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姐你怎麽了？”

  吃完飯，送完非非和秀兒兩個小丫頭上學，在街上東走走西逛逛的時候，母老虎率先發現，殷素素的臉色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多少有點愁眉淡掃似的，不由關切地問道：“看起來怎麽好像沒什麽精神？”

  殷素素搖搖頭，勉強笑笑：“我沒事。”

  “什麽叫沒事啊，表姐你不誠實哦？”畢晶掃她一眼，嘿嘿笑道，“想老公呢吧？話說小寶都說了，女人臉孔紅心裏想老公，你這怎麽想得小臉發白啊？”

  阿珂和蘇荃在一邊挺著肚子笑罵：“胖子說話真難聽！”

  殷素素雙眉一軒，正要反唇相譏，畢晶已經擺擺手：“你先別說話，我猜猜啊……”裝模作樣歪著腦袋想了想，道：“你是覺得，三哥救回來了，你跟你五哥真未必碰得上了，所以發愁呢？雖然你昨天說得好聽，什麽隻要五哥心裏安樂，就算從此不再相見，但你喜歡他，心裏想著他，有這十年的回憶，也就夠了，可事到頭來，發現還是忘不了放不下，想著跟他團聚是不是？”

  殷素素臉色又微微一白。母老虎雙眉一豎：“胖子，少說兩句！”

  “有話幹嘛不說？”畢晶少見地沒被母老虎嚇住，繼續對殷素素道：“可之前話說得太滿，現在又有點不好意思開口——我沒說錯吧？”

  “咦？胖子你膽兒肥了，都敢不聽話了？”母老虎真有點生氣了，並不是因為畢晶說錯了，恰恰是因為他說得對！可是死胖子你就不能換個婉轉的說法，或者幹脆別說麽？轉過頭去安慰殷素素：“殷姐咱不聽這胖子胡說八道……”

  “沒關係的。”殷素素這會兒反倒有點恢複正常了，扭頭對胖子微笑道，“對，我是這麽想的，你有什麽辦法可以解憂的麽？”

  “你這個，就叫你真的有一頭牛啊……”畢晶撇撇嘴，“還能有什麽辦法？今晚上跑一趟不就什麽都知道了？”說著掃了眼殷素素：“就等著我說這句呢吧？”

  殷素素展顏一笑：“早說了你很聰明了……”

  “跟我玩兒這個心眼兒，也不看看胖爺我是誰？”畢晶傲嬌道，“你放心，就算他在那邊娶別人了，我也把他拆散了給你弄回來！”

  殷素素一樂，沒說話。畢晶卻仿佛發現了新大陸：“誒，說起來倒忘了，三哥哪兒去了，怎麽沒跟著來？不說出來早點熟悉環境麽？”

  “這個我倒是知道。”抱著空心菜，正跟戚芳邊走邊低聲說話的狄雲，抬起頭來道，“吃過飯理完發，就和七哥宋哥他們關到屋子裏，閉門讀書去了？”

  “讀書？這還是個好學上進的五好青年，呃不，五好中年呢？”畢晶驚訝道，“讀什麽書？數學，物理，化學？還是語文英語政治？”

  狄雲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說著臉還紅了紅，似乎因為自己居然沒觀察這麽細致，而感覺到頗有點不好意思。

  “還能看什麽？”母老虎道，“看倚天屠龍記呢唄？”

  “看倚天？”畢晶一驚一乍道，“看這個幹什麽？七哥小宋說得還不夠清楚啊？”

  說著歪頭看看狄雲，又看看戚芳，吧咂吧咂嘴不懷好意道：“嘖嘖嘖，我看你這幾天班也不好好上了，心思也不在家了。幹什麽，有了師妹就不要朋友了是吧？差不多得了，這都一周了，該收收心了啊！”

  “我……”狄雲立刻麵紅耳赤，戚芳更是低下頭，臉紅得跟塊紅布一樣，一句話都不敢說。

  母老虎笑罵道：“你個死胖子，什麽時候能不欺負老實人？”

  “老實人不就用來欺負的麽？”畢晶無恥道，“欺負人為快樂之本啊，可憐我這麽長時間，都盡顧著為你們服務了，連這種快樂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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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你怎麽了？”

  吃完晚飯，畢晶問出了跟早上問過殷素素的同一個問題。

  因為他發現，俞岱岩的表情，比殷素素白天還嚴肅，愁眉緊鎖，沉默不語。甚至，就連莫聲穀也是一樣。而且這種表情持續了很長時間，幾乎從回來一見到他們就是這樣了。

  瞟一眼宋青書，心說難道這小子的事兒還是被俞岱岩知道了，俞三不肯原諒他？

  但宋青書表情卻沒什麽變化啊？雖然也一樣麵帶愁容，但眼裏卻沒有那種擔憂的神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裝出來的。

  那就是……

  畢晶吸了口氣：“是在擔心五哥的事兒？”

  “是啊。”俞岱岩歎了口氣，“我和七弟思前想後，隻怕五弟無論如何，都隻怕難逃那一劫。”

  殷素素神色一變，畢晶和母老虎也是一驚：“怎麽？”

  其實經過這麽長時間這麽多次的拯救行動，畢晶和母老虎都已經知道，從武俠世界裏救人，一定會影響故事甚至是那個世界的走向。所區別的，隻是影響大大小而已。

  這種大小，取決於那些人在故事中的地位，他們被救出來時自身的狀態，以及故事的發展階段，等等一係列因素。

  比如蕭峰、郭靖黃蓉郭破虜，乃至洪七公和歐陽。

  雖然在故事中地位極其重要，但到把他們救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終點，同時，故事也已經發展到了最後階段。因此，把他們救出來，對故事，對那個世界的影響，其實相當小。

  再比如丁典狄雲淩霜華。

  救他們出來的時候，他們也處於生命的終點，故事的發展，正處於膠著的中間狀態，按說影響應該不那麽大。但由於他們自身，尤其是狄雲，是整個故事的關鍵人物，埋藏著連城訣寶藏最大的秘密，因此整個故事在失去他們之後，已經改變得麵目全非。

  盡管最後的結果仍然大差不差，但居然出現了六爺和禿鷹，呃不，花鐵幹和血刀老祖之間的y交易情節，簡直匪夷所思。

  再比如曲洋和劉正風。他們的故事雖然令人動容，但在整個故事中，隻是為令狐衝送上笑傲江湖曲譜的工具人，因此兩個人甚至加上曲非煙的離開，對笑傲江湖世界的影響，幾乎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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