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非你怎麽了？”第二天大早上一起來，畢晶就發現曲非煙有些不太對勁，小臉有點發白，似乎還留著虛汗，心裏微微一驚，莫不是這孩子昨天想爺爺太過傷心，病了？

  “沒事兒，叔叔。”曲非煙對畢晶勉強笑笑，“就是有點……肚子疼……”

  肚子疼？畢晶又微微一驚，心說女孩子肚子疼那原因可就多了，不是小丫頭長大了吧？算算年紀，也不是沒可能，看母老虎一眼，那意思這我可不方便問了，你來吧。母老虎多機靈啊，拉住曲非煙小聲問：“到底是哪兒疼？厲害不？”

  曲非煙還是勉強笑笑：“姐姐我沒事兒……一會喝碗熱水歇一會兒就好了，還得上學去呢，今天期中考試得考一天呢……”

  “考什麽試！考試再重要也沒身體要緊。”畢晶看她反應不是別的事兒，這才訓斥了一句，“趕緊，一會兒跟我上醫院。”

  曲非煙像是很受用畢晶的關心，倒沒再堅持，點了點小腦袋。母老虎卻鄙視道：“你什麽腦子啊，家裏放著一串神醫，去什麽醫院？”

  畢晶一拍腦門：“瞧我這腦子！準是被吳老二那混蛋氣糊塗了——素素，過來給瞧瞧。”

  程靈素早就過來了，朝曲非煙臉上看了幾眼，含笑道：“成啊，我來搭個脈。”

  曲非煙一陣搖頭：“不用了程姐姐，我待一會兒就好……”

  畢晶和母老虎同時不滿道：“什麽一會兒就好，現在這傳染病啥的那麽厲害，聽話，讓素素姐姐瞧瞧。”

  “傳染病哪兒有肚子疼的？”曲非煙可憐巴巴地嘀咕一句，不情不願地把手遞給程靈素。程靈素不急不躁，帶著微笑伸出手去，但很快，她的笑容就逐漸消失，變得越來越嚴肅。畢晶和母老虎在一邊看得膽戰心驚的，卻又不敢打擾。曲非煙好像無所謂：“姐姐，我的病沒事吧，是不是一會兒就好了？”

  程靈素慢慢放開她的手腕，歎口氣緩緩道：“可惜，可惜……”

  “可惜什麽？”畢晶和母老虎同時一激靈。

  “可惜啊。”程靈素皺著眉搖搖頭，“可惜小丫頭內功修為還是差了，要是再深一點，把心跳弄得再快一點，再亂一點，說不定就瞞過我了……”

  “啥意思？”畢晶和母老虎同時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看著曲非煙：“你裝病？”

  “姐姐你真是的。”曲非煙徹底泄了氣，小嘴巴撅得老高，“你就不能幫著我說話？”

  程靈素笑起來：“幫什麽幫？趕緊吃飯去，吃完飯考試去！”

  “你說現在這孩子，都跟誰學的這是？”畢晶和母老虎相對無言，過了好半天才忽然反應過來，四處踅摸，指著滿屋子偷笑的家夥大聲叫道：“以後孩子在家，你們少看點周星星！”

  ……

  一下子走了十來口人，再加上陳近南馮錫範等人一上班，家裏一下子顯得空曠不少。送走小蘿莉和小丫頭，畢晶堅決不肯再找活兒幹了，把寧中則塞給殷素素淩霜華一幹女人負責，自己死活拉著母老虎在飯店晃了一上午。

  畢晶的理由很充分，女人生孩子還有個產假呢，老子辛苦這麽些天了，從心理上和生理上都飽受摧殘，還不能休個假了？對這個狗屁不通的理由，母老虎當然嗤之以鼻，不過終究架不住畢晶的軟磨硬泡和花言巧語，隻能陪著這死胖子在飯店裏東瞅瞅西逛逛，一會兒廚房扒頭蒜，一會兒包間泡壺茶。

  眼瞅著飯店生意更加火爆，卻並沒有之前擔心的被萬人圍觀的狂熱場麵，畢晶這才放下心來。也不知道究竟什麽原因，最初關於狄雲什麽的那些文章，在網上已經徹底找不到蹤影，這沒幾天的工夫兒，前來參觀的粉絲們，已經降低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自然，這也可能是正在緊鑼密鼓籌備裝修的精英新武館吸了大量粉有關。

  到了下午，畢晶就在這裏坐不住了，拉著母老虎跑到街上一通亂逛。一會兒在電子城買個UPS電源外帶一大堆電池，一會兒又買兩根線，沒過多久又買兩本閑書，都不知道買這些東西幹啥用。特別是那幾本書，這都什麽年月了，居然還有人毒術？就算要讀書，在手機上看免費書他不香麽？更別說這些書都是街邊小攤上來的，全是上世紀七十年代的出版物，什麽《智取威虎山》電影劇照集啊，什麽《打到孔家店文章選編》啊之類的。

  “胖子你這是錢多燒的？”母老虎看著七手QQ滿滿一後備箱花花綠綠的東西，很是擔心地摸摸畢晶的腦門，“這也不發燒啊？買這些東西幹啥啊到底？”

  畢晶腦袋搖晃得撥浪鼓一樣：“你管我，有錢還不讓人花了啊？”

  這種讓母老虎無比鄙視的浪費行為，一直持續到晚上吃飯。這一下午，胖子開著那輛除了喇叭不響哪兒都響的七手QQ，滿常山市流竄，足跡幾乎遍及整個常山市三環以內，甚至連那個熟悉的火葬場邊爛尾樓都逛了一趟。

  當兩個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裏的時候，畢晶的手機來信息了。

  “親愛的家長，您的孩子曲菲菲，考號28-47，數學，100分，語文，97分，英語73分，曆史58分，政治55分，地理53分，總分436分，班排名9，年級排名32。請於明日下午五點，到學校開家長會。”

  “成績這麽快出來了？老師真是太辛苦了……”畢晶一愣，隨即又看著成績單，一陣愁眉苦臉，搖頭歎氣道，“不過這小丫頭這成績，史地政怎麽就這麽點分啊？還有，這點分就能排班裏前十？這學校這教學水平是不是太差了點……你說咱是不是給孩子選錯學校了？”

  “誒呦？你別說你這樣子真有點像傳統家長嘿！”母老虎撇著嘴一陣鄙視，“你傻啊！史地政三門，沒門滿分60！你當初怎麽上學來著？”

  “這麽說，咱家要出小學霸了？”畢晶當場樂不可支起來，“你別說小丫頭真是聰明，這才一個月，還是完全沒基礎的插班生，居然能考到這樣，連英語都能及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