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卻是盯著福晉：“不管你信不信，沐氏從未在爺麵前說過你們姐妹任何壞話、也從未說過李氏等人什麽不是。爺多疼她些，那是她值得爺疼。福晉大可放心，沐氏從未有心謀算什麽。若有人心裏動了什麽不改動的心思，還是趁早收了的好，爺絕不會輕饒！”

  福晉身心冰涼，如墜冰窖，臉上卻火辣辣的痛得厲害。

  四爺當著她的麵，竟如此維護沐氏

  他、他以為芙玉說的那番話，也是自己的意思嗎？

  夫妻這麽多年，他難道不知她是什麽樣的人？她怎麽可能會那麽說

  這等疑心，對她來說——是羞辱！

  福晉動了動唇，舌頭卻似有千斤重，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四爺看了她一眼，起身向沐瑾道：“走吧。”

  沐瑾起身，與四爺一道出去。

  院子裏，芙玉早已不在。

  四爺和沐瑾進了屋，她便嚇得兩腿發軟跑回自己的住處去了。

  福晉隻覺天旋地轉向後倒去，目光發直，眼神怔愣。

  “福晉！”

  烏嬤嬤、季嬤嬤雖驚卻不慌，動作十分熟練的替福晉順氣端熱茶。

  隻是這回，福晉卻沒有那麽快緩過勁兒來。

  緩過來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將她二人打發出去，身邊一個人不許留。

  她要好好的靜一靜。

  眾人一出去，兩行熱淚便從福晉眼角流下，簌簌不絕。

  四爺對她動了真怒，甚至動了疑心，娘家那頭妹妹又油鹽不進，自己苦口婆心教導了她這麽些天，她每每點頭應著，結果卻是半句也不曾記在心裏！

  福晉忽然就覺得灰心，自己當真是太失敗了，什麽都不能做好

  如她這般，人生究竟還有什麽趣味？

  福晉有些茫然。

  半響，福晉方拭幹淨眼角淚痕，幾個深長的呼吸後亦調整了神色，揚聲叫人：“都進來吧。”

  烏嬤嬤、季嬤嬤連忙進屋，小心翼翼飛快瞟了一眼福晉的神色，見福晉又恢複了之前的端莊得體，卻是不由心下一酸。

  福晉過得著實太辛苦了些

  “去把芙玉叫來。”福晉平靜吩咐道。

  季嬤嬤連忙應聲去了。

  烏嬤嬤瞧著福晉這樣也有些心驚膽顫——反倒覺得她若是生氣那還強些。

  “福晉，二小姐素來便是個直性子，等會兒福晉好好的同她說，可、可別動氣”

  “嗬！”福晉冷笑，“這種話以後嬤嬤不要再說了。有什麽意思呢？”

  說得好聽是直性子，難聽點就是易衝動、蠢。

  她不是不知道，而是自以為自己能夠感化她、扳正她，。所以，自己也蠢。

  她為她，也算是仁至義盡、該做的都做了。到了這地步，她問心無愧，就這樣算了吧。

  不多會兒，卻是季嬤嬤一個人來，季嬤嬤為難：“二小姐她、她不肯來”

  福晉頓時大怒，厲聲嗬斥：“再去叫她！她有本事闖禍便趕緊滾過來見我！難不成要我親自去請？”

  季嬤嬤嚇了一跳，慌忙再去。

  芙玉低著頭，幾乎是一步步挪著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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