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女兒國啊你們？”畢晶目瞪口呆，隨即一陣哀嚎，“蒼天啊，大地啊，這什麽世道啊，早知道這樣我買那麽多房子幹什麽？敗家噢——”

  嚎了半天也沒人理，畢晶自己也覺得頗為無趣，停止了誇張的表演，把矛頭對準了蕭峰阿朱丁典淩霜華以及胡斐程靈素這三對：“你說說你們啊，明明有房子住，幹嘛非得分開？住一起過兩人世界不好麽？”

  幾個男人微笑不語，殷素素卻撇撇嘴：“小程小胡還沒到法定婚齡呢，婚都沒結住什麽一起？你當跟你們現在一樣那麽道德淪喪呢？”

  蕭峰阿朱沒怎麽樣，胡斐臉卻微微紅了一紅。

  呸！當年住冰火島也沒見你們去登記去，不連張無忌都生出來了？現在上這兒冒充道德高尚來了？還有，胡斐你臉紅什麽紅，當初你們倆又不是沒一間屋裏住過！人說心底無私天地寬，你們這一個個的怕人說三道四，明顯就是心裏有鬼……

  不過想了想，又歎口氣：“算了算了，這事兒賴我，一直沒考慮你們的終身大事——回頭給你們集體登記去！我說你們自己就不能操點心，怎麽什麽事兒都得我管？”終於忍不住吐糟一句後，忽然看著胡斐程靈素，嘿嘿一笑道：“至於這兩位未成年人，如果實在等不及，要不咱找那個倒黴公司辦個假的試試？反正估計也查不出來……”

  胡斐臉色又一紅，程靈素卻“呸”地啐了一口。畢晶哈哈一笑，眼珠子轉了轉道：“不過在辦結婚證之前，幾位新人的身份證咱得先拿到手……”抬頭看看牆上那個老舊的石英鍾，忽然微笑起來：“應該快到了……”

  母老虎見他笑得神神秘秘的，奇怪道：“你要幹什麽？”

  畢晶笑笑還沒說話，門外忽然想起當當當敲門聲。

  “來了。都先別說話。”畢晶豎起食指放在嘴唇上噓了一聲，轉頭低低叫了了一聲：“小寶！”

  韋小寶右手拇指食指搭成個圈圈，剩下三個手指翹成蘭花狀，居然比了個“OK”：“收到！”走到窗邊上趴著往下看。

  這兩個人神色古怪，母老虎越發疑心不說，家裏一群人也都嚴肅起來，知道胖子準是有事。黃蓉笑吟吟地看著畢晶，眼珠轉來轉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郭靖卻站起來，走到畢晶身邊。

  “家裏有人麽？”門外傳來標準的普通話，還帶著幾分彬彬有禮。

  畢晶對韋小寶點點頭，又對郭靖笑笑：“沒事，你放心。”站起身來說著“等一下”，走到門口輕輕把門打開。

  白襯衣，黑西褲，白手套，手裏拿個小盒兒——果然是送身份證的。

  “您的快遞，請簽字。”白襯衣來過好幾次了，對眼前的胖子熟悉得很，程式化地說了一聲，把小盒子遞過來，但眼睛往裏一看，就發現一屋子人都齊刷刷看著自己，神色猛然一變，顯得極為詫異，小盒子差點脫手。畢晶假裝沒看見，飛快地簽好字，還順口說了聲：“謝謝哈，辛苦了。”

  “啊？哦，”白襯衣猛然警醒過來，急忙道：“沒事沒事。”拿了簽字單子，慌慌張張下樓而去。

  畢晶把小盒兒往淩霜華懷裏一扔：“給寧大姐他們分。”腳下卻一刻不停，三步兩步走到窗台邊上，見母老虎也早擠過來，毫不客氣地趴在她肩膀上往樓下細看。就見白襯衣出了門口，腳步匆匆走向一輛小奧拓，一路上神色激動，嘴裏還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兩句什麽。

  畢晶又看看韋小寶。韋小寶早已經撥通了電話，衝著飛速駛離的小奧拓屁股又看了一眼，衝著手機道：“奧拓，燕A 7421A，跟緊點。”

  “這兩天你們就商量這事兒來著？”見胖子跟韋小寶配合默契，母老虎讓然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疑惑地看著畢晶，“這人有問題？”

  “你見穿這麽板正送快遞的麽？”畢晶嘿嘿笑了一聲，“而且還說一口標準的播音腔的普通話？還不蹬三輪開汽車！”

  “那有什麽？”母老虎不服氣道，“還有開蘭博基尼的呢！”

  畢晶也不反駁，隻是麵帶微笑，盯著韋小寶。母老虎撇撇嘴不再追問，反正這死胖子究竟要幹什麽，總歸是不能瞞著自己。而以自己對他的了解，這死胖子辦事絕不會無的放矢。何況，自己何嚐不覺得這個送快遞的有點古怪？

  隻是，問題究竟在哪兒呢？

  難道……難道他跟係統，或者，跟吳老二有關係？死胖子是想通過這個人，找到吳老二？

  腦子裏突然冒出來的這個想法，嚇了母老虎一大跳，赫然望向畢晶，卻發現這死胖子神色越來神秘了。

  心裏正琢磨呢，韋小寶電話響了。

  “目標離開宿舍區，上了裕華路，往西走了。”

  “韋經理，目標繼續沿著裕華路向西。”

  “目標車輛在裕華路上，往西開。”

  “目標車輛左轉，上了為民街。”

  每隔半分鍾，韋小寶的手機就響一次，由不同人匯報那奧拓的行蹤。母老虎聽出來了，這都是四海公司的員工，或者最少也是原丐幫手下的馬仔，驚訝地看著畢晶和韋小寶，這得動用多少人啊！幹嘛不派一輛車跟著，還費這麽大事？再看看蕭峰，似乎對動用自己的手下一點都不感到吃驚，難道，他也參與了？

  “大家做好自己的事！”三分鍾後，畢晶跳起來，“蕭哥，黃姐，小寶！咱們下去！”

  雖然沒叫到自己，但母老虎還是理所當然地跟著下了樓，上了胖子那輛破車。蕭峰開車，韋小寶前排，畢晶和兩位女士擠後邊，七手QQ一溜煙衝出宿舍區，徑直駛出園子街口，上了裕華路。

  時間還不到五點，接上車並不算多，蕭峰猛踩油門，七手QQ發出散架一般的聲音，飛速前行。

  “目標上了中山路，繼續向西。”

  “目標車輛沿中山路向西。”

  ……

  韋小寶的手機仍然每隔一分鍾響一次，匯報著那輛奧拓的行蹤，語氣口吻，跟拍警匪片似的。

  “說出來都沒人信。”母老虎忽然笑起來，“聽上去是高大上的追蹤，其實就是一七手QQ追一八手奧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