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動步槍？

  烏翎頓了一下，確實，再怎麽愚鈍也該猜出自己的職業了，畢竟氣動工程師的作戰方式就是那麽顯眼。

  練氣武道家雖然不介意使用氣動步槍，但是他們的一對肉拳才是他們真正可以信賴的武器，更不用說還有靈紋。

  而納氣禦術師更是有神鬼莫測的符籙，使出來往往讓人不知不覺間就丟了性命。

  隻有氣動工程師在禦敵時才會抓著自己的氣動武器不放，當然，他們也沒有其它可以依靠的東西。

  而且約瑟夫船長身邊的那個金甲犀牛公司的保安也不是傻子，結合一下當時的情況，很快就能猜到烏翎的職業。

  既然有求於自己，而且還追上門了，烏翎再怎麽也不能無動於衷了。

  “購槍嗎？這當然沒問題！價格呢？”烏翎可不會客氣，來他這裏購槍的還能在乎錢嗎？他們也要好意思啊！這可是氣動工程師！烏翎要是開價低了，怕是他們都不敢買了。

  約瑟夫想了想說道：“我們整艘客輪還有43名船員，都是能使槍的好手，能夠有一支趁手的氣動步槍的話，我想能很好處理這次的突發事件了。

  至於那些上等艙的貴客，他們需要的自然與我們的不一樣，隻要足夠精美，我想他們都是願意掏錢的。”

  巴塞爾男爵瞪大了眼，這麽赤裸裸地就說出來，真把他們當冤大頭宰啊？

  不過這是烏翎的生意，自己插不上嘴。

  “咳咳！本人自然還是要信譽的，精美是一定的，質量當然也會有保證。”烏翎給了約瑟夫一個“你很上道”的眼神。

  兩人心有靈犀般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麽我想要10支氣動步槍，每支配300發鉛製子彈，價格的話，2000法郎一支如何？

  至於那些客人要的，你看心情定價格就是了。”約瑟夫奸笑道。

  烏翎滿意地點點頭，賺這些船員能賺到什麽？那些上等艙的客人才是大頭，說句不客氣的話，他們身上掉根毛都比那些船員幹一輩子來得多。

  烏翎大手一揮，三隻長木箱就擺成了品字形摞在約瑟夫船長麵前，然後就是一個方形木箱，上麵有一個禁火標識。

  “十二支氣動步槍，其中一半是莫辛納甘一半是毛瑟，子彈都是通用口徑，多出來的算我送給船長的，你幫我介紹了這麽大一筆單子，這是你該得的。”烏翎看也不看地說道。

  “哦！我的上帝！你一定是主派在東方的天使！請允許我讚美你的慷慨！”約瑟夫船長臉上的驚喜可不是裝出來的，他確確實實被驚到了。

  這位東方人的做派十足十的大款啊！

  有了動力，約瑟夫船長跑腿的時候賣力多了！

  一晚上時間給烏翎足足找來了14名客人，其中甚至還有自己提供寶石，隻要烏翎代為製作槍支的真豪！

  至於要價嘛！隻看烏翎整晚沒有合上的嘴角，就知道他賺得有多酸爽！

  隻是讓一旁的巴塞爾男爵看得格外難受，既是對烏翎標出的天價感到“害怕”，又覺得自己手裏的氣動步槍不香了！對比一下那些鑲金都算寒磣的步槍，自己這款雖然出自用一個氣動工程師之手，卻覺著怎麽也拿不出去了！隻能自己安慰自己，那些人是人傻錢多！

  一邊售賣槍支彈藥的同時，那位金甲犀牛公司的安保人員也逮住一個機會把烏翎拉到角落裏。

  “我知道我所說的話會讓您非常反感，但是我卻不得不如此！

  現在整艘客輪上麵都知道出了一個殺人的惡魔，疑似是某種邪神的信徒，但是我們抓不住他！

  我知道這樣很失禮，但是我確實需要您的幫忙，烏先生！”這位壯漢顯然是花費了一番心思才組織出這麽一大段話來。

  烏翎沒有立刻拒絕，而是看著他有些焦急地臉龐淡淡地說道：“其實你不必找我，據我所觀察到的，這艘客輪上麵的職業者遠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麽少！

