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劍靈？不！這絕不可能！”

  就在雲笑心生狂喜，又萬分不能理解之時，從那柄斬元刀之內，卻是傳出一道有些氣極敗壞的聲音，正是首代門主亡靈所發。

  從這道聲音之中，雲笑聽出了無盡的驚惶，又有著一絲為自己打氣的否認，這讓他腦海之中，電光石火想起一些東西。

  “劍靈？”

  雲笑前世乃是龍霄戰神，見識自然不凡，再加上重生之後，又和小五這種上古異種混在一起，所以他知道了更多在九重龍霄都算是絕密的東西。

  比如說離淵界，又比如說聖脈三境以上境界的劃分，這些東西，前世的龍霄戰神都不太清楚，也就是轉世重生之後，這才有所了解。

  所謂的劍靈，其實說起來倒不算是離淵界才有的秘密，這嚴格說起來，倒像是一種特殊的異靈，隻不過又有些許不同。

  比如說雲笑當初在潛龍大陸萬國潛龍會的時候，就曾遇到過一位特殊的異靈，那位乃是由一柄武器大刀所化，最終被他一劍斬殺。

  又或者說雲笑曾經進入過的衝霄梯空間，那衝霄梯的器心，也修煉出了靈智，差點讓雲笑陰溝裏翻船，那嚴格說起來也算是一種器靈。

  但這些都是武器或是空間之器自主而生的靈智，它們屬於異靈的範疇，根本不受其主人控製，又或者說他們根本沒有主人。

  可此刻那首代門主亡靈口中的“劍靈”，卻是大有不同，那是一柄絕世神兵，經過其主人多年的蘊養，最中衍生而出的一種靈智。

  這不是毫無控製的異靈，由主人本身氣血蘊養出來的劍靈，雖然有著自主的靈智，卻會依從自己主人的命令而行，和那些特殊的異靈大有不同。

  隻是以前的時候，就連雲笑也從來不知道禦龍劍竟然有劍靈，而且還能在關鍵的時刻出來相救自己，難道自己真的就是那個天選之人？

  雲笑這一想就想得有些多了，感應到他想法的五爪金龍小五，不由有些哭笑不得，暗道這小子還真是敢想，禦龍劍的劍靈，又豈是那麽好產生的？

  “果然是我感應錯了，這隻是劍靈的一種混沌意識罷了，倒是嚇了我一跳！”

  就在雲笑心中思緒紛雜的當口，已然化為斬元刀的首代門主亡靈，忽然大大鬆了口氣，甚至是為自己剛才的失態感到憤怒。

  聽得斬元刀中傳出來的話語，雲笑心頭不由一沉，難道那終究不是禦龍劍的劍靈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今日的結局，還會有什麽改變嗎？

  “哼，就算隻是一道混沌意識，也不是你這半吊子的亡靈能抗衡的！”

  雲笑心中糾結，但是更加了解禦龍劍的小五，卻是在此刻冷哼一聲，讓得他信心大增，同時將目光轉到了禦龍劍那道無形氣息之上，充斥著一抹期待。

  現在的雲笑，可是對小五的話不再有懷疑，既然後者這樣說了，那即便這隻是禦龍劍靈的一抹混沌意識，所能爆發的威力恐怕也是極其之強。

  而且禦龍劍靈的意識，並不是單一作戰，雲笑的靈魂之力雖然被壓製得很淒慘，可也在這個時候起到了極其重要的作用。

  可以說無論是雲笑的靈魂之力，也是禦龍劍靈的混沌意識，單打獨鬥之下，都不是那斬元一刀的對手，但兩者聯手之後，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何況剛才雲笑的靈魂屏障，已經消耗了斬元一刀的一半力量，若是他沒有什麽後手，斬元刀僅剩下的力量，也足以將之滅殺。

  但此刻禦龍劍靈的混沌意識突然出來，明顯是彌補了雲笑原本抗衡不了的一個缺口。

  而且此消彼長之下，毫無後援的斬元一刀，可以說已經走完了他所有的路。

  “可惡！這竟然是真正的上古神器！”

  感應著自己的力量竟然在漸漸被那劍靈的混沌靈智吞噬，首代門主亡靈赫然是變得有些氣極敗壞，他終於是發現了一些自己先前並不清楚的東西。

  或許在萬素門的數千年傳承之中，一些秘密也隻有這位先代門主的亡靈才知道了，所以他才用了“真正的”三個字，來形容那柄古怪的木劍。

  如果僅僅是仙器的話，那單憑這並沒有完全形成的劍靈混沌意識，根本就做不到這一步，畢竟首代門主亡靈的靈魂之力，已經無限接近仙品靈魂了。

  由此這首代門主亡靈可以推斷出，這柄古怪的木劍，絕不是九重龍霄那些自稱上古神器，卻僅僅隻是仙器的武器可比。

  甚至連那號稱九重龍霄第一神器的帝龍槍，也未必衍生出了槍靈，正是這些發現，讓得這首代門主的亡靈，心頭不由升騰起一絲絕望。

  “這個叫雲笑的小子，到底是什麽來頭？”

