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四爺就要吻上沐瑾的嘴唇，皇後手心幾乎摳出血來，再也忍不住了，“咳咳！”咳了兩聲。

  四爺一怔，下意識朝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看到皇後這才意識到這暖閣中原來不僅僅隻有他和瑾兒。

  四爺有些窘，他還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以往習慣了。

  每每隻要他與沐瑾親熱，蘇培盛、燕嬤嬤等一幹奴才們都是非常有眼力勁兒的人，根本不用吩咐輕手輕腳的總會主動回避。

  沐瑾唇角勾著一抹淺笑，她倒是一直知道皇後在這兒，可那又怎麽樣呢？她臉皮厚，不在乎。

  今日這一遭，各種僥幸之下，她和她腹中的小祖宗總算是有驚無險，可那種驚恐驚懼、那種慘烈的痛卻是真真切切的經曆了一場。

  這條命和孩子還在，她自然自個怎麽舒坦自在怎麽來，為什麽要管別人怎麽想怎麽看？

  皇後來的倒是快，可又哪裏會盼著自己好？盼著自己一屍兩命才是真吧！

  四爺道：“列祖列宗保佑，瑾兒與皇嗣都無恙，往後隻要好好的休養便可，皇後身子也不好，且回去吧。”

  皇後勉強笑笑：“皇貴妃和皇嗣都無恙，本宮也就放心了。皇貴妃便好生休養著吧，短了什麽隻管吩咐下去，務必要放寬心懷才好。”

  沐瑾淡淡開口：“臣妾謝皇後娘娘關心，今兒有勞皇後娘娘勞神了。”

  “本宮也不曾幫上什麽忙，皇貴妃太多禮了。”皇後笑容更加勉強，頓了頓遲疑著道：“此事不知該如何處置？臣妾討皇上示下。”

  “如何處置？”四爺眼神陰冷起來，冷笑了笑：“此事朕自有主張，皇後不必管。壽康宮那邊倘若傳了皇後說及此事，皇後隻管推了便是。”

  皇後雖然明知沐瑾遭了這麽大的罪四爺必定會親自處置不假手他人，聽他這麽說來，心裏依然有點膈應。

  這事兒她不敢抗爭，不敢說什麽此乃後宮之事理應皇後做主，垂首應是，扶著烏嬤嬤告退了。

  “皇上！”沐瑾眼圈紅紅看著四爺。

  “乖，別哭，梁太醫說了，心緒起伏對你和孩子都不好，”四爺憐惜溫柔吻了吻她的唇，仿佛在說一件混不上算的小事似的，“寶勒郡主那個賤人，瑾兒想要朕如何處置？”

  至於那個侍女，四爺沒提。

  那不過是個棋子，根本沒有提的資格。

  當然，他不提，並不表示會放過那個侍女。那侍女是活不成了的，但這事兒他不想跟沐瑾說，不想讓她知道這等事。

  沐瑾身體微微一僵，深沉的恨意從心底翻湧上來。

  如果不是這麽僥幸，不是運氣好，這會兒她和肚子裏的孩子還不知怎麽樣呢。

  要說完全是僥幸，也不是。

  她的身體有靈泉水滋養，比旁人更加康健多了，若非如此，即便冬日衣裳厚實、即便有蕎麥那一下子，也未必還能全須全尾。

  就算孩子早產，母子平安，她的身體也必定大虧，而這時候又沒有保溫箱，孩子早產必定羸弱，又是大冬天裏，能不能熬過去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