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家,我就看到林清霜和顧景禮一起在客廳坐著喝茶。 (5)
作者:
卿顏 更新:2020-06-19 20:00 字數:8990
家蕩產。”
從他的話裏。我已經知道結果了。
“孩子也不一定就是試管嬰兒弄出來的,你那個時候。不是就想把我的子宮換給林清霜,讓她給你生一個孩子嗎?”
“許夏……”
“顧景禮。既然結果都出來了,你可以走了。你還想去做堅定,就去好了。我覺得結果應該沒什麽差。你不用費盡心思地威脅醫院了。”
“許夏,你別和我說這樣的話,不過就是一個孩子而已,隻要不是你的孩子,我都不會承認的,大不了……大不了給點撫養費。我隻認你。”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顧景禮,你還是一樣的殘忍。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可以把他捧到天上去,不擇手段也要給他最好的,哪怕傷害其他人。你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把他拉入地獄,讓他萬劫不複。你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一樣,可以隨意地操、弄別人的人生,每個在你身邊的人都得活得戰戰兢兢,努力祈求著自己不會遭逢不幸。”
“我管不了別人,但是從今以後,我絕對不會讓你不幸。”
“那又如何?我受夠了。你走吧。”
顧景禮拗不過我,但是臨走前,他還是安排了人在門口守著,並且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讓江佑寧進來看我。
我傷勢恢複地慢,百無聊賴之下,也隻能看電視打發時間。
前一兩天,我隻看電視劇,後來聽來給我送飯的陪護阿姨講最近的新鮮事,又覺得自己隔絕這個世界太久了,於是開始看新聞,沒多久,我就看到了一條令人心驚的新聞
郊區發現了一具女屍,麵容已經被三度燒毀,警方目前辨認不出來她的身份。
雖然屍體被打了馬賽克,但是根據屍身肩膀上的胎記,我還是認出來了她的身份。
林清霜這次,又是假死,還是真死?
我恍惚之中,守在門外的保鏢給我遞來了一份快遞。
“太太,這是顧先生給您的。”
041 陰謀
我看著快遞的始發地點,是裏這裏千裏之遙的海市。發件單位正是海市人民醫院。
鑒定結果上寫著,阿寶既不是我的孩子。也不是顧景禮的孩子。
我抬頭看著新聞上的消息。
果然。是顧景禮在殺人滅口了嗎?
他果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我被這件事嚇得不輕。當天晚上一晚上都沒有睡好,總是覺得眼睛一閉,林清霜就在我身旁站著。
顧景禮給我打了電話。問我看沒看到報告,我隻能盡力佯裝平靜地告訴他。我看到了。現在很累了,隻想好好休息。
“那我來照顧你。”
“不用了。反正我也快好了。”
我下床能隨意走動的時候,就打起了要逃跑的決定,趁著上廁所的機會。避過了顧景禮派來跟在我身邊的保鏢。
我也不知道我和江佑寧怎麽那麽有默契。我逃出醫院的時候,他剛好在路邊停車,見到我這邊情況緊急。趕緊載著我一路遠奔。
這次或許是他有了經驗,沒有出城市。而是把我帶去了郊區。
“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這裏是政、府的一個隱秘的醫療研究基地。顧景禮不會想到你還在市裏,更不可能找到這裏來。”
我點了點頭。不由讚歎江佑寧心思細膩,可是在這裏呆了兩天。我又覺得窩在這裏比在島上還沒有意思。
“佑寧哥哥,你說顧景禮還有在派人查我嗎?我想離開這裏。”
“為什麽要離開。留在這裏不好嗎?”江佑寧笑容和煦地問我。
“你和你的同事都在搞研究,但是我又沒有任何用處,所以我想走。”
“那你等等,等我把這個試驗完成了,就陪你。”
“我可以一個人走。”
“乖,聽話。”
我和江佑寧的交談總是這樣無疾而終,他的試驗似乎很重要,在關鍵時期,就隻有我一個人待在他的臨時宿舍裏,實在太無聊了,就隻能翻他的書看,可沒想到,偶然間,我翻到了一張股份轉讓協議。
江佑寧對我常去的那家醫院,控股權由百分之三十更替到百分之六十。
協議簽署日期是在他昏迷的第二年。
我又繼續翻了翻,還見到了他一些別的醫院寫來的報告函。
所以那些醫院,他真的可以做得了主。
所以他根本也沒有昏迷五年。
都是假的,都是他的局!
