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6章 夠有誠意了吧?
作者:龐飛煙      更新:2020-05-20 12:12      字數:3264
  “身體打碎重組,不太好受吧?”

  對於陶治亭的這門土屬性異靈天賦傳承,雲笑也有些沒料到,不過他也沒有太多的在意,盯著重新組合本體的烈陽殿天才朗聲開口。

  雲笑靈魂之力何等強大,即便是離了這麽遠,他也能感應到陶治亭氣息的變化,那和先前的宇文成一樣,不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更何況雲笑自己就是異靈天賦傳承的得天獨厚之人,每一次身化水液,都需要消耗大量的脈氣,尤其是在一些強大的力量壓迫之下。

  就比如說剛才,如果對雲笑出手的不是五品仙尊張明澤,而是一位高品仙尊,就算雲笑身化水液,最終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土黃色巨龍乃是由土之極火所凝而成,擁有著極其強大的克製之力和攻擊力,那一咬之下,如果陶治亭不分化為碎石,恐怕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可即便是這樣,陶治亭這一下消耗也決然不少,甚至連六品仙尊的修為都隱隱間有所不穩,隨時可能掉落到五品仙尊。

  除開氣息有些不穩之外,陶治亭剛才花費了十數息時間才催發出來的火石戰甲,也早已消失不見。

  沒有了火石戰甲的防禦,陶治亭於雲笑來說,也就是個一戳就破的紙老虎罷了,已經不可能再成為他的威脅。

  當此一刻,整個震雲莊都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是愣愣地看著那邊兩大勢力的超級天才,心頭忽然生出一絲幸災樂禍。

  在這離淵界之中,人類三大頂尖勢力的修者,哪一個出來不是高高在上鼻孔朝天,對那些外間的修者們也是頤指氣使。

  久而久之下,雖然在三大勢力的威嚴之下,沒有人敢有絲毫不敬,但是心底下卻是早就生出了一絲異樣的心思。

  哪怕這些心思不敢表現在明麵上,可當他們看到三大勢力出來的超級天才,竟然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手中吃癟之時,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絲快意。

  這或許也算是一種另類的嫉妒之心吧!

  而從三大勢力出來的同等級天才,甚至還要強出一籌的天才陶治亭,竟然也敗在雲笑手中的時候,他們的心情可想而知。

  這個大陸,終究是用實力來說話的,無論你出身有多高貴,背景有多人,當那些背景或者說背後的大人物都不在時,也隻能是認命。

  其他那些修者,或許會顧忌陶治亭或是張明澤身後的背景,可那個叫雲笑的粗衣青年,卻好像全不在意。

  自從一開始在仙晶礦脈空間相見之時,眾人就看到雲笑的毫不妥協,哪怕那個時候的雲笑,還隻有三品仙尊的修為。

  有些時候,是要看誰能笑到最後,現在看來,雲笑才是笑到最後的那個人,而不是這些從三大頂尖勢出來的超級天才們。

  沒看到摘星樓天才丁希然已經死於非命,烈陽殿天才陶治亭更是變成了一個殘廢之人。

  剩下的月神宮天才張明澤,又能翻起什麽浪花呢?

  “雲笑,聽我一言!”

  感受著體內極度的虛弱,又似乎看到了雲笑眼眸之中閃過的那一抹殺意,陶治亭終於不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傲氣之態,反而是深吸了口氣之後,說了這麽一句話來。

  即便陶治亭沒有服軟,但任誰都能聽出來他的那抹妥協之意,這是真的被雲笑給打服了,為了自己的性命,他不得不放下姿態。

  “一言?哦,可能是我聽錯了,你有什麽遺言要說?”

  聞言雲笑微微一怔,這明顯蘊含諷刺的話語一出口,差點讓陶治亭當場爆發,隻覺什麽也不管,和那小子拚命到底,也不失血性。

  可是一想到剛才那土之極火的威力,陶治亭就相信自己絕對沒有半點的勝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他還是很懂的。

  狠狠喘了幾口粗氣之後,陶治亭還是覺得保命要緊。

  因此他強行將心中的那一抹怒氣壓下,這個時候要是再強硬,對方可不會管他是不是烈陽殿的天才。

  “雲笑,你可知道,自己已經上了月神宮和摘星樓的必殺名單?”

  陶治亭看似平靜地輕聲出口,實則眼眸之中有著一抹期待,他期待著那個粗衣青年聽到這個事實的時候,大驚失色的表情。

  可是下一刻,陶治亭不免有些失望,因為他沒有從雲笑的臉上,看到哪怕一絲一毫的驚惶失措。

  甚至是冰冷的神色,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還用你來提醒?”

