。”

  廠長麵色微惱：“同誌，你是來拿我尋開心的吧。”

  雖然有些微惱，但廠長脾氣還算好，伸手指了指大門，客氣地開口：“我還要工作呢，請你們盡快離開。”

  “廠長伯伯，我們不是來胡鬧的。”

  雲綿小臉認真，奶聲開口：“我真是來找你談買賣的，我買過奇奇布偶廠生產的布偶，你們廠生產的布偶樣式跟工藝都不行。”

  聽一個小丫頭這麽大的口氣，還說得一板一眼的，廠長收起臉上的惱意。

  “小丫頭年紀不大，說話的口氣倒是挺大，我家可是秀水縣數一數二的布偶廠子，你一個小丫頭竟然說我家的布偶樣式跟工藝都不行，小丫頭片子，你倒是仔細說說看，我聽著。”

  雲綿撒開雲永誠的手，走到廠長的辦公桌前。

  她就比廠長的辦公桌高出半個腦袋，為了凸顯自己的氣勢，她踮起腳尖兒跟廠長對視。

  “廠長伯伯，可以借我一張白紙跟一支鉛筆嗎？”

  廠長大方地將一張白紙跟一支帶象皮的鉛筆遞到她麵前。

  “謝謝廠長伯伯。”

  雲綿接過白紙跟鉛筆，趴在廠長的辦公桌上認真地畫起來。

  廠長盯著她握著鉛筆的小胖手看。

  十分鍾後，雲綿畫好了，放下鉛筆，將畫好的圖紙調轉一下給廠長看。

  “廠長伯伯，這是我畫的布偶圖紙，你覺得好看嗎？”

  屋裏幾個大人盯著桌上的圖紙傻眼了。

  先是震驚雲綿的畫工，再是震驚雲綿畫的布偶圖稿。

  這小丫頭還沒啟蒙呢，畫工竟然這麽好，布偶圖稿也很可愛漂亮。

  “小丫頭，這圖稿你賣不賣？”

  廠長慧眼識珠，一眼就瞧上了雲綿畫的圖稿。

  雲綿今兒來奇奇布偶廠的目的就是為了賣圖稿的，廠長這麽問，她趕緊點頭：“賣啊，八十塊錢一張圖稿，我還會畫其他樣式的，廠長伯伯需要，我還可以畫幾張。”

  前世，雲綿每年過生日都會收到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送的布偶，而且不重樣，她又被老媽押做學過幾年素描，畫布偶圖稿對她來說信手拈來。

  “這這麽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