  自知計劃已然功虧一簣的首代門主亡靈，心頭無疑是生出極大的疑惑。

  如此年紀修煉到至聖境後期，已是極為驚世駭俗，現在竟然還擁有一柄如此厲害的上古神器。

  雖然此刻禦龍劍的劍靈還隻是混沌意識，但首代門主的亡靈有理由相信，假以時日，這柄木劍未始沒有真正生出劍靈的那一天。

  每一柄能生出靈智的武器，都是得極其特殊的，那甚至可以讓這件武器的威力提升十倍不止。

  可想而知這年輕小子的實力，在未來的某個時候，肯定還會有一定程度的暴漲。

  隻可惜這些風景，這首代門主的亡靈，終究是看不到了，他甚至是預見到了自己消散之後，萬素門即將到來的結局。

  “不！萬素門絕不能被滅！我絕不允許！”

  當心中最後一道念頭升騰起來的時候，作為萬素門第一代門主，這亡靈力量終於是心有不甘，緊接著那柄虛幻的斬元之刀，便是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不好，他要靈魂自爆，快退！”

  雲笑一時之間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而其體內的小五已是驚呼出聲，緊接著雲笑臉色一變，身形一動間，已是朝著殿門外急掠而去。

  反正此刻有著禦龍劍的劍靈混沌在抗衡那斬元刀，雲笑也不怕對方會追上自己，但是那種層次的靈魂自爆，他根本就沒有把握能接得下來。

  轟！

  果然不出小五所料，當雲笑堪堪掠到門邊的時候，一道狂暴的無形力量已是轟然爆開。

  顯然是那首代門主的亡靈極其決絕，想要接著雲笑一起神魂俱滅。

  靈魂自爆的首代門主亡靈，自然是不可能再活了，但是他這決絕的舉動卻絕不是毫無作用的，哪怕雲笑已經逃到了殿門之旁。

  “噗嗤！”

  極其強大的衝擊力，並未對雲笑的肉身力量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但當這股狂暴的靈魂之力席卷而來時，他還是忍不住狂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嘩啦！

  一道破碎之聲襲來，原來是雲笑把持不住，身體直接撞在靈殿殿門之上，最終整個人都是從內裏翻滾而出，在殿外的實地之上翻了好幾圈，這才穩下身形。

  “這一下，可真是大難不死了！”

  雲笑感受著自己虛弱到極點的靈魂之力，不由有些後怕，暗道那首代門主的亡靈，若是一開始就選擇靈魂自爆的話，自己恐怕早就魂飛魄散了。

  此刻雲笑靈魂之力十成中去了九成，要不是極強的毅力支撐，恐怕都要就此昏睡過去，等到他醒來的時候，還不知道會是一番什麽樣的局麵呢。

  萬素門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之前，雲笑絕不會讓自己昏過去，而他的目光，卻是有些閃爍地盯著靈殿之內，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麽。

  雲笑剛才被那股無形的力量轟出大殿，但他卻是知道自己受到的隻是靈魂自爆的餘波，真正強悍的衝擊力，其實是由那禦龍劍靈的混沌意識承受了。

  所以他有些擔心，這才剛剛生出沒多久的混沌意識，不會就這麽在那亡靈的自爆之中消散殆盡了吧？

  雲笑現在可是知道劍靈有多重要了，那是禦龍劍從無知無覺到擁有靈智的一個過程，一柄擁有劍靈的禦龍劍，威力絕對比以前要強大十倍不止。

  若是在剛才那種衝擊之下，禦龍劍靈的混沌意識被衝擊殆盡，那再想要擁有劍靈，就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

  甚至是能不能再擁有劍靈，都還是兩說之事。

  這種東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甚至是需要一個契機，就連雲笑都不知道禦龍劍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產生的，自然也不知道其真正的底細了。

  “我說你也太小看禦龍劍了吧？由它衍生而出的劍靈，哪怕隻是混沌意識，也不是那區區半仙之品的亡靈能滅殺的！”

  就在雲笑心生擔憂的時候，小五的聲音適時傳出，讓得他大鬆了口氣的同時，就看一道烏光從殿內一掠而出，最終精準地回到了他的後背之上。

  嗡！

  一道嗡鳴聲響徹而過，禦龍劍已然恢複了平靜，就像是剛才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似的。

  但在靈殿之內的九死一生，還是讓雲笑在欣慰之餘，頗為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