  緊接著雲笑說出的一句話,更是讓陶治亭有些無地自容,因為他認為這一次的仙晶礦脈衝突,隻是一個意外罷了。

  陶治亭固然是烈陽殿坤地天王的嫡傳弟子,可是他對於一些隱秘的了解,卻是並不太清楚,最多就知道雲笑身上懷有血月玨罷了。

  至於雲笑的真正出身,或者說和摘星樓月神宮的恩怨,那他就兩眼一抹黑了。

  可是雲笑早就清楚,自己和摘星樓之間恩怨重重,月神宮也似乎也因為雲長天的關係,視自己為仇寇。

  這已經是勿庸置疑的事情,還用得著你陶治亭來說?

  “你隻提月神宮和摘星樓,難道是想說你們烈陽殿,其實是置身事外的?”

  雲笑眼神微微閃爍,似乎是有些明白陶治亭打的算盤了,極為配合地再次開口,讓得這個烈陽殿天才眼前一亮。

  “正是,雲笑,你想想看,在這離淵界之中,得罪了摘星樓和月神宮,除了烈陽殿之外,還有誰能保得住你?”

  陶治亭想是早就想好了這一番說辭,在此刻侃侃而談,因為他心中確實是這樣想的,隻有烈陽殿才能和那兩大勢掰掰手腕了。

  “不是還有脈妖和異靈那邊可以去嗎?”

  然而雲笑接下來的這一句話,差點讓陶治亭直接噎死。

  他說的是人類疆域,你小子卻跟我扯什麽脈妖和異靈,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旁觀眾多修者也驚得呆了。

  這躲去脈妖一族也就罷了,異靈那可是人類的死敵,要是有誰敢和異靈勾結,整個家族或者說宗門,都得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架上,遺臭萬年。

  不過一想到反正是個死,逃住異靈疆域那邊,也未始不是一個保命的方法,雲笑也沒有說去到異靈疆域,就要投靠異靈一族嘛。

  “遺言說完了沒有?若隻是這些廢話,那我可不想再聽了!”

  雲笑顯得有些不耐煩,這幾句話讓陶治亭眼皮狠狠一跳,他心中的信心忽然有些動搖。

  這離淵界的某些規則,似乎對這粗衣小子完全不起作用啊。

  “雲笑,若是你今日能跟我回烈陽殿,我可以保證絕不傷你性命,在烈陽殿的庇護之下,摘星樓和月神宮,也再不可能對你構成絲毫的威脅。”

  在眾人側耳傾聽之下,陶治亭一口氣說出這一番話來,讓得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另外一些人則是眼含冷笑。

  就連雲笑也不由愣了愣,眼中盡是不可思議之色,暗道此刻大占上風的是我雲笑吧,你個陶治亭怎麽還能如此高高在上的說話?

  看起來陶治亭這一刻是屬於烈陽殿的天才心性犯了,又或許在他看來,雲笑先前那句話隻是氣話,一個人類,怎麽能躲到脈妖和異靈疆域去呢?

  隻要雲笑在這離淵界人類疆域之中,同時得罪了摘星樓和月神宮,就肯定是寸步難行,在陶治亭看來,烈陽殿已經是雲笑的最後一條退路。

  畢竟這麽多年以來,烈陽殿一直都是神秘低調,對於月神宮和摘星樓的爭鬥也是視而不見,在離淵界的口碑,一向要好過另外兩個霸主勢力。

  隻是陶治亭不知道的是,如今的雲笑,隻覺離淵界處處凶險,他是誰也不肯相信,烈陽殿如此一尊龐然大物,他可不敢輕易下注。

  更何況雲笑有著自知之明,以他現在五品仙尊的修為,收拾一個陶治亭倒是頗為輕鬆,若是去到烈陽殿,那恐怕隻能是任人宰割了。

  雲笑從來不會將自己的命運,放在一些不可預料的環境之中,而且陶治亭這麽一個手下敗將,有什麽資格和自己討價還價?

  “怎麽樣?雲笑,我烈陽殿夠有誠意了吧,如果是其他人,我都懶得和他說這麽多的廢話!”

  似乎是看到雲笑沉吟著不說話,陶治亭還以為這粗衣小子是被自己的話語打動了,當即意氣風發起來,重新恢複了屬於烈陽殿天才的自信。

  不過事實也確實如此,這位烈陽殿坤地天王的嫡傳弟子,在麵對外間的普通修者,甚至是一些高品仙尊的強者時,都能做到不卑不亢,甚至猶有優越。

  而說過這番話的陶治亭,心頭都在想著如何將雲笑騙到烈陽殿,報那斷掌之仇了。

  一旦到了烈陽殿總部,無論這粗衣小子的戰鬥力有多強,還不是會頃刻間變成乩板上的魚肉任人拿捏嗎?

  “將你的納腰給我,我可以給你一個體麵的死法!”

  耳中聽著陶治亭的長篇大論,雲笑忽然抬起頭來。

  而其口中說出的這一句話,讓得那個烈陽殿天才,猶如被捏住了脖頸的鴨子,極度不可思議地盯著那個粗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