我繼續查看這些文件時,還翻到了一封他和林清霜的書信往來,林清霜也在服用他的藥,她過去因為實驗失敗造成的後遺症也是真的,所以,這些年她一直在聽從江佑寧的安排。
這些信息量實在太大了,我握信的手也止不住顫抖了起來。
江佑寧為什麽要做這些事?
他為什麽非要繞這麽大一個圈子?
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我脊梁骨的冷汗一陣陣往外冒,頭皮發麻。
江佑寧……
我以前那麽信賴的大哥哥,我活著的這半輩子,卻好似都被他算計了一番。
忽然,我聽到樓道邊響起了皮鞋聲。
我趕緊把信件和文件都收拾好,坐在他的書桌旁,假裝看書。
042 最後一步
我裝了好久,江佑寧都沒有回來,天色也漸漸黑了起來。
我這時才想到給顧景禮打電話。可是電話怎麽撥也打不通。
我懷疑也是江佑寧動了什麽手腳。
今天。看來是不方便離開了。
於是我假裝早早睡下。以免麵對江佑寧的時候,露出什麽馬腳,讓他發現我知道了他的秘密。
深夜。江佑寧才回來。
我和他一直是分開睡的,我睡床。他打地鋪。有時候我還挺心疼他的,但是總不能讓他和我一起睡。所以提出我來打地鋪,可他總說,你跟著我來這裏都已經夠辛苦的了。我怎麽能再讓你屈就?
那天江佑寧回來以後。像往常一樣,坐在書桌前看了一會兒書,然後摸了摸我的頭發。就打地鋪睡了,等第二天一早我起來的時候。他人已經不見了。
桌子上放好了早餐。
「小夏,記得吃早飯。」
我曾經看到這樣的留言時。都會心頭一暖,但唯獨今天例外。
可是。隻有吃飽了早餐,我才有力氣走那麽遠的山路。逃出去。
我吃完早餐,草草收拾了一些東西。然後跑出了門。
江佑寧知道我走不遠,所以對我還算放任自由,隻是總叮囑我,山裏危險,不要去哪些地方。
我出了宿舍大樓,才發現,他劃定我可以去的地方,都屬於實驗基地範圍內,為了試驗的保密性,屏蔽了私人信號,而那些危險區域,則是有信號的。
隻要我能夠跑去最近的信號區,那肯定就能聯係上顧景禮,讓他找到我了。
想想也是可笑,我現在還能聯係的,外界的人,竟然隻有顧景禮一個。
我跑了好久,才跑到信號區,我以為我這樣就算徹底安全了,可剛喘了兩口氣,就聽到江佑寧在喊我名字。
“小夏,你們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我緊張地回過了頭,他也正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跑這麽急做什麽?想出去玩了?我不是說好,我做完試驗,就陪你的嗎?現在就差最後一步就完成了。”
“什麽……什麽最後一步?”
“當然是人體試驗,隻要這一步完成,試驗成功的話,我就能陪你去你想要去的地方了。可是最近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實驗對象……”
他幽幽得看著我,看得我渾身都在起雞皮疙瘩。
我忍不住往後倒退。
“不要,我不要做什麽試驗……你……你不要動我……”
江佑寧笑了笑,“小夏,你這是在說什麽話,我那麽寶貝你,怎麽可能舍得拿你來做實驗呢?而且你體質太弱了,怕是收不了藥性的。”他說著,似是考慮了一番,“你說顧景禮怎麽樣?他欺負了你那麽久,我早就想拿他開刀了。”
聽到他提起顧景禮的名字,我的身體再次顫抖起來。
“你別這麽做!他……他的體質沒你想的那麽好,晚上還會冒虛汗……”
“你這麽了解他?我還在你麵前裝紳士,原來這五年,你們還睡在一起的啊?”
