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二被罵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緩過勁來，嚴肅道：“你說得輕鬆，事兒本來就不小了，你再這麽瞎攪合，哪天真滿身是屎擦不過來我看你……”

  “你有完沒完？”畢晶怒道，“究竟什麽好消息你說不說，不說我還不聽了！”

  “我……我現在是真不知道找你幹這事兒，究竟是找對人了，還是壓根就是個錯誤……”吳老二歎了口氣，無奈道，“好消息是有一個，根據我們檢測，除非有重大變故，最近一段時間曆史上都不會有什麽大波動。從明天開始，你可以想幹點什麽就幹點什麽了……”

  “啊！”

  畢晶還沒說話，旁邊香香公主早輕輕驚呼一聲。隨即驚覺有些不對，急忙用小手掩住小嘴，但一張小臉早已激動得通紅，一雙美眸中射出異樣神采。也不知道這姑娘耳朵什麽時候忽然這麽靈光了。

  母老虎、殷素素和阿朱、淩霜華一眾女將，衝著香香公主高高豎起拇指，無聲地連說幾句“恭喜”。香香公主心思單純，麵對這麽多夾雜著揶揄的目光，一點也沒有害羞神色，一張俏臉笑得如同盛開的雪蓮。

  還有這好事兒？畢晶也是一喜，促狹地衝香香公主擠擠眼睛，但隨即道，“不對啊？你們那邊的事兒不都臨時通知的嗎？今兒怎麽這麽早就知道了？”

  吳老二不耐煩道：“誰告訴你的？”

  “難道不是你說的？難道不是每次都大晚上要走了才臨時通知？你們可是神仙，不會想賴賬吧？”畢晶習慣性撇了兩下嘴表示鄙視，但忽然反應過來，勃然大怒，“既然早就知道，還要等半夜才告訴，你們故意的！就是吊老子胃口看老子笑話是吧？”

  “唉，年紀輕輕的理解力不行也就算了，記性也這麽不好？你也算古往今來第一人了！”吳老二唉聲歎氣的，“我看真該讓胡青牛開點藥給你好好補補腎了……”

  還沒等畢晶想明白補腎跟理解力有什麽關係，吳老二就一副無賴的口氣道：“你想想，是不是就第一天我說過是突發的？後來那一天我說過？”

  “我……”畢晶語塞。這老王八蛋，說得好像沒錯，可為啥總覺得啥地方不對勁呢？對了，這不就是沒說過就不認賬那一套嗎？

  畢晶哼了兩聲，就聽吳老二繼續道：“半夜才通知你，隻不過是子夜時陰陽轉換，時空相對薄弱，曆史時空的動蕩能最明顯最清晰地傳遞，同時打開時空通道對曆史時空的影響也最小——我們必須保證盡可能少地幹擾曆史時空，這麽說你明白了吧？”

  “不明白。”畢晶幾乎被繞暈了，腦袋甩得跟飛旋的足球似的，“這麽複雜怎麽可能明白？”

  “唉，這理解力啊……”吳老二長歎一聲，“說多了你也聽不明白，反正隻要你記得不是我們故意坑你就得了唄。”

  “不行！”畢晶斬釘截鐵，“今兒不把事兒弄明白了，老子睡不著覺！信不信我辭職給你們看？你們愛找誰找誰去，老子不幹了——我就不信你們敢放著這麽大事兒不管！”

  “怎麽就碰上一青皮呢？”吳老二也不知道這是多少次唉聲歎氣了，“這麽說吧，這個穿越工作是一個龐大的係統，你執行任務不過是前段，後麵還有個龐大的超級計算係統在支撐。”

  “超級計算機？”畢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仙界有超級計算機？神威、太湖、銀河那種的？”

  吳老二哼了一聲：“你以為呢？你們人間弄個氣象搞個軍事推演都用到超算了，穿越幾千年這麽大事兒，沒超算撐著能幹的成？我還跟你說小子，仙界這個超算隻能比你想象的更加龐大！什麽太湖神威，跟我們比起來就是個渣！”

  “呸！沒空聽你吹牛逼！”畢晶毫不客氣打斷吳老二，“說正題！”

  “你個孫子對老子這麽不客氣，將來有你受的！”吳老二罵罵咧咧半天才道，“這個係統首先是接受曆史時空中傳來的所有震動，然後根據這些震動進行超級推演。有些震動看起來很劇烈，但就是沒達到標準，有的看起來很平緩，卻一直往上升，最後一發不可收拾，還有的動蕩一陣子，最後又平緩下去，消失在曆史長河裏了。這個係統就是要判斷什麽樣的振動會引起曆史不能承受的劇變，最終才根據這個結果通知你行動。這麽說明白了嗎？”

  “說這麽簡單怎麽可能明白？”畢晶恬不知恥地回了一句，心裏卻大感驚歎，這活兒好像真不是那麽簡單。不過這也徹底勾起了他的興趣，打破砂鍋問到底道，“聽你這意思，還有很多穿越者引發的震蕩，是不會過線，所以也不需要我們出動的？”

  “這不廢話嗎？”吳老二哼了一聲道，“成千上萬穿越者，有點震蕩就讓你跑一趟，不累死一個龜孫啊？可你個孫子毫不領情，整天罵罵咧咧抱怨組織……”

  “誰讓你們不把話說清楚的？”畢晶嘿嘿樂道，但隨即又皺皺眉，“也不對啊？這幾回事兒不都挺大，一旦出了就誰也受不了嗎，哪有兒你說那麽複雜——你個老混蛋不會晃點我吧？”

  “呸！你上過學沒有啊？”吳老二鄙視道，“曆史都是一環扣一環的好不好？諸多因素集合到一起，一點一點發展，才會最終導致一個結果，那是一個人一件事就能決定的嗎？唯物主義史觀沒學過啊你？”

  畢晶被這句話雷得外焦裏嫩，不可置信道：“你一神仙，跟人講唯物主義？怎麽聽著那麽不真實呢……我說你沒精神分裂吧？”不過心裏卻終於明白，吳老二怎麽就那麽確定今天這事兒是自己搞出來的了，這壓根兒就是自己三天前去了以後才留下的後遺症，突然來這麽一下狠的，換自己也得懷疑啊，所謂你跺你也麻嘛！

  “媽的，你個孫子再這麽搞，老子在早晚分裂！”吳老二罵了一句，語氣嚴肅道：“我可正式警告你，以後給我小心點，別再搞三搞四了好不好，算我求你……”

  “行了行了，保證再沒這種事兒了！”畢晶不耐煩道，“老混蛋廢話怎麽這麽多！”說著飛快地掛了電話，完全不給吳老二罵回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