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方才看的。”淩霜華輕輕一笑，“不過聽表哥說要去武當，我便去把那些書都拿出來，把目錄都翻了一遍，隻在那本倚天屠龍記發現了‘武當山頂鬆柏長’有武當字樣，覺得這本書可能就是你的目的地……”

  “了不起！”畢晶讚歎一聲，對著淩霜華豎了豎大拇指。剛來沒幾天就知道利用目錄學了，還能用最簡單的檢索方式發現問題所在，不得不說這姑娘實在是太聰明了，話說這要是早來個十年八年的，這姑娘會不會早就發明了古狗——不對，這個網站它不存在，是不是早就發明了某度了？真要那樣，某李姓帥哥的富豪榜位置，是不是就得讓給這姑娘了，那可就什麽就不愁了……

  “自然，那時候我還不能確定，但我想你既然要去救人，必定是有悲慘之事發生，於是我和蕭大哥和龍妹妹翻閱其他幾本，都沒發現和武當山有關的恨事，這才確定你要去這本書裏……”說到這裏，淩霜華抬起頭，卻發現其他三個人都在對著他豎起大拇指，一時頗覺不好意思，臉紅了一下才接著說下去。

  “我大略翻了一下，看過了‘字作喪亂意彷徨’，又翻回去看‘寶刀百煉生玄光’，最後翻到‘百歲壽宴摧肝腸’，覺得你很可能是要去救殷素素夫妻，”淩霜華笑了笑，大有深意地看了畢晶一眼，“你總不會冒那麽大風險去救俞岱岩吧？去救張氏夫婦，有武當七俠相護，又有張三豐前輩做主，那就簡單得多了。”

  “我……”畢晶老臉一紅，這姑娘怎麽說話呢？這不擺明了說自己拈輕怕重麽——雖然自己的確就是這麽想來著。感情太聰明了也不好，這不自己那點小算盤一下子就被看穿了，翻了翻白眼道：“咱昨天不是定了四個原則，太危險的、武功太高的不能去麽？”

  說完就連畢晶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蕭峰哼了一聲，小龍女麵無表情，淩霜華捂嘴輕笑，頓了一頓道：“表哥說得對……咱們還是商量一下究竟該如何施以援手吧。”

  畢晶頓時精神大振，淩霜華不用說了，那是這兩年自己見過的最聰明的姑娘，小龍女年紀輕輕就能把玉`女`心`經練到大成，還順便練了全真派功夫，最後還練了九陰真經，那腦子也絕對好使，蕭峰呢，隻要不一腦門子官司要報仇，智商也絕對不會掉線，更別說還有闖蕩江湖二十年的經曆，哪怕是個傻子刷幾十年經驗也刷成高級用戶了！有這麽三位臭皮匠，還頂不了個諸葛亮？現放著這麽吊的隊伍不知道用，還想著去什麽破網上問去，簡直智障！

  “你們說，怎麽弄？”畢晶罵了自己一句SB之後，雙眼放光盯著淩霜華。

  淩霜華也想不到畢晶會給出這麽大反應，楞了一下才笑道：“其實這事情也好辦，既然想阻止這對苦命夫妻自殺，就要知道他們為什麽要自尋短見。”

  畢晶點點頭，的確是這個理，自己也是這麽想來著。

  “我們三個剛剛在外邊都看過那書了，也商量過了，”淩霜華道：“我們先看殷素素，她為什麽自殺了？那是因為張翠山自殺了，她覺著自己害死了夫君，還連累了夫君的師門，又是後悔又是慚愧又是絕望，生無可戀之下這才當場自盡的，是這個道理吧？”

  “是啊，我也這麽覺得呢。”畢晶還沒說話，小龍女先接口了，“倘若過兒有什麽不測，我，我也是……”對麵淩霜華也點點頭，一臉黯然。

  “行了行了，知道你們都是情癡行吧？”畢晶見倆人神色都有點不對，打了句岔，眼睛卻偷偷瞟了瞟蕭峰，被蕭峰一眼瞪回來，縮了縮頭道：“所以呢？”

  蕭峰終於忍不住了，沉聲道：“這你都想不到？所以隻要阻止張翠山自殺，殷素素不就不會死了！你是不是想著同時搭救兩個人來著？你要真這麽想，怕是一個都救不了！”

  對啊！兩個人自殺有先有後，又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就算有張三豐和武當五俠，究竟如何兩次出手施救，一直是最讓畢晶頭疼的問題。可是蕭峰這麽已提醒，猶如當頭棒喝，畢晶一下子就醒過味來了。

  為什麽不救了張翠山就跑呢？難道張翠山沒事了，殷素素還非要鬧著自殺？為什麽這麽簡單的道理，自己就想不到呢？畢晶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智商餘額不足的低能兒。

  淩霜華點頭道：“蕭大哥說得對，所以你此番去到武當，隻需阻止張翠山，那便大功告成！當然還是剛才那句話，要想阻止張翠山，就要弄清楚他為什麽會自殺。”

  畢晶被淩霜華領進思路裏去了，想了半天，卻還是有些糊塗，茫然點點頭：“對啊……可他為什麽要自殺呢？”

  淩霜華看了眼蕭峰，道：“這件事，蕭大哥最明白江湖人物的心思，還是小大哥說吧。”

  蕭峰點點頭也不客氣，徑直道：“我瞧這事情並不難猜，那張翠山也好，俞岱岩也好，還是武當其他幾位弟子也好，都是重情重義的好漢子，張翠山自盡，就是因為自己的妻子，竟然害了自己的兄長，是在難以自處，再加上是在不願意說出義兄的下落，隻好一死以謝天下！”說完又看著畢晶道：“比如你吧，要是你的妻子還得你兄弟一生殘廢，你該怎麽辦？”

  畢晶嗬嗬一笑：“我沒媳婦兒，連女朋友都沒有呢……”

  蕭峰瞪了畢晶一眼，小龍女卻道：“那是你不願意，隔壁呂姑娘不是挺好？”

  畢晶怒視小龍女，小龍女撇撇嘴不說話了。

  淩霜華急忙岔開話題，道：“蕭大哥說得不錯，道理基本上就是這麽個道理，當年典哥也和我說過，闖蕩江湖一定要義字當先，否則就算武功天下第一，也不過是個遭人唾罵的魔頭。”

  畢晶聽了淩霜華的話，這才把憤怒的目光從小龍女身上收回來，點點頭道：“表妹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