他一步一步朝我靠近,陰鷙的臉上卻反常地帶著笑意。
043 為了得到你的心
“小夏,我的那些文件,你都看到了是不是?那我也不怕給你說了。一直以來。都是我在布局。我知道你喜歡顧景禮,所以就算把你們拆開也沒用,所以。我才會把你逼入絕境,讓你越來越信不過顧景禮。讓你隻能選擇我。五年前林清霜跑地太突然了。所以她的假死我做的有些粗糙,好像被顧景禮抓到了一點把柄。除了那次以外,一切都是我的安排。”
“所以,你才會去跳樓?”
“對。不管顧景禮掌握了我什麽把柄。隻要我有危險,你就絕對不可能再去聽他的解釋。”
“你到底為了什麽?”
“當然是為了得到你的心,我說過的。我從小就喜歡你,可是你眼裏隻有顧景禮!那個顧景禮究竟哪點好了!”
我無奈地苦笑。“除非你把我的心挖掉,否則。我的心永遠都隻屬於顧景禮一個人,縱使我不和他在一起。縱使我會恨他,我的心也沒有辦法再放下別人。”
“沒關係。”江佑寧笑了笑。“許夏,你放心。佑寧哥哥有辦法幫你的。不能挖出你的心髒,改變一下你的腦子也行。不過,擔心會影響別的地方,所以,我會找顧景禮來先做一個人體試驗。好了,該給你解釋的,我都解釋完了,現在和佑寧哥哥回去吧。”
他的表情依舊真摯,可我知道,跟他回去的後果是什麽。
他一定會用我,來威脅顧景禮過來。
“我不!”
我立刻撒丫子跑開,江佑寧沒有追過來,可是沒跑多久,我就看到前麵都是鐵網圍成了防護欄。
我想要翻出去,可是鐵網一碰就有電流竄過,試驗了幾次以後,我終於熬不住,被電暈了過去。
意識模模糊糊的,我感覺得到,江佑寧走過來把我從圍欄邊抱了起來,往回走。
“小夏,沒關係的,以後我還是會好好照顧你的,還是會做最疼愛你的佑寧哥哥,相信我。”
他輕輕地吻了吻我的額頭把我帶回了實驗基地,然後打了一針。
打了針後,我陷入了一種很奇怪的狀態,感觸像是被無限放大了一樣,什麽都感覺得到,哪怕一根針落到地上的聲音,但是卻無能為力,連眨一下眼睛都特別費力,整個人蔫癟癟地坐在了沙發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實驗室的門被打開了,顧景禮逆著光站在了大門口,我看不出他的表情,隻覺得他整個人好似都在氣憤地發抖。
“江佑寧,你對許夏做了什麽!”
“顧先生您可真是說笑了,我那麽喜歡許夏,怎麽會舍得對她做什麽呢?隻不過給她打了一針而已,二十四小時之類再打一針緩解劑,就會恢複了。”
“如果不打呢?”
“那她就會一輩子都這樣,不過你放心,即使她一輩子都這樣,我也會好好照顧她的,隻是……玩起來會比較無趣而已。”
“你!”
顧景禮氣憤地走到江佑寧麵前,一把拎起他的領口,剛想一拳揍過去,江佑寧又開了口。
“你最好不要太激動,不然我萬一被你打暈了,一兩個小時還好,超過24個小時,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顧景禮氣得直咬牙,可他卻又毫無辦法。
江佑寧又笑了笑,“不對,這針是我四個小時錢給她打的,所以還剩二十個小時了。”
顧景禮放開了他,雙手緊握成全。
“你到底要怎麽樣,說出來!”
“我的目的很簡單,那邊是我研發的新藥,你吃了吧。”
044 馬上就要死了
“什麽藥?”
“私藥,不會在市麵上販賣的,可以摧毀人的腦神經係統。國外不少富豪向我定的。我還沒做過人體試驗。所以找你來幫幫忙。”
顧景禮看了實驗台上的藥丸一眼,然後要求道,“你先給許夏把緩解劑打了。不然我信不過你。”
“你信不過我又怎麽樣?我已經讓人注意了,你很守規矩。是一個人上山的。所以。你們兩個,現在不都在我的掌握中嗎?你吃下藥。我會遵守誠信。你要是不吃,也可以選擇現在就走,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
“我要是不吃。現在還可以和你拚一拚。至少你打不過我。就算隻有你手裏有緩解劑,我也可以接受她這個樣子,照顧她一輩子。何必讓你代勞?”