  你也應該看到了，就和我在一塊的巴塞爾男爵的貼身仆人也是一名職業者，而這艘船上比他身份尊貴或許更有財的富人大有人在，他們或許不是職業者，但是……他們的護衛或者保鏢多半都是職業者，至少也是見習階，你來找我，難道是欺負我是孤身一人？或者是因為我是東方人的身份？”

  那壯漢額頭馬上冒出了汗珠，他連連擺手，臉上的大胡子一甩一甩：“不是的！烏先生你聽我說，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您也說了，那是他們的護衛，他們是不會離開他們的雇主的，就好像我和我的同伴，我們受雇於約瑟夫先生，我們就必須為維護他的利益而奉獻一切，而那些護衛沒有為我們的利益而付出的必要，他們隻會保護自己的雇主，直到危險降臨到他們的頭上。

  而您是自由之身，這一點我很羨慕，這也讓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合作的可能！

  為了我自己的利益，也為了我們金甲犀牛公司的名譽，我必須找到合作夥伴幫助我渡過難關！

  烏先生，我看到了您的表現，這讓我看到了希望，我非常願意和你合作，並且為之付出報酬！”

  早說嘛！肯給錢那就是好哥們！哪有白幹活的？

  沒等到第二天，當夜，一套金甲犀牛公司的製服就送上門來，裏麵還有一張香榭爾銀行的支票，一萬法郎，還算有點誠意。

  隻是製服大了一號，即便烏翎現在身材也算高大，但是和那壯漢一樣膀大腰圓卻還要差上兩分。

  看在法郎的麵子上，這些細枝末節就不怎麽在意了。

  烏翎隻取了金甲犀牛公司的徽章別在胸口，起了個大早，與那壯漢碰了頭。

  兩人一來二去也算混了個臉熟，知道那壯漢的名字叫做埃爾夫。

  埃爾夫的手中還拿著一根麵包條，嘴角也有沒擦幹淨而殘留的奶漬，顯得很是匆忙。

  “烏！用過早餐了嗎？”埃爾夫很客氣的把麵包條遞了過來。

  烏翎連連擺手，怎麽看都不夠埃爾夫自己吃的，烏翎可不想待會兒聽到他的肚子嗷嗷叫。

  “埃爾夫，帶我看看你們昨天交手的地方，我想找找有沒有什麽線索。”烏翎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埃爾夫也嚴肅起來：“跟我來！”

  客輪地最下層是裝滿貨物的貨艙，昨天便是在這裏遇上了那個凶手，兩人一路廝打至遍布管道的鍋爐房，現在還能看到打鬥的痕跡。

  “那個家夥的身體很奇怪，我與他對了一拳，卻感覺自己好像砸在了棉花上麵，但是他的手從我手背上擦了一下，我卻感覺手背似乎被老虎的舌頭舔過一般，渾身發冷還一陣一陣刺痛，你看，現在都發紫了！”埃爾夫把手伸向烏翎。

  手背一大塊淤紫，上麵還有星星點點的紅色的孢症出現，有些被埃爾夫抓破了，流出黃色的膿水。

  “這是中毒了嗎？”烏翎不大確定。

  埃爾夫瞧了瞧，這點傷對於他來說算不得什麽，但是現在還有瘙癢傳來，讓他總是忍不住去撓一撓，還是很令人心煩：“說不上來，如果是中毒，我怕是活不了這麽久，隻是一直存在會影響我的心情，讓我分心。”

