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們這麽說吧。根據我的觀察，這世上喝酒的，分這麽幾種人。”畢晶輕咳一聲，做老教授狀道，“第一，天生愛喝的，第二，不得不喝的，第三，偶爾喝一點的，第四，從來不喝的。後兩種咱們暫且不去說他，那根本就不是咱們的目標客戶群。”

  畢晶忽然發現自己總結的挺有道理，越發得意道：“第一種人還分兩種情況。第一種就是蕭哥那樣的，離了酒日子就過不下去，但身體還極其強壯，酒量還特別大，簡直跟酒精免疫似的，怎麽喝都沒事，越喝還越精神。這種人咱們一點轍都沒有，人家享受的就是喝酒的那個感覺和過程，你跟他推銷解酒藥，我估計他能直接把你打出來——這種人簡直不是人，咱也不說他。”

  “你敢這麽說蕭哥，”母老虎似乎抓住了畢晶的話柄，哈哈樂道，“回頭看他怎麽收拾你!”

  畢晶也不理他，自顧自道：“還有一種情況，就是這人吧也特別愛喝，也特別喜歡烈酒那個勁頭，可酒量不怎麽好，身體也沒蕭哥那麽壯，喝來喝去，不是特別難受，就是把身體喝垮了，酒精依賴聽說過吧，就是一沒酒喝就渾身哆嗦那種，對，沒錯，就是小李飛刀那樣的！聽我一草原上的哥們說，他們那邊一到冬天，就有人喝多了從馬上，摔下來活生生凍死。”

  畢晶說著說著眯起眼，“你們說，這些人要知道有這種好藥，會不會直接把咱們供起來當神仙？”

  “這就是你的目標客戶群？”母老虎鄙夷道，“動動你的腦子，這樣人一萬裏頭有一個沒？就算他們都能買你這藥，你能賣出多少去？”

  “你才應該動動你的腦子！”畢晶翻著白眼，這娘們，幹嘛處處都要跟自己作對？“這樣人比例是不高，但你架不住咱國家地大物博人口眾多啊！十四億人，刨去老人孩子和婦女，咱就算還有7億，一萬人裏頭出一個，那也有足足七萬！七萬人一人一年買一盒，那也是七萬盒，這種藥咱賣一百一盒不貴吧，那就是七百萬……”說著說著，畢晶的聲音低下來，一年七百萬，這個數字好像是慘了一點……

  不過很快畢晶又反應過來，憤憤瞪了母老虎一眼：“差點被你繞進去！咱不能光看國內啊年輕人，現在啥時代了，你得放眼全世界知道不？”不顧母老虎的白眼，畢晶自顧自說道：“比如北方那個戰鬥民族老毛子，沒酒了連工業酒精啊洗發水啊什麽的都能喝進去，那個需求量比咱大多了。再加上下了班就進酒吧的小鬼子，大街上躺著也得喝酒的美國鬼畜，嘿嘿，那可就不是千八百萬的事兒了！再說了，這部分人，不過是目標客戶群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咱們的主要目標是……”

  “你說的那些，不得不喝的人？”畢晶說了這半天，就算是個傻子也聽出點什麽來了，楊過皺眉想想，疑惑道，“可是我不明白，這世上為什麽會有不得不喝的，難道他死活不肯喝，還能有人拿槍逼著他喝？”

  “所以，你畢竟是年輕啊！”畢晶拍拍楊過肩膀，老氣橫秋道，“還覺得自己想幹什麽就能幹什麽，可實際上，不想幹卻又不得不幹的事兒，多了去了！”

  畢晶晃晃腦袋，像是重新整理了下思路，道：“比方說吧，郭靖郭巨俠在大勝關擺英雄宴，山南海北的英雄好漢都來了，加入你是丐幫的一個小弟子，平常不能喝酒，可這時候大夥兒都在喝，誰不喝誰就是慫蛋，你喝不喝？”

  “我……”楊過頓了一下，猶豫了半天才道，“我喝，不過我不是丐幫的……”

  “比方！比方懂嗎？”畢晶偷偷看了母老虎一眼，見她臉上沒有什麽異樣表情，隻是笑眯眯聽著，心裏鬆了口氣道，“今天的事兒你們也看見了吧，我那幫倒黴同學，明知道老子要照顧媳婦兒，不一樣摁著老子一通灌？還有，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朋友結婚，你掏了份子錢，要不要喝回本兒來？還有，上級單位來人了，你要不要接待，兄弟企業談合作，你要不要招待——除了白酒，還得一條龍呢！”

  “你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還一條龍？我打死你！”母老虎抓狂道，“你這麽說可就過分了啊，我剛也說了，如今抓得緊，哪兒還有那麽多喝大酒的，不怕被查麽？”

  “所以說你圖樣啊，”畢晶嘿嘿冷笑道，“沒那麽多喝酒的了？這話你信麽？別告訴我你出去采訪，沒見過底下人怎麽喝的啊。對，明目張膽的少了，背地裏呢？礦泉水瓶子裏裝國酒的，縣酒廠瓶子裏裝數字酒的，你別說你沒見過啊！別的不說，全國一年白酒消費上千萬噸，這是什麽概念？全國14億人，不管男女老少，平均億人一年十好幾斤！還有，全國白酒產量近十年一年增長10%，比GDP增長還快，你以為是假的？那些白酒巨頭股價都快漲到天上去了，你以為是怎麽來的？”

  母老虎不言語了。

  “所以說，這個藥那是絕對有價值、有市場的！”畢晶大手一揮做了結論，“想想看，會有多少半夜喝吐了的人瞬間清醒，會有多少人在接待上級的時候保持良好的風度，並且不至於傷害身體，會有多少家庭會因此保持和諧！所以咱們這藥，他賣的不是藥，是健康的身體，是和睦的家庭，是和諧的人際關係，是良好的社會風氣！啊，我怎麽覺著我這麽偉大呢？”

  畢晶滿臉紅光，開始唱起了詠歎調，母老虎一陣惡寒：“你這話說的，我怎麽聽著跟傳銷保健品似的呢？”

  “呸，不許你侮辱我們程神醫的偉大發明！這跟保健品能一樣麽？”畢晶橫了母老虎一眼嗎，“這買賣真要幹成了，別說你們那一百多萬的片酬了，李大小姐以前的千萬片酬，也就是個毛毛雨！”畢晶越說越興奮，摩拳擦掌道：“不行，我得給老六打個電話！”

  母老虎失色道：“你瘋了？現在什麽點兒了？你給他打什麽電話？人家不睡覺的啊！”

  “哼哼，我這是給他指條發財的道兒！你忘了他們家是做藥的了？再說了，誰讓他硬灌我酒來著？”畢晶一臉的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