“你以為這是哪裏?這裏已經被我買下來了,全都是我的人。”江佑寧指了指門外。“我這裏至少有三十號人,各個都是醫藥化學一線上的人。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走不出這裏。既然你敢單刀赴會,就沒必要在這裏討價還價。”
“江佑寧。我是商人,商人當然是保證自己利益的最大化。就選最後如你所言。我們兩個都會栽到你手上,起碼。我現在看著她沒事,也能安心一些。給死人留下一點美好的希望,不好嗎?”
我看見江佑寧似是猶豫了一會,從一旁的醫藥箱裏取出了一管針劑,然後走到了我麵前。
“許夏,多可惜啊,他心裏還是想著你的,可是他也知道馬上就要死了。”
江佑寧抓過我的手,將針劑打進了我手臂裏。
“好了,我的事情做完了,顧景禮你該兌現你的承諾的。”
“我得看許夏醒過來。”
“顧景禮,你不用拖時間了,你總不會覺得你再拖久一點,就會有人來救你嗎?別做夢了,進山的路已經讓我派人切斷了,就算有人搜進來,也得一兩天後了。”
顧景禮倒是一副耐心的樣子,“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讓我看她醒過來?你是在怕她醒過來,會心心念念想著的都是我?”
“她醒著!”江佑寧刻意強調道,“我沒有弄暈她,隻是讓她沒力氣而已,所以你有什麽遺言可以先給她交代了。反正……她會忘掉你的。”
“我就想再多看她兩眼。”
顧景禮看向了試驗台上的藥丸,吞進了嘴裏,然後朝著我走來。
這時,我總算恢複了一些體力,能夠抬起眼看他了。
他是那樣地從容,那樣地平靜,一句話也沒說,雙手輕輕貼到了我臉上。
“許夏,默數三聲,抱住我。”
他的聲音很輕,輕地隻有我們兩個才聽得見。
一……
二……
三……
“走!”
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伸手攀上他的肩膀,他一下子將我抱了起來,往門外衝去。
“我說過,你們跑不了!”
江佑寧拿出對講機,朝著立馬吩咐道,“全體戒備,B-12區,攔住他們!”
一出門,我就看見無數穿白大褂的人從兩邊的實驗室走了出來,將我和江佑寧給死死圍困住。
他們一個個看上去雖然都像江佑寧一樣,柔柔弱弱,斯斯文文的,可是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顧景禮還帶著我這麽一個累贅。
“顧景禮,你省點力氣吧,你越動,血液循環越快,藥效就越快發作。”
我回頭看著江佑寧,他笑得滿臉得意。
可顧景禮這邊,卻已經是滿頭冷汗。
“顧景禮,你要不放我下來吧,自己走,勝算大些……”
“那我為你翻山越嶺的,你以為我是閑得慌嗎?”
045 你沒資格碰她!
這時我才發現,顧景禮的後背上,已經全都是汗。
這裏山路閉塞。再加上江佑寧肯定不會讓他來去自如。所以他必定是自己走上來的。
“我……我就怕我們死一塊……”
“放心。不會。”
顧景禮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可縱使他再厲害也不可能從這麵人牆中穿過。
“上去,把他們抓住!誰能抓住他們。我給他一百萬。”江佑寧再次發號了施令。
一群人虎視眈眈向著我們靠近。
我抱緊顧景禮,縮在了他懷裏。
“許夏。別怕。還有我在。除了我以外,誰也不能欺負你。”
我癟了癟嘴。“都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能說點好話嗎?”
“你要聽什麽好話?”
“我不知道。”
“那我來想,你再嫁給我一次好嗎?”
我驚了一下。遲疑地望著他。
“你在說什麽?”
“許夏。我喜歡你,請你再嫁給我一次。”
已經逼近我們的人群一個個目漏凶光,隻有顧景禮的眼睛裏還帶著柔柔的光亮。
“一起上!”
