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岷山劍派的柳淳風親自登門劍閣，請求與劍皇一戰。那一戰中，劍皇並未出手迎戰，而是讓三徒弟向問天出戰，最終擊退了柳淳風。”

  “這個消息即便你不說，我也已經知曉。”

  姬蒼回應道。

  那道聲音笑了笑，道：“那你為何不好好想想，依照劍皇的實力，為何不直接一劍斬了柳淳風，反而讓向問天出手迎戰，最後還讓柳淳風安然離開了劍閣？”

  姬蒼眉頭緊蹙，不禁陷入沉思。

  這個問題當然想到過，隻是未深思其中緣由。

  想來就是劍皇懶得出手對付柳淳風，不屑於動手。

  就比如自己不會出手去對付一個小嘍囉一般。

  正好也讓向問天練練手罷了。

  “我言盡於此，其中緣由你如何看待與我無關，我也不會強求你們為我做任何事。”

  那道聲音道，很平靜：“我能篤定劍皇有七成把握重傷，就一定不會少一分一毫，你們大可親自試探試探劍皇。實踐出真理。”

  姬蒼一臉漠然，烏黑的手指甲緩緩敲打著桌椅把手，道：“七成把握，確實值得出手試探。但本教有實力出手試探劍皇者屈指可數，該讓誰擔此大任？”

  姬蒼目光灼灼，逐一掃視兩側的一眾長老。

  一眾長老噤若寒蟬。

  有的甚至躲避姬蒼的視線，顯然不想做炮灰。

  “讓誰去試探，這是你們蒼龍教的事情，對我而言無論誰去都不重要。”

  “不過……”

  那道聲音夾雜這幾分玩味道：“比起你的手下，你親自出手試探劍皇，這在我看來是最好的辦法。”

  此言一出。

  姬蒼眼中寒芒忽然爆射，渾身氣血澎湃，令周圍的水杯都嘭的一聲破碎。

  一眾長老紛紛神色一動。

  能感覺到大殿內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火藥味十足。

  對方還真是膽大妄為，居然直接說出讓教主出手試探。

  姬蒼收斂四溢的氣血能量，聲音寒冷道：“既然你也想消滅劍皇，為何不自己出手試探？”

  “憑你的實力，能隨意進出我蒼龍教，難道就不能同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劍閣，探一探劍皇的虛實？”

  那個人沉默良久，並未因姬蒼的話而浮現不滿之色，隻是淡淡道：“我說過，他很強。”

  姬蒼聞言，嘴角掀起一抹笑意：“那也就是說，你很忌憚劍皇，不敢深入虎穴？”

  “可以這麽說。”

  “連你也這般忌憚，那劍皇現在的實力依舊很棘手。”

  “受了傷的老虎，總還能張嘴咬人。”

  那道聲音繼續道：“這隻是我給你們的建議，該怎麽做，你們自己商議。”

  “想要對付劍皇，將損失降到最小，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也是你們唯一的機會，不要錯過了。”

  “你們好自為之吧。我就不打攪了，我還會再來的……”

  聲音到了後邊，逐漸變低，拖著長長的尾音，最終消失不見。

  察覺到暗中的威脅消散，一眾長老鬆了一口氣。

  一位太上長老朝姬蒼開口道：“教主，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人？”

  姬蒼點了點頭：“沒錯。”

  該長老嘖嘖稱奇了兩聲：“的確是一個不好惹的存在。”

  姬蒼淡淡道：“此人能毫無聲息地潛入蒼龍教，並瞞過我們所有人的察覺，實力一定不在我之下。若是為敵，將會是一個十分棘手的對手。”

  姬蒼吐出一口濁氣。

  另外一位年輕長老道：“聽他聲音很是陌生，又充斥在四麵八方，無處不在，顯然是運用了某種變聲術法加以掩蓋。此人帶給我的威脅感很強，如被虎豹盯視，當年我與高夢飛交過手，也曾有過這種感覺。”

  說著，他看向姬蒼：“教主覺得，此人會不會是劍皇首徒高夢飛？”

  “高夢飛？”

  姬蒼眼睛一眯。

  如果是高夢飛的話，那這還真的有些可能性。

  作為劍皇的大弟子，劍閣的大師兄，實力和資質都無可挑剔。

  再加上高夢飛早年背叛了劍閣，投身魔教，這等作為已經和整個劍閣對立了，背負一身罵名。

  高夢飛此時和劍皇之間有矛盾，要鏟除劍皇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高夢飛，正好也能解釋為何他能對劍皇知根知底，那麽很多疑惑也就解釋的通了。”

  姬蒼道。

  “我想應該不是高夢飛。”

  那名須發皆白的太上長老道：“高夢飛這些年一直在為魔皇效力，若是他想對付劍皇，完全可以借助魔教之手，不必多此一舉地找我們合作。”

  “而且據我所知，高夢飛這兩年一直處於閉關狀態，並未在江湖上現身。”

  “不是他？那會是誰？”

  “誰有這般實力隨意進出蒼龍教，還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自由來去？”

  幾位長老紛紛開口，猜測那個人的來曆。

  “如果是高夢飛，我們無異於與虎謀皮。他能背叛劍皇，就也同樣能背叛我們。”

  姬蒼神色凝重，爾後擺了擺手道：“好了，那個人的身份我們暫且不管，現在該做出下一步行動。”

  “那掌教的意思是？”

  一眾長老看向姬蒼。

  姬蒼冷冷一笑，並未言語。

  ……

  劍閣的藏書樓處在靈劍湖的湖中央，是劍閣珍藏功法秘籍和各種藏書的地方。

  來到靈劍湖湖。

  看著湖中央屹立的一座朱紅閣樓，高度不過百，隻有三層，張凡沿著湖畔走了幾步，來到一艘靠岸停靠的小船前。

  小船上，正有一位容貌清雅的女弟子在費力的解韁繩，看樣子要泛舟湖上

  隻是韁繩有些不好解。

  張凡靜靜看著。

  飛過去是不可能的。

  隻有坐船過去。

  “誒。”

  而當那名女弟子好不容易解開了韁繩，這時她才發現出現在身側的張凡。

  “閣……閣主！”

  她的臉上立馬浮現一抹緋紅之色，更多的則是意外的驚喜。

  “你叫什麽名字。”

  張凡微微頷首，下意識的問道。

  問完後，他又忽然覺得自己魯莽了些。

  幹嘛問人家名字。

  說不定劍皇認識對方，現在問名字豈不是尷尬，會不會讓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