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看見有大人在兩孩子身邊，售貨員笑眯眯地問小三爺：“小朋友，是不是想給你家妹妹買布娃娃？你家大人呢？”

  知道售貨員這麽問是什麽意思，小三爺俊俏的眉頭皺了皺，將手伸進褲兜裏，從褲兜裏掏出一張藍色的鈔票，頗有拿出一張黑卡的架勢。

  “我有錢。”

  售貨員看見小三爺手中一百元的大鈔票，立馬臉上堆笑。

  原來是倆小財神爺啊。

  “小妹妹，你喜歡哪一隻布娃娃，阿姨給你取？”

  雲綿掃了一眼麵前的玻璃貨櫃，又踮起腳尖兒往裏麵的貨架上掃了一眼。

  沒一隻稱得上好看的。

  **十年代流行的布娃娃跟以後百貨大廈，超市，精品店售賣的那些布偶相比，造型上真的差了很遠。

  雲綿雙眸亮了亮，瞬間看到了商機。

  “阿姨，我買一隻布娃娃，你能告訴我，這裏的布娃娃是在哪裏進的貨嗎？”

  售貨員聽得一愣。

  一個剛剛比蒜苗高一點的女娃娃竟然對進貨渠道感興趣。

  “小妹妹，你問這個做什麽？”

  售貨員神色變得有些警惕。

  雲綿看著一臉警惕的售貨員，露出可愛迷人的笑容，甜甜地回答：“阿姨，我就是很好奇啊，想知道這些可愛漂亮的布娃娃是哪裏生產的？”

  瞧她笑得天真無邪，售貨員很快將臉上的防備之色收了起來。

  小屁孩懂什麽，就是好奇。

  “阿姨賣的這些布娃娃都是在秀水縣縣城進的貨，縣城有一家生產布娃娃的工廠。”

  “阿姨，那工廠在什麽地方呀？工廠叫什麽名字呢？”

  “就在汽車站那邊，好像叫奇奇布偶廠，嘿，你這孩子，問題咋越來越多呢。”

  售貨員接連回答了雲綿，才意識到這點。

  汽車站附近的奇奇布偶廠，記住了。

  雲綿將售後員的話牢牢記在心裏，衝著售後員笑出兩個淺淺梨渦。

  “謝謝阿姨，阿姨，我喜歡這隻。”

  雲綿看也不看，隨手指了指麵前的玻璃貨櫃。

  售貨員順著她小手所指瞧去，打開玻璃貨櫃，從裏麵取了一隻戴了頂綠帽子，沾染了些灰塵，顯得有些髒舊的布偶狗狗出來。

  “小妹妹可真有眼光，這款綠帽狗現在賣得可好了，很多小朋友都喜歡呢。”

  售後員笑容滿麵地將綠帽狗遞到雲綿的麵前，順便瞅了小三爺一眼。

  “小朋友，六塊錢。”

  小三爺正打算給錢，雲綿的奶聲響起：“兩塊錢。”

  售貨員臉上的笑容僵住。

  本以為可以賺一筆，這屁大點的小孩竟然知道討價還價。

  “小妹妹，供銷社是不可以討價還價的哦。”

  雲綿小嘴一扁，幹脆利落地將綠帽狗放下，拉著小三爺的手：“不可以還價啊，那我不要了，楚蟈蟈，咱們走吧。”

  一看雲綿拽著小三爺打算離開，售貨員急忙開口：“看你們年紀小，兩塊就兩塊，賣給你了。”

  小三爺付了錢，雲綿開心地抱起綠帽狗。

  售貨員哭：現在的孩子都這麽厲害嗎，這砍價的本事，比大人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