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間燕嬤嬤等陪著沐瑾出門。

  沐瑾到的時候，除了四爺、三阿哥和李側福晉，旁人都來了。

  給福晉見禮後落座，福晉少不得又含笑關心幾句她的身體如何？胎像還穩吧？腹中小阿哥有沒有鬧騰？

  沐瑾笑著一一回答了。

  福晉含笑聽著，頻頻點頭，甚是慈愛，好生安撫安慰誇讚沐瑾。

  宋格格亦溫和含笑附和，耿格格雖然老實不會說話，但是會笑啊。

  廳堂中一時看著好不其樂融融。

  雲氏覺得格外刺眼堵心。

  尤其沐瑾笑得誌得意滿、容光四射，不時目光朝她不經意一瞥一挑，更帶著明晃晃的炫耀之色，令雲氏心裏更別扭氣悶了。

  心說誰還不會生啊？誰都會生！

  隻不過她把主子爺給霸占了，便是懷著身孕也不許主子爺上別人處，這一個人怎麽懷得上？

  不就仗著肚子裏懷著如此蠻橫霸道不講理嗎？偏主子爺慣著她，福晉也不管。

  她非但不知羞愧，反倒炫耀，簡直——太無恥了！

  雲氏忍無可忍，忽然笑道：“沐側福晉這腹中孩兒誰知是小阿哥還是小格格呢，這會兒便說是個小阿哥，豈不是太武斷了些？若是到時生了個小格格豈不失望？你們說是不是？”

  沐瑾一滯，臉色微黯，低頭不語。

  耿格格有些僵硬，下意識朝福晉看去。

  福晉低頭全神貫注喝茶，仿佛什麽也沒聽見。

  宋格格略頓了頓，便笑道：“不管是小阿哥還是小格格，都是主子爺的子嗣，都是金尊玉貴的皇室血脈啊。再說了，這能生一個，往後自然也能再生，小阿哥也總會有的。”

  雲氏微微輕嗤，笑吟吟道：“那可說不定呢，有的人天生命中無子，一連生了七八個都是女孩兒也是有的。”

  於是宋格格一滯，也不說話了。

  耿格格動了動唇想說什麽，又不知該說什麽，隻得又把嘴巴閉上，關切的看了沐瑾一眼。

  沐瑾與她目光碰上，衝她笑笑。

  “好了，”福晉終於開口，不緊不慢道：“雲氏，你也太口沒遮攔了些，就不盼著點兒好的？往後要學會謹言慎行才是，這等話斷斷不許再說了。”

  “是，福晉，”雲氏陪笑應聲，見福晉不過是麵子情兒上說自己幾句，其實根本沒有怪罪的意思，越發得意，“奴才也並沒說錯啊，都是實話實說罷了。這實話還能不許說？難不成要在福晉跟前撒謊？那奴才是萬萬不敢的。”

  沐瑾站了起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福晉，妾身去淨個手。”

  福晉一笑：“去吧，小心著些。”

  “多謝福晉。”

  燕嬤嬤、小蔥當下扶著沐瑾離開，淮山在後頭跟著。

  雲氏見狀，心下愈發得意，心下總覺暢快了幾分。

  燕嬤嬤柔聲細語安撫沐瑾：“側福晉可別往心裏去，這等閑話毫無意義。”

  “嬤嬤放心，我心裏清楚，”沐瑾衝她眨眨眼，嫣然一笑：“我不讓她們得意得意、心裏暢快暢快，豈不更恨我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