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在青樓相親的日子0
作者:涉阪長林      更新:2020-06-19 05:23      字數:3256
  “雲容好感度+20, 當前好感度100”

  杜夏聽到係統提醒了一聲,心想這是默認他選擇雲容了,而且這好感度加起來真是毫不費力, 讓他都感覺有些迷茫, 原來這樣就可以加好感度了?

  雲容問:“你在想什麽?”

  杜夏發現自己在五皇子麵前走神, 忙小聲賠禮:“隻是在想花魁遊街的事。”

  “其實我對這件事挺有興趣的, 你不怪我自作主張吧。”

  杜夏知道他是說答應江鶴的事,本來他也是一口應下的, 他們彼此彼此,杜夏搖頭:“殿下決定就是了,隻是若是舉辦遊街,隻怕會給敵人以可乘之機。”

  雲容道:“倒也無妨,我的目的本來就是引出刺客, 好先行製伏他,若是有人想在遊街時候下手, 倒是正和我的心意。”

  “說起刺客的事,殿下,我有話跟你說。”杜夏沉聲說。

  雲容聽出他有重要的話,道:“去我房裏說吧。”

  兩人前往雲容房裏, 杜夏把江鶴的事情跟雲容說了一遍, 沒有提起是元夕告訴他的,隻說是一個信得過的人提供的情報。

  元夕到底信不信得過,杜夏也不清楚,畢竟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刺客會不會反水。

  他還有些怕雲容不信, 雲容道:“江鶴確實心懷不軌, 這件事大半是真的,既是你信得過的人, 我願意一信。”

  雲容起身拿了一件朱紅的繡著菱紋的衣樣,拿給杜夏看,解釋道:“這是晚間牧老爺派人送來的,說是為了給我準備遊街所用的衣裳,讓我先選個喜歡的衣樣,從裏麵我發現了這個。”

  雲容從布料下摸出一封信,杜夏微怔之後豁然開朗,知道父親之所以答應花魁遊街,原來是為了找機會和五皇子聯絡!

  隻是,他又是如何知道雲容是五皇子的?

  “看了信你就知道了。”雲容把信交給杜夏。

  杜夏打開來一看,發現太傅又派人到隱芳鎮來,在得知他在花菱院後,決定裏應外合,一起營救五皇子出來。太傅之所以不先告訴他們父子雲容是五皇子,是為了試探一下他們的能力。

  信中太傅說已經說服朝廷派兵迎接五皇子回朝,隻是薑黨的人百般阻撓,迎接之日最早也要一個月,最晚兩個月,這階段絕對不能暴露五皇子的身份,不然後果將無法設想。

  杜夏看完信,雲容便把信放在蠟燭上燒了,燒個信動作也是那麽優雅,紙灰嫋嫋落在盤中,他將它們倒在了一旁的香爐中。

  杜夏深刻的認識到了雲容確實是五皇子,花菱不是他的久留之地,隻不過是龍困於淵時短暫的居所罷了。

  他竟然每晚選一個皇子作陪,是這位皇子的客人,杜夏覺得十分的……折壽。

  他就看到雲容把香灰遝平,填上新香,點燃,一陣清遠幽深的香氣從爐中飄出。

  說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雲容點香,杜夏才發現今天和平時好像有些不一樣。

  “殿下,這段時間您還是韜光養晦……”杜夏還未說完,就被雲容用手掌捂住了嘴。

  他正有些驚訝,就聽到門外好像有一絲細微的聲音,不過轉瞬即逝,並沒有聽清。

  雲容的手掌清涼,縈繞淡香,麵容帶著一絲肅然,讓人想起佛堂中的玉像,杜夏忘了移開身體,覺得自己好像是觸碰著什麽聖潔的東西。

  等等,不是說在結為連理之前,客人和公子之間不能有身體接觸嗎?杜夏看看雲容放在自己唇上的手,他的麵容淡淡的,仿佛沒有察覺到什麽避諱。

  “牧公子,何不再喝一杯。”雲容忽然道,收回了手掌。

  杜夏反應也快,知道外麵有人,舉起桌上的酒杯,囫圇喝下肚,說:“好酒,雲容這裏的酒就是好喝。”

  雲容輕笑出聲,說:“牧公子若愛喝,我這裏有自釀的酒,你盡管拿去。”

  “這太麻煩了。”

  “不麻煩。”

  杜夏感覺不知道說什麽,雲容好像也在沒話找話,兩人看著對方,神情都有一絲窘迫。

  偏偏外麵的人並沒有離開的跡象,仿佛一心一意要聽他們的牆角。

  杜夏猜想是江鶴派人盯梢,鳳簫他們應該沒有聽牆角的興趣,正因如此,他和雲容絕對不能露出馬腳。

  要扮演的像是情投意合的客人和公子,還別說,這真是有些難度。

  “雲容為牧公子撫琴一曲。”大概是為了拖延時間,雲容聰慧的道。

  杜夏笑說:“有勞你了。”