就在那群白大褂向我們撲來的時候。天上忽然傳來直升機的巨大響動,隨後又飄下了一疊又一疊的紅色紙張。
“錢!全都是錢!”
白大褂們瞬間亂成一團。沒有人再顧得上我們,所有人都彎下了腰。紛紛去撿錢。
“你們做什麽!快抓人啊!”江佑寧大聲吼道。
可地上的錢越來越多,誰也不會為了遠在天邊的承諾放棄眼前的鈔票。
這時。一根軟梯放到了我們麵前,顧景禮把我扶到軟梯上。“你自己能上去嗎?”
我此時體力已經恢複地差不多了,向著顧景禮點了點頭。剛準備爬上去,就看到江佑寧已經握著一把手術刀,朝著顧景禮衝來。
“小心!”
我連忙向著顧景禮大聲提醒道,顧景禮迅速回頭,用手擋了一下,鋒利的手術刀迅速在他手臂上拉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許夏,快走!”
我趕快往軟梯上爬,我知道,這種情況下,要是我留下來,隻會成了她的累贅。
可江佑寧卻已經也爬上了軟梯,抓住了我的腳踝。
“小夏,不要離開我。”
我努力地想要踢開他,可是畢竟我才剛恢複體力,根本沒辦法和他相抗衡。
“你放開我!你不要這樣!”我急得甚至快要哭了出來。
“不要走,留下來陪我。”
江佑寧還想拽我,可這時顧景禮已經捂住傷口,把他往下拽。
“你別做夢了!她是我的女人,從小就是我的,你算什麽東西!”
江佑寧的臉氣得紅一陣白一陣的,伸出腳朝著顧景禮踹了過去,每一腳都踹在他的傷口上,可顧景禮卻還是高高地舉著受傷的手臂,想要把他拉下來。
“你放開她!江佑寧,你沒資格碰她!”
我看著他們兩依舊爭不出高下,顧景禮手臂上的血卻越流越多。我必須想辦法確保自己安全,不然,顧景禮會因為失血過多……
我垂下頭,剛好看到江佑寧手上那把手術刀,趁著他心思不在我身上,我立馬把刀奪了過來。
刺啦——
一條血痕從他手上劃開。
“啊——”
江佑寧鬆開了我,整個人都一下子從軟梯上掉了下去。
我心有餘悸地趕快爬上了直升機,等我鎮定些許,才看到地上江佑寧和顧景禮已經扭打做一團。
“你想想辦法,快救救顧景禮啊!”
我向著機長請求道,可機長隻是歎了口氣。
“夫人,我不能離開直升機。不過你放心,救援的人一會兒就來了。”
“山路被斷了,恐怕……”
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遠處又有了動靜。
大結局 定不負相思意
幾架警務直升機和醫療直升機已經往這邊趕來,降落在了周圍的平地上。
警察很快便控製住了現場,我也立刻從機座上弓起了身子。往下爬。
顧景禮和江佑寧分別躺在地上。我連忙去扶住了顧景禮。趕來的醫務人員卻叫我不要動他,以免造成他傷得更加嚴重。
此時顧景禮已經暈了過去,急救隊的人趕快準備好擔架。將人運走。
我望著顧景禮,卻突然感覺到手腕被什麽握住。
回過頭。江佑寧也躺在擔架上。笑容漫卷地看著我。
“小夏,我要是進去了。你能來看我嗎”
我當然知道,他所說的進去了,是指的進監獄。
他做了那麽多錯事。不可能還能全身而退。
“我不能。”
我撥開他的手。又回了方才的直升機內,機長很快將我送回了市區,我也馬上趕往了顧景禮做急救的醫院。
“請問您是病人家屬嗎?”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結結巴巴地道,“我是他的前妻。等他醒了我們就複婚。”
醫生露出了一個惋惜的表情。
“這個……病人現在的情況很危險,而且。我們發現有藥物正在試圖破壞他的腦神經係統,我們還找不到阻止的方法。所以,即使他醒了。也不會恢複正常人的健康狀態。”
是江佑寧的藥!他真的吞下去了。
“就沒有辦法嗎?求求你們想想辦法……”
“我們也在盡力,但是請您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我整個人呆在了原地。我想,隻有江佑寧才能有辦法了。
我不想見江佑寧,可是,為了顧景禮,就算是去求,我也要去求他試試。
我又趕快去了江佑寧的病房,他傷得也不輕,被我割破的手腕也被厚厚地包裹起來。
“你不是說,不來看我嗎?”
