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雲棠臉上的笑容就收斂了起來。

  她冷眼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直抽抽、臉上的水都結了一層薄冰茬的唐二叔，又抬頭看向麵前的唐三叔夫婦，涼聲道：

  “小門小戶容不下你們這些大佛，恕不遠送。還有，好心跟你們說一句，你們要還把地上的人當你們的親人，就早點把他送醫院去。不然這臉上啊，到時候爛的流膿長蛆，嘖嘖，那畫麵想想也挺惡心的。”

  “最後，這大過年的再上門來找我晦氣，下次我可就直接潑硫酸了。”

  若非有限製幹預，剛才，就不隻是一壺開水這麽簡單了。

  換成以前，她可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放過這些人渣。

  語畢，雲棠就“砰”的一聲重重把門關上，閂上了門的同時，又找來了一根粗棍子杠上。

  做完這些後，她這才腳步輕快的提著保溫桶回屋子裏去了。

  在外麵站了那麽久，怪冷的。

  一進門，就見穆塵已經在門後張著雙臂等著她了。

  雲棠一進門，連保溫桶都沒來得及放下，就先蹭了過去埋進了他懷裏。

  穆塵唇角微揚，手捏起大衣的衣角，將小小的她裹進了大衣裏。

  “這麽冷的天還在外麵站那麽久，著涼了怎麽辦？下次直接和我說，我直接用電電死他們，還省事兒。”

  穆塵擁著她，用身上的溫度幫她驅走她身上的冷意，語氣平凡的好像隻是在討論說要碾死幾隻螞蟻一樣。

  反正都是一群渣滓，電死了就當替天行道了。

  抱了一會兒後，雲棠身上也重新回暖了。

  她從他懷裏抬起頭，踮起腳尖在他下巴上親了下，像是在安撫他的情緒一樣：“這世界自然有它的運行秩序，用法律懲罰這些人就夠了，犯不著髒了自己的手。”

  她不想讓他再為她手染鮮血了。

  天道奈何不了她，但是會拿她身邊的人下手以作懲戒。

  她可以不傷不滅，可是他不能，他還受著天道約束。若是徒增殺戮業障，所行之事有違天道，必會受天道懲罰。

  像當初，如果不是因為他代替她染紅了雙手，替她擔下了那些殺戮的業障，他最後也不會神魂俱滅。

  在為她受了重傷之後，還要經受九十九道天雷的懲戒，以至於他死後連個完整的魂魄都不被允許剩下，連轉生投胎都沒了資格。

  有些因果，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所以，她不會再讓他為她徒添殺戮了。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不安情緒，穆塵擁著她的手再一次的收緊了幾分，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都聽你的。”

  -

  因為此前那幾個奇葩親戚被雲棠略施懲戒了一番，也不知他們是被嚇怕了還是怎麽樣的，總之那天之後就沒敢再找上門來。

  這兩天，雲棠則和穆塵一起給這院子大掃除，布置一下好準備迎接新年。

  大年三十晚上，在吃過了年夜飯後，等春晚開始了，雲棠就窩在穆塵懷裏看著電視裏的相聲節目和明星演唱。

  等到臨近零點時，他們也合著電視裏的倒計時，在跟著倒數：“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