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愛國說著，給小粉團子遞了一個眼色。

  收到爺爺的眼神示意，雲綿掙紮著從奶奶的懷裏下來，眨了眨還濕漉漉的眼睛，奶聲奶氣地背起來。

  “靈雲山有鹵味名為《滿口香》，《滿口香》鮮香可口，色澤誘人”

  “綿綿，還真有仙人傳授了你鹵料配方呀。”

  雲綿一雙小肉手背在身後，背得有板有眼的，梅翠屏不想相信都難了。

  雲綿背完，看著一臉吃驚的奶奶，小雞啄米地點了點頭。

  “嗯，仙人老爺爺穿著長長的衣服，手裏拿著一根雞毛撣子，頭發跟胡須都是白的。”

  梅翠屏：“有拿雞毛撣子的神仙嗎？”

  雲愛國忙不迭解釋：“綿綿說的雞毛撣子就是仙人手中的拂塵，長長的衣服就是道袍或者僧袍，綿綿還說，仙人住在靈雲山的洞府裏，她奶奶，你現在總該相信我的話了吧。”

  “信了信了。”

  梅翠屏樂嗬嗬地開口。

  “既然老仙人都這麽說了，那就讓永誠下海做買賣，那破水泥廠的工作沒了就沒了。”

  總算說服了奶奶。

  雲綿心裏無聲地鬆了口氣，趕緊邁著小短腿爬過門檻，跑到茅廁去通知老爸。

  “爸爸，奶奶同意你下海做買賣了。”

  雲永誠從茅廁裏出來，抱著小閨女就狠狠地親了兩口。

  “我的綿綿真厲害。”

  雲綿被老爸下巴上的胡渣子紮得縮了縮脖子。

  怎麽今天一個兩個的都喜歡抱著她的臉啃，她的臉又不是蘋果。

  午飯後，等梅翠屏跟陳菊將廚房收拾好，雲永誠就將劈成兩半的大豬頭搬進廚房準備下鍋鹵。

  雲綿跟小三爺跟著到廚房。

  “爸爸，要用針在大豬頭上紮洞洞，仙人老爺爺說的。”

  雲永誠似乎忘了這一步，雲綿在他身邊奶聲奶氣地提醒。

  “仙人老爺爺還說，鹵之前，要將大豬頭擱在滾開的水裏燙一燙，這樣吃起來才沒有腥味。”

  雲永誠雖然是個大老爺們，但對廚藝還是略懂一二，立馬按照雲綿說的，向梅翠屏借了兩枚納鞋底的粗針，用粗針將大豬頭紮得千瘡百孔，再按雲綿說的，加白酒薑蒜給大豬頭焯水。

  等雲永誠忙了一通後，雲綿又奶聲奶氣地提醒：“爸爸，仙人老爺爺還說了，往鍋裏倒油，將冰糖下入油鍋裏炒起泡泡後，再將肉跟鹵料倒進鍋裏一起炒香，才加水鹵。”

  雲永誠正打算直接往鍋裏參水，倒各種鹵料跟醬油，聽粉團子這麽一說，他趕緊將手裏的木瓢瓜放回原位，然後側過臉，詫異地瞧了小閨女一眼後，按著小閨女的提示做。

  剛才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小閨女像個大廚。

  半個小時後，老雲家低矮的廚房裏彌漫著濃濃的鹵肉香味，連院子裏都噴噴香的。

  “小瓶子，永誠的廚藝可以嘛，聞聞這鹵肉的味道，真香啊。”

  楚老夫人在院子裏聞到香味，對著蹲在陰涼處剁野芹的梅翠屏一頓誇獎雲永誠。

  小三爺心裏不讚同地冷哼。

  “才不是雲叔叔厲害，是粉嘟嘟厲害，粉嘟嘟夢到的仙人爺爺，粉嘟嘟教雲叔叔鹵的肉。”

  “對對對，是綿綿厲害，在咱們家譽兒的心裏，綿綿是最厲害的。”

  楚老夫人看著寶貝大孫子，臉上的笑容加深。

  譽兒小小年紀就知道維護綿綿了，好兆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