此時的江佑寧,竟然笑得有些靦腆。
我卻沒有他那樣的好心態。
“我過來的目的,你應該猜得到吧?我想要救景禮。”
江佑寧苦笑了一下,“我猜得到,可是,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麽直接,我以為,你至少會先和我說說話。”
“我和你再多說一句話,景禮就多危險一分……”
“神經係統受損是不可逆的。”江佑寧直接告訴我。
“你的藥效還沒有發作,還有機會,我知道,讓別的醫生來破解你的藥物沒那麽簡單,所以我來問你了。”
“可要是我不願意呢?我為什麽要困在牢裏,成全你們兩個雙宿雙棲?”
“我可以想辦法,隻要你放過景禮,我可以幫你想辦法,免罪是不可能了,但是我會爭取找最好的律師為你減刑。”
江佑寧歎了口氣,“我送你的糖,你要記得好好吃。離開吧。”
聽他這話,我恍惚感覺到了他在對我有所指示。
在實驗基地的時候,江佑寧給我準備了一大罐糖,我沒事就會吃兩三顆,他總叫我吃慢點,還不到時候,可我愛吃糖,所以總是停不下來。
我趕快又叫了直升機,回到了宿舍樓,把糖罐裏的糖全倒了出來,我才發現最後一顆,是個小藥丸。
在罐子的最底下,還留著一張紙條。
「我怕我會後悔,所以想給你留條後路」
回到醫院的時候,我聽好多醫生護士都在討論,醫院裏有個病人自殺了的事情。聽說那個病人是割腕自殺的,血把整個床單都給染紅了。
醫院裏尋死的人,大多都是跳樓,倒很少割腕的。
我把藥丸給了專門做醫藥鑒定的人做檢查,最後結果下來,他們告訴我這是阻斷藥,隻要顧景禮的腦神經係統還沒有真的被破壞,就能阻斷之前的藥物影響。這對於現代醫學來說都是一件突破。
我欣喜若狂,喂顧景禮服下後,便開始每天期待著,他能夠醒來。終於,在第三天的時候,他睜開了眼睛。
“許……許夏……”
我趕緊去給他倒了杯水,吹涼了喂他喝下去。
“你先什麽都別說,緩一下,你的身體還很虛弱。”
顧景禮一聽,理所當然地往我身上靠了過來。
“這樣啊,我果然覺得自己渾身都使不上勁。”
“你……”
我想說他兩句,可又忍不下心去不縱容他。
我們兩個各自沉默了一會兒,我忽然意識到,我們是時候把當年那件事擺到台麵上來說清楚了。
“我……”
“我……”
我和顧景禮異口同聲。
“你先說。”他閉了嘴。
我點點腦袋,“我在江佑寧那裏知道了,以前那些事,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顧景禮嗯了一聲,像是沒打算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你都不想說些什麽嗎?”
“你知道了,就不重要了。”
我默默點了點頭,顧景禮應該早就意識到了吧。
“那你要說什麽?”
“我找人查過了,之前你子宮受損的報告,是江佑寧動過手腳的,所以,你身體根本沒有問題。”
我微微一愣,沒想到老天爺並沒有對我如此殘酷。
“你……你查這個做什麽?”
“許夏,我們老大不小了,有些事情必須考慮了。”
我一下子羞紅了臉。
“誰……誰要和你考慮這種問題啊……”
“當然是我的顧太太了。”
他一下子將我摟緊了他的懷裏,一不小心壓住了他的傷口,疼得他輕哼了一聲。
“疼嗎?”我趕緊去查看他的傷口。
他笑了笑,揉著我的腦袋,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
“不疼,等我恢複了,好好疼你。”
end
《但願君心似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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