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說明了啊，從明天開始，大夥兒早飯就在店裏解決，省得還得讓李姐往家送。”畢晶眼見這幫人心意甚是堅決，也懶得理他們到底怎麽著了，隻是提醒一句，“還有，你們幾個去飯店幹活的，可得早點起來走過去，別讓李姐侍劍在那忙活完了你們才過去。”

  “知道啦知道啦。”一幫人滿不在乎道，“不就是幾步路的事兒麽，就當晨練了。”說著作鳥獸散，坐公交的坐公交，搭便車的搭便車，出門上班去了。剩下的飯店新員工，一大早上沒事兒幹，留在家裏拾掇屋子。

  首先是對麵兩間夫妻房，李三一家子那間還好說，韋小寶夫妻八人住一間，可費了勁了，除了一張雙人床之外，又搬進去兩張高低床並在一起這才勉強住下。畢晶瞅著韋小寶直樂，這兒可不是麗春院，沒那麽大個兒的床讓他們大被同眠，將來他們怎麽睡覺？難道還要擲骰子，誰贏了上大床跟韋小寶睡去？這畫麵，嘿嘿……

  女生宿舍那間，未來將以母老虎為首，住下阿朱、殷素素、程靈素、李萍、侍劍，外加一個曲非煙，搬進兩張高低床之後，倒是還有點地方能放下一張寫字台，供小蘿莉和曲非煙將來學習使。

  最麻煩的就是畢晶那間臥室，還有客廳了。房子本來就不大，人口密度反而更加密集了，雙人床抬進次臥給胡青牛兩口子用，主臥四張高低床並起來擠得滿滿當當風雨不透的，客廳裏也擺了三張，這才勉強擱下。終於實現了畢竟原先設想的，床鋪林立、人人呼吸相聞，下個床都要從好幾個人身上跨過去的設想。

  “尼瑪我這是家啊，還是開大車店的啊？大車店條件都沒這麽差吧，這就是一膠囊賓館啊！”畢晶隻看了一會兒，就覺得頭疼無比，那叫一個糟心。丟下這幫人不管，拉著小蘿莉和曲非煙出門去了——自然，母老虎是無論如何也要跟著的。

  把小蘿莉送到幼兒園揮手作別之後，畢晶開著車，按照母老虎的指點，直奔八十一中而去。

  八十一中原來是某企業的子弟中學，學生不愁吃不愁穿還不愁工作，所有向來頗有點亂，算是常山市最差的學校之一。後來企業搬遷，學校收回教育部門，教學質量倒是逐年提升，雖然不很顯眼，但在市裏也已經穩居中流，而且環境秩序大有好轉。也不知道母老虎是通過什麽關係找到這學校的頭頭的，居然能夠先上車後補票，在沒有學籍的情況下，把曲非煙這小丫頭塞了進去。

  “非非呀，一會兒記得自己名字叫曲菲菲，是草字頭那個菲。”母老虎坐在副駕駛上，扭著脖子對曲非煙細細囑托道，“可別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嗯，我記得了，姐姐你教了我好多遍，每句話我都記著呢。嘻嘻，本來爺爺就叫我非非呢，光是說，誰知道帶草頭不帶草頭呢？”曲非煙很是乖巧地點著頭，一副乖寶寶的模樣，讓人很難相信，這其實是一個魔教出身，古靈精怪，最愛整人的“小妖女”。不過畢晶還是微微抬頭，在後視鏡裏看了小丫頭一眼，心裏有些好笑：小丫頭說得好聽，什麽教了我好多遍，還不是吐槽母老虎說話太囉嗦？就是不知道母老虎這個神經大條的娘們兒聽得出來聽不出來。

  不過緊接著，畢晶就是一愣。小丫頭今天穿著漂亮的泡泡紗裙，還帶著一點蕾絲，頭發高高梳了個馬尾巴，又黑又亮，襯著她那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越發顯得眉目如畫。畢晶微微皺起眉頭，對母老虎道：“小丫頭會不會穿得太漂亮了，學校讓不讓啊？再說，現在那些學校那些小屁孩可每一個省油的燈，這要是……”

  “叔叔我漂亮嗎？你不喜歡嗎？”曲非煙嘻嘻笑著，衝畢晶眨了眨眼。

  “我……”畢晶差點把車開到隔離護欄上去，這小丫頭片子怎麽說話呢？什麽叫我不喜歡啊，這不擺明了在母老虎眼皮子底下挑事兒麽？不過畢晶很快就明白過來了，這是因為自己說她穿得不合適，小丫頭在明目張膽地報複呢！

  “老實點！”畢晶不輕不重地罵了一句，小丫頭立刻低下小腦袋，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但畢晶知道，那小樣子一準是裝出來的，你瞧他那眼珠子轉的，那叫一個快！

  這時候母老虎終於說話了：“沒事兒，那學校現在沒那麽亂，也沒非得穿校服的規定，漂亮小姑娘就應該穿的漂漂亮亮的，是還怕她受欺負啊，她不欺負別人別人就已經燒高香了——是吧非非？”

  “是嗎？”小丫頭眨巴著無辜的眼睛扮可愛，等見兩人都笑嘻嘻看著自己的時候，才歎了口氣，把小手舉到腦袋旁邊道：“那我保證，隻要別人不惹我，我也保證不欺負他們，就算他們惹我，隻要不過分，我就讓著他們——這樣可以吧？”

  見叔叔和姐姐滿意地點頭，小丫頭往後邊一靠，頹然道：“沒意思……”

  畢晶和母老虎相視而笑。母老虎道：“還有啊非非，這學校不是什麽特別好的學校，但你初來乍到的，也沒個適應時間，更不知道現在都學點什麽。不過姐姐相信，你是最聰明的，去了以後好好學，有什麽不懂的就多問——問同學也行，問老師也行，回家問我，問你胖子叔叔也行，咱們爭取把學習搞上來。三年以後考個好高中，再過三年，爭取咱們家再出一P大學生，就跟你胖子叔叔一樣，好好地震震你們這學校，好不好？”

  小丫頭沒精打采地點點頭：“好吧……”

  畢晶奇怪道：“你不是向來以貴T大為榮麽？怎麽不讓她考T大？”

  “T大多累啊。哪像貴校，隨便混混就能畢業了。”畢晶瞠目結舌中，母老虎笑嘻嘻道，“再說了，P大多好啊，距離世界一流大學，隻隔著一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