  烏翎想想也確實如此，若是中毒也不會有如此輕微的症狀了。

  “而且我也找了船上的醫生，他說我這似乎是被汙染了，十天內都不能喝酒，還有就是要勤洗手，注意衛生，其他倒也沒什麽交代。”埃爾夫無奈攤手。

  烏翎也不再糾結這件事，隻是把玩著手中的魯格手槍，對著埃爾夫示意了一下，兩人走到了打鬥最激烈的鍋爐房。

  鍋爐房內的工人沒有停，還在鏟煤，隻是他們都始終留著兩分力，隨時準備逃跑。

  鍋爐房裏連續鬧了兩波，先是一名船員被發現殺死在煤堆裏，繼而又有打鬥發生，想要安心工作都怕丟了性命，隻能這般。

  看到埃爾夫帶著一個外人進來，沒人上去阻攔或是盤問，而是齊刷刷地拿眼盯著他們，那副小心的樣子似乎受驚的野鴨一般。

  鍋爐房的爐壁上留下一排手印，看那大小，卻與埃爾夫差不了多少。

  “我那兄弟留下的，隻是現在受了傷，躺在房裏。”埃爾夫聳了聳肩。

  而在手印旁邊，有著輕微的指印，不湊近看根本分辨不出來。

  烏翎指著其中一處說道：“這爐外壁上常年積著煤灰，留下什麽痕跡都很明顯，這個便是那個和你兄弟交手的凶徒留下的。”

  埃爾夫看到了烏翎所指，之前並沒有在意，這個時候稍稍留神什麽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了！我兄弟手腳不輕，不是那麽小心翼翼地人，但是這個也幫不了我們吧？難道追著這個指印就能找到凶徒？”

  烏翎搖了搖頭：“隻是憑借這些殘留的信息便於對那個凶徒有個了解罷了。

  至少從他交手時候留下的指印，不難看出他的正麵碰撞能力應該是比不上你和你的兄弟的，但是他並沒有讓你們占到便宜，那麽他應該還是留有餘力，多半是仗著自己那詭異的手段，絲毫不擔心被你們抓住，所以一直在躲。”

  埃爾夫聽了很是用力的點著腦袋：“對的！就是那種恨的牙癢癢就是拿他沒有辦法的感覺！真要真刀真槍地碰一下，我一拳頭能錘爛他的臉！”

  烏翎反問道：“那你有看到他的臉嗎？”

  埃爾夫聲音沉了下去：“沒看見！他臉上一直蒙著一塊布，隻能看見兩個眼珠露在外邊。”

  “那說明這個家夥還是有所顧忌的，若是他的實力高處太多，那麽根本沒有這個必要畏手畏腳，把我們全殺了也沒事，這可是在大海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烏翎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我已經是練氣武道家成長4階了，我那個兄弟比我低了兩個小階位，對付那個凶徒的時候還能壓著他打，隻是不留神才被他打傷，那這個家夥的實力最多和我兄弟一般高，隻要能困住他，就能拿住他！”埃爾夫還不算傻。

  烏翎心中默默估算，自己這段時間也沒有荒廢修煉，已經快要摸到成長2階，真要對上那個凶徒自己也不必太慌亂，剛好自己突破了成長階有了獨屬氣動工程師的秘技，拿他練手也是不錯，隻是要注意他詭異的手段便不會出岔子。

  兩人沿著當時打鬥的路徑一路走到了二等艙，雙方交手的地方。

  破裂的外牆壁已經被用鋼板給擋了起來，釘上了釘子看上去就像補丁一般。

  烏翎走到自己當初所在的位置，對準來的方向，尋找線索。

  地麵上的殘留痕跡已經被破壞了，還有許多破裂掉出來的木屑飛的到處都是。

  烏翎很肯定自己的槍打到了那個凶徒，但是地麵上卻一滴血都沒有留下，真是狡猾至極！

  “烏！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隻能一個一個的查了！那個家夥受了槍傷，不可能不需要救治，即便他會自救的方法，但是總會有傷痕留下，我們可以照著這個找！”埃爾夫已經抓破腦袋了，也才想到這個辦法。

  烏翎並不是沒有考慮過這種手段，但是需要耗費的時間太長，而且從那個凶徒一路交手留下的幾乎找不著的痕跡來看，他的小心警慎足以讓他把任何可能留下的隱患通通排除掉。

  要想掩蓋傷口，還是有很多方法的！

  埃爾夫有些氣急敗壞起來，他醋缽大的拳頭懟在牆壁上，粗聲粗氣地問道：“那怎麽辦？這個家夥可不會老老實實地呆著，他一定再出來興風作浪的，我們要保證客人的安全！我可不想下船後收到上百條投訴，那會讓我的經理發狂的，到時候他一定會開了我的，我可不想丟了這份工作！

  哦！上帝！如果這個問題解決不了，我怕是都不一定能活著下船！該死！我怎麽這麽倒黴！接了這麽一個吃力不討好還有可能丟掉性命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