  於是雲容撫了一曲《長相思》,杜夏聽著聽著沉浸其中,倒忘了門外還有人。

  等雲容彈完,杜夏不知道那人走了沒有,但估計還是在的。

  雲容將琴放在一邊,說:“牧公子三選雲容,還願為我舉辦花魁遊街,雲容心懷感激,倒不知道如何謝你才好。”

  杜夏心想不愧是殿下,演戲演的這麽富有真情實感,不過他也不能落下,讓門外的人看出什麽端倪來:“不須如何謝我,能夠每天與雲容公子見麵便是對我最大的謝禮了。”

  “牧公子。”這一聲牧公子,比平時更輕更柔,杜夏聽得心頭一酥,心想,這若是換個人哪裏受得了,肯定要笑得流哈喇子了,還好他沉得住氣。

  “不過,雲容還是要謝謝您才合乎禮儀啊。”雲容說著,起身來到他身邊。

  杜夏看他在身邊坐下,背一下子挺了起來,坐的筆直筆直的。

  雲容見他這副正經的樣子,微微一笑,親自斟酒,端到杜夏唇邊:“敬牧公子。”

  杜夏沒想到還有被他親自喂酒的一天,有些受寵若驚,心想沒人看見,隻是聽著,也不用這麽殷勤吧,不過還是湊上去喝了一口酒。

  他就看見手從來不抖的雲容,手指錯開了一下,白玉杯在手中傾斜,半數以上的酒灑到了他的衣襟上。

  杜夏還在驚詫間,雲容的臉上浮現歉意的神色,抬起袖子為他擦拭衣襟。

  杜夏大為驚慌,往後退去,說:“不可,怎麽可以把你的衣服也弄髒了。”

  不過木榻就這麽大,沒什麽躲閃的空間,杜夏身體後仰的厲害,反而身體傾斜,半掛在榻上。

  他正覺得有些羞慚,雲容就又靠近一步,說:“一件衣服有什麽,橫豎明天是要換的,你還好吧。”

  杜夏想說他還好,隻要五皇子你讓開,讓我起來就一切都好,不過現在好像不怎麽好。

  雲容好像看不見他的羞慚似的,並不讓開,看到那張端正俊秀的臉上染上平時所沒有的恐慌神色,覺得饒有趣味。

  他俯下身,笑問:“牧公子難道嚇傻了?”

  杜夏臉猛的漲紅了,手扶著木榻的邊緣,可是怎麽使力也爬不起來,弄得他十分尷尬,難道是牧星緯身體太弱了,平時沒有鍛煉的緣故?

  門外傳出一聲細微的衣袖拂動聲。

  杜夏一個慌亂,雙手並用爬了起來,不過雲容並未後退,這一起來險些撲到他的身上去,杜夏及時刹車,雲容一動不動。

  兩人自然而然的對視上了,呼吸微亂,誰也沒有說話。

  就算是演戲,這手段也太高明了吧,杜夏感覺他在有意使壞,這讓他有些難以招架。

  看來五皇子果然是在花菱院受過不少“教誨”的,深諳讓客人束手無策的法門,不見他做什麽,可偏能把人的心思攪得混亂如一池春水。

  不過杜夏還是比較理智冷靜的,他知道雲容在演戲,所以雖然有些慌亂但沒有真的方寸大亂。

  雲容低頭注視著他,一縷發絲從鬢角散落,落在杜夏的臉頰上,他正驚訝間,雲容伸手將那縷發絲拾起,指尖在杜夏臉上掠過,似乎難以拾起,停頓著,似有若無的摩擦到杜夏的臉頰。

  杜夏有些驚愕的別開了臉,道:“雲容公子?……”

  門外傳出一聲聲響,似是再也聽不下去,也沒有興趣知道屋內發生了什麽不堪入目的景象,片刻後屋外恢複了寂靜。

  雲容把手收回,一瞬就起了身,對杜夏道歉:“我僭越了。”

  杜夏知道他不是有意的,而且怎麽能讓他對自己道歉,忙說:“沒什麽。”

  “剛才是江鶴派人過來嗎?”杜夏為了掩飾尷尬,問。

  “應該是。”

  “他這是在懷疑我們?”

  “我覺得是因為沒有抓到馬腳,所以特地找人盯梢。”

  杜夏聞言鬆了一口氣,覺得他說的沒有錯。

  ……

  江鶴房裏,親信把剛才聽到的話轉述給了江鶴。

  江鶴聽完目光閃爍不定,不知在考慮些什麽。

  “沒想到自命清高的雲容有一天也會變成這副浪蕩模樣,實在是不堪入耳。”除了說話的聲音之外,他還聽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聲音,還有客人驚慌的叫聲,他想,這雲容竟然是這麽的主動。

  江鶴聞言並未變色,說:“這有什麽,沒有人是永遠表裏如一的,我要你聽的不是這個,你真的沒聽到他們說其他的事?”

  親信搖頭:“江管家,你要治雲容的罪嗎?他可是壞了花菱院的規矩。”

  “這個以後再說吧,你可以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