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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夜裏，玉瑤才剛起身，身邊的陌染就從背後坐起來，道：“你這打算去哪兒？”

  “你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嗎？”玉瑤勾唇，看著陌染道。

  “我是擔心你會被那個老女人給算計了，咱們夫妻一體，絕不能讓你自己去冒險。”陌染是真的擔心。

  陌夫人那個老女人，在大將軍府裏這麽多年，自然有她的勢力，恐怕現在整個大將軍府都是她的人，他如何放心？

  “你忘記了？我可是有一個逃命空間，不會輕易被人抓住的，放心吧。”玉瑤根本沒打算這樣去大將軍府，畢竟有一個瞬移的空間，可是比她兩條腿來的好用的多。

  “不行，我們一起去。”陌染自然不會放任玉瑤一個人去冒險。

  “好，一起去。”玉瑤知道陌染的固執，如果不帶著他一起去，恐怕他轉身就去了大將軍府等著她，倒不如兩個人一起去。

  玉瑤帶著陌染，兩個人閃身進了空間裏。

  玉瑤腦海中想著大將軍府的位置，轉眼間，向左側走了二十步，再直走一百三十六步，人就已經進了大將軍府裏。

  等測算好去陌夫人院子的步數，玉瑤默念，兩個人就直接出現在陌夫人的房頂上。

  陌染都不得不感歎，這空間瞬移真是太強大了。

  “咱們先看看陌夫人在幹什麽？”玉瑤小聲道。

  兩個人趴在房頂上，尋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向房裏看去。

  此時，夜深人靜，陌夫人已經躺在床上休息了。

  玉瑤抬頭，對著陌染一個點頭，隨手向房間裏丟出去一顆黑色的藥，等房間的呼吸聲變的平穩下來，陌染帶著玉瑤從房頂上跳下來。

  兩個人大搖大擺的踏進了陌夫人的房間，陌染看了一眼四周，感覺到還有幾股陌生的氣息，一個甩手，周圍的人就全都無聲無息的沒了氣息。

  玉瑤走到床前，看著正在熟睡中的陌夫人，道：“陌染，你守著房門。”

  決定從陌夫人口中打探消息之後，她就已經讓黑夜研製了一種控製人心智的藥。

  玉瑤將藥拿出來，捏住陌夫人的下巴，一股腦全都倒進她的嘴裏。

  眼看著剛才還昏迷沒有知覺的陌夫人，渾渾噩噩的醒過來，雙眼迷離，沒有任何聚焦。

  “陌染，你快點問，黑夜說，這藥隻有一盞茶的時間，如果錯過了，今後再用就沒有效果了，所以咱們要抓緊時間。”玉瑤道。

  陌染沒有任何遲疑，走過來，一雙寒眸恨不得在陌夫人身上盯出一個窟窿來。

  “好！”陌染道，“當年你如何從顏惠娘手中拿到了她的嫁妝？”

  “她一個低賤的妾氏根本不配擁有這麽多嫁妝，我不過告訴了老爺一句，那個賤人就乖乖的將嫁妝都拿出來，這怎麽能怪我呢？”陌夫人說著還露出一股冷笑，一臉的嘲諷。

  這樣的不屑差點讓陌染的怒火爆發出來。

  “既然你已經是嫡妻，你為什麽還要搶她的兒子？”陌染語氣平平，可還是不難聽出，他聲音中的冷冽。

  “我才是嫡妻，怎麽能被她搶先生下府裏的長子？可那個老東西對那個賤人保護的太好，我用了好幾次辦法，都沒能將孩子給毒死，老東西還想借著我無法生育為借口將我休掉，我就把他們在乎的孩子搶到手中，看他們還如何趕我出府。”陌夫人眼中隱隱出現了恨意，那猙獰的樣子，不難猜到當時她到底有多恨顏惠娘。

  陌染怎麽都得想到，當年自己的父親居然想要休了她，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陌染，現在不是想的時候，快問，時辰快到了。”玉瑤的聲音將陌染的神誌拉回來，就聽他接著道：“當年顏惠娘是怎麽死的？”

  此話一出，玉瑤就看到陌夫人的瞳孔閃出來的恨更重了，身上的戾氣都在不斷加重。

  玉瑤見陌染還想繼續追問，立刻換了一個問題，道：“你為什麽要嫁給以婚的陌向天？”

  “我也沒辦法，我是被逼的，他們逼我，我不想的，我不想的……”陌夫人眼睛越來越紅，甚至都充滿了血，看到她整個人就像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眼看著陌夫人就要掙脫藥力的控製，玉瑤立刻對著她撒了一把迷藥，眼看著人昏過去，兩個人這才閃身離開了大將軍府，直接回了陌府的房間。

  沉默，周圍的一切都是這般的沉默，落針可聞。

  “陌染，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辦？”玉瑤也沒想到，就連當年陌夫人嫁進陌府都是有預謀的，而且看樣子，陌夫人也是被人強迫的。

