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認同的點點頭：“確實出乎意料，我們自身的靈力就是依靠這片天地才得以運轉的，所以如今天地大劫，靈力枯竭，我們每個人身上的靈力都會流失，久而久之，自然就一幹二淨。

  可是林爺居然沒有受到半點影響，真是怪哉！”

  老李在一旁也搞不懂這個邏輯，他聽得懂老道的話，也明白他的意思，實事確實如老道說得那樣，怪哉，雖然怪，但是這並不妨礙老李樂不思疲的吼道：“林爺天下無敵！”

  老道撇撇嘴，默默無言，沒有接話。

  林懷安在一旁聽著，老道幾句話間他就聽懂了意思，心裏一笑，自己依靠的可不是什麽靈力，準確來說，自己體內得到的能力很大一部分是自我的意誌所產生。

  就像一開始，他的身體感覺不到一點靈力，自身也散發不出半點靈力，經常被人誤解是一個普通人，可是一出手，就是輕輕鬆鬆，毀天滅地，一路橫推。

  再後來，就是滅盡一路強敵，最終走到最後。

  如今這天地大劫，勝過以往所有的敵人，隻要是修士，他們就需要靈力，而靈力的來源就是這片天地，所以，他們會收到阻礙，天地要怎麽樣，他們就會怎麽樣，隻能仍由宰割。

  老道之前擔心的就是這些，但林懷安不同，看著這四周到處掉落的仙宮遺跡，曾經是何等輝煌，如今失去了支撐點，一個個相繼而落，就像一塊塊廢墟裂石，飄散在天穹之上。

  嗡嗡嗡————

  天穹深處，傳來一陣嗡嗡聲響，動靜很大，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能留下來斷後的，除了秦天這個仙帝需要以身作則之外，其他的都是天庭實力排的上一號的人物。

  這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大能們，此時都有些緊張，光聽著嗡嗡聲響，他們就感受到一股壓迫力。

  林懷安目光也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他很平靜，經曆了這麽多大風大浪之後，看待任何人和物早已是古井無波，內心沒有一點波動。

  唯一的激動就是有那麽一絲絲好奇。

  人都是有探索的，林懷安也不例外，哪怕平日裏一副風平浪靜的樣子。

  嗡嗡聲響亮的時間很久，很漫長。

  但是終究是有終點，伴隨著嗡嗡聲，一口巨型古鍾從黑暗中出現。

  那天穹背後，這一口巨型古鍾漂浮在天上，古鍾上刻滿了各種神秘圖騰和符文。

  古鍾在那裏無休止的轉動著，聲音正是從鍾內傳出，一波又一波，沒有停歇的意思。

  老道看著古鍾，打量了很久，捏著白須，道：“這似乎就是天地自我形成的一種形態……”

  “就是不知道這古鍾背後隱藏著什麽秘密，又或者說，它本身就是天地自我無意識的形態體，並沒有什麽秘密，所謂的秘密，隻是我們自己的遐想，然後強加給它……”

  老道在那裏自言自語，神秘的嘮叨著，一邊人聽了，都是鄒了鄒眉頭，仔細回想下老道的話，確實有那麽幾分道理。

  老道說話時，那古鍾突然加快了運轉速度，鍾聲陣陣，一道道金光突然從古鍾上散發出來，照耀四周。

  周圍那無休止的黑暗，在這一刻，瞬間被點亮了！

  一道道符文從古鍾上漂浮出來，每道符文都精致到極點。

  這些符文，看上去都是柔軟的文字，可是轉瞬間，猛然速度加快，化作一道道鋒利的刀刃，直接朝著林懷安那麽斬去！

  老道驚呼：“這天地意識是幫我們當場敵人了，想滅掉我們！”

  老李在一旁連忙道：“林爺，怎麽辦？”

  秦天也看向林懷安：“大爺，我們怎麽做？”

  林懷安一臉冷漠，身子微微往前一站，秦天他們被擋在身後，這看上去單薄的背影，卻給了每個人心靈無比巨大的安慰。

  林懷安神色平靜：“後麵老老實實待在。”

  言語的同時，右手猛然朝著前方一掌拍出。

  淩厲的掌風，深藏在黑暗之中，無形的氣勢與殺意和那些飛來的符文相遇在一起。

  空氣出現倒流，急促的怪音響起，空間被撕裂開了一道道口子。

  就像一麵銅鏡，遭到重物撞擊，由中心開始，向著四周漫延，碎裂開一道道裂縫。

  這些裂縫，來的太快，直接靜止在了空中。

  那無根的空間，那停留之處，就這樣懸浮著一道道裂縫。

  古鍾上飛來的符文受到阻止，也停滯在那裏。

  似乎感受到威脅，古鍾發出更加怪異的聲響。

  那些符文像是接收到什麽命令一樣，符文原地倒轉，轉著圈圈，然後那淩厲的攻勢一一散去，轉變為柔和的羽毛，慢悠悠的漂浮在空中。

  羽毛輕輕落下，貼著那些碎裂的空間裂縫之上。

  奇跡的是，那些裂縫，在遇到羽毛之後，兩者相融，那些裂縫，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一融合起來，轉瞬之間，完好如初！

  老道看到這一幕，再次驚呼：“這就是天地自我意識！它感受到世界破碎，又開始修複，如此說來，它所有的敵意，隻是活著的生靈？而對於這些死物，它反而回去修複和彌補！”

  “這樣的話，它接下來隻會想辦法毀掉一切生靈，然後重鑄所有生靈？”

  老李眉頭一皺：“那這不和那天魁一族同出一撤嗎？”

  老道苦笑搖頭：“不一樣，天魁一族起碼會保留自己種族的薪火延續，這天地大劫可是要毀掉所有的生靈。”

  林懷安聽著倆人的話，目光始終盯著那一口古鍾，巨型古鍾下，人類在其麵前顯得特別渺小。

  “若是打碎這口鍾，是否可以改變這一切？”

  林懷安自語，微微沉思之後，終於抬手朝著那古鍾打出一拳。

  古鍾之前的符文已經將裂縫空間修複完畢，感受到林懷安的攻勢，那些符文立刻回落，紛紛貼回古鍾之上，重新彌補在鍾身上。

  古鍾符文金光璀璨，似乎在外圍架起一道金光罩，保護著鍾身本體。

  秦天在一旁看到後，默默小聲嘀咕了一句：“慫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