  當年的事就像一個謎，一直困惑著兩個人。

  陌染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低啞的道：“你不知道當年我是多麽埋怨他，在他平凡的時候，我母親甘心情願嫁給他，兩個人相互扶持，好不容易那個男人功成名就，成了當時的大將軍，可他居然扁妻為妾，做出這種畜牲的人居然會是我父親，我是有多痛恨他。”

  玉瑤安靜的聽著陌染訴說著當年的事，這是屬於陌染的脆弱，這麽多年，他一直深藏太心底，今天終於要吐露出來了。

  “後來我被那個女人扶養，雖然說不上對我多好，可也沒多壞，那個男人也將我帶在身邊，甚至將我送到師父身邊學武功，所以我對他的恨也少了一些，可從來都沒原諒過他，更是沒叫他幾聲父親。

  再後來，我們一起去了戰場，他為了救我被敵人困在險境三天兩夜，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他是我父親。”說到這裏，玉瑤看到陌染眼中泛起的氤氳。

  “再後來，我在戰場上居然聽說他逝去的消息，他想跟我母親合葬，我當時第一個念頭就是他憑什麽！他既然都對不起我母親，為何要跟她合葬？可是我怕這也是母親的心願，所以我沒有阻攔。

  現在那個女人告訴我，這裏麵還有其他的事，也許他是被逼的，甚至他是在保護母親才逼不得已，叫我怎麽接受？”陌染心中頓時湧出無限的恨。

  這種恨不僅是對陌夫人，還有對他自己。

  “你現在不該自責，當初父親沒有告訴你，應該是在保護你，現在你已經是人人敬畏的大將軍王，你早就不是需要躲在別人羽翼下，你現在隻要將事情查清楚，還父親一個清白，就是對他最大的敬重。”玉瑤安慰道。

  玉瑤心中感歎，她也沒想到這裏麵居然還有這麽多的事，尤其是這裏麵好像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陌染控製力極強，他很快恢複過來。

  兩個人安靜的睡下，一夜無話。

  陌染早早起身，看了眼身邊的玉瑤，難掩心疼。

  此時，陌府的書房內。

  “黑影，你去追查一件事，當年宋曉曉為什麽會嫁給我爹？宋家當年發生了什麽大事？還有，當年到底大將軍府的那些下人，能找到幾個就找到幾個，本將軍有要緊事要問他們。”陌染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讓人看不透他的內心。

  “是！”黑影雖然不知道陌染為什麽會突然追查當年的事，可既然是主子的吩咐，他自然會完成。

  “黑鷹，你也去追查一下，看看我娘當年的嫁妝都被誰給拿走了，還有，這件事好像催氏知道一些，必要的時候，你可以將人抓起來。”陌染是下了狠心的。

  “是！”兩個人都離開了，房間裏一下變的安靜下來。

  陌染聽見院子裏傳來玉瑤跟兩個孩子的笑聲，身上濃鬱的冷冽也跟著消散了許多。

  事隔這麽多年，自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查清楚的。

  三天後，終於等來了陌夫人的生日宴會，陌染跟玉瑤作為她名義上的兒子兒媳，自然要上門去祝賀。

  此時大將軍府裏，天才微微亮，下人就已經起身打掃起來，府門前都用清水衝刷了十幾遍，足見陌夫人對這次壽宴的重視。

  還有一件事，之前幫陌雨凡相看的人家，這次也親自過來賀喜，正好兩家人相看一番，估計就要定下親事了。

  將軍府裏的情況陌夫人一清二楚，正好借著這次的宴會，再收一波禮，也好填補一下府裏錢財的短缺，一舉兩得的事，陌夫人自然格外重視。

  陌府這邊，府裏的管家已經等在門外，一輛專門的馬車停在院子裏，府裏的下人正在往裏麵裝賀禮。

  “夫人，您已經準備好了嗎？大將軍府那邊，人都已經要到齊了，咱們該過去了。”初十道。

  吱嘎――

  房門從裏麵推開，玉瑤從裏麵走出來。

  此時玉瑤一身素質，身上沒有半點東西的點綴，看起來哪裏像是賀壽的？根本就是要去哭喪。

  “夫人，您這個樣子，恐怕大將軍府的門都不讓您踏進去。”黑月有些擔心的道。

  “所以咱們要等，等所有人都進去了咱們再去，也好給陌夫人一份大大的驚喜。”玉瑤轉頭，接著道：“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早就準備好了，滿滿的一大車，足夠了。”初十說著，嘴角都掛著一絲快感。

  之前在陌府裏所受的屈辱，今日終於要報複回去了，她怎麽能不興奮？

  “好，都準備好了，咱們就過去吧，免得讓陌夫人等急了。”看著玉瑤抬腳走出去，黑月跟初十兩個人趕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