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想到這種可能，心裏頓時無法淡定了！

  “玖兒，這話莫不是在開玩笑的吧？你懷疑昭兒被人掉包了吧？”

  “大哥，你不相信就算了，就當我沒說過好了！”

  “玖兒，你別生氣，大哥沒有不相信你，我隻是不明白……你怎麽突然有這樣的想法？”實在太荒謬了！

  沈淩在冷靜下來後，突然覺得綾玖可能想太多了，先不提這世上很難找到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就算是有，又有誰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掉包沈家的小姐？

  如果昭兒真被人掉包了，他就不信母親會看不出來。

  “因為我曾經做了一個夢，夢見昭兒說她的身體被一個異世之魂給占了，讓我不要相信她。”綾玖一本正經地說道，把曾經的說辭又搬了出來。

  “玖兒，夢都是相反的，你不能因為一個夢，就懷疑昭兒被……那什麽異世之魂給占了吧？”沈淩聞言，瞳孔微縮，隨即幹巴巴地說道。

  語氣卻明顯有些底氣不足，這話與其說是在說服綾玖，倒不說是在說服自己。

  畢竟任誰突然聽到自己妹妹的身體，被別的東西給占了，心裏難免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古人大多數都比較迷信，再加上綾玖前陣子‘夢’到了地龍翻身之後，還真的發生了地龍翻身。

  所以此時聽綾玖這麽說，沈淩心裏難免有些半信半疑的，隻不過心裏不願意相信罷了。

  “大哥，你見過有人會在落水之後，突然像變了個似的，不僅性情大變，就算口味也一同變了的嗎？”

  沈淩：“……”

  昭兒的性子，的確有了很大的變化，變得活潑了不少，不像從前那般容易害羞了。

  以前他不曾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如今仔細想想，這的確是個問題，若是她變得更加膽小了還情有可原。

  偏偏……昭兒在落水之後，性格變得活潑了不少，還經常喜歡往外跑，這對於從前的昭兒來說，絕對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你說她的口味也變了？這是怎麽回事？”沈淩這回沒有再反駁她的話，而在沉默了一會兒後，才開口詢問道。

  就連對沈昭的稱呼也改了，也不叫昭兒了，這說明他的想法已經產生動搖了。

  沈淩平常很少在家，偶爾回來一趟，也不一定有時間和家人一起用膳，所以並不是很清楚這一點。

  “她以前……”綾玖舉了幾個例子，這可都是她的觀察結果。

  綾玖深知以她目前的身份，如果沒有合適的理由，想出手對付沈昭，沈家人這一關就不好過。

  更何況她目前除了木槿之外，也沒有什麽可用的人手，她真要對沈昭動點什麽手腳，會暴露的可能性非常大。

  她可不敢小瞧這古人的調查能力。

  但若是能夠讓沈家人對沈昭的身份產生懷疑，那麽對付起沈昭來可就容易多了，甚至都不需要她親自動手。

  畢竟沈家人最為護短，一旦證實了現在沈綾昭，已經不是他們的女兒妹妹了，那麽他們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沈昭。

  當然，前提是沈綾昭真的被人穿越了，而且有證據證明她不是原來的沈綾昭了，否則綾玖說再多也沒用。

  “大哥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讓人試探一下她，就知道我沒有說謊了，如果可以……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

  現在的綾玖已經不像從前那麽耿直了，也知道用迂回的方式，以及善意的謊言來說服別人了。

  許是綾玖的表情太過坦然了，讓沈淩對於她的話又信了幾分，並沒有懷疑她是在故意誣蔑沈昭。

  “玖兒，你說的這些，我會讓人調查清楚的。”沈淩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道，語氣多了幾分鄭重。

  “不過在證實她有問題之前，我希望你對她的態度好一些，至少別傳出什麽姐妹不合之類的了。

  你就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沈家的名譽考慮，不管真相如何，至少表麵功夫要做好了，別讓外人笑話了。”

  “好！”綾玖點了點頭，雖然不喜歡這麽虛偽，但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份，便要盡到應盡的責任。

  她就算不在乎名聲這種東西，卻也要顧及沈家的名聲，不能做太出格的事，所以她平常還是盡量少說話吧。

  至於為什麽是少說話，而不是裝模作樣，是因為綾玖了解自己的性格，她可沒有那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技能。

  更做不到明明很討厭一個人，卻笑眯眯地和對方說話，這實在太為難她了，請恕她無法做到。

  “尋雁，我想吃桂花糕了！”沈昭回到自己的房間後，難得沒有發脾氣，反倒好心情地對尋雁說道。

  “是，小姐！”尋雁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在轉身的瞬間，眼中神色不明，似在掙紮著什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沈昭並未發現，如今尋雁已經逐漸與她離心了，隻不過尋雁懂得隱藏自己的想法，並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幾日後，沈淩頂著一對熊貓眼出現在了綾玖的麵前，綾玖發現他的情緒有些低落，眼神中帶著一種名為痛苦的東西。

  大概是發現了沈昭的異常，並對她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了，這樣一來，心裏必定會很不好受。

  綾玖有些沉默地看著他，不知該如何安慰他，沈淩有些疲憊地說道：“玖兒，咱們談談？”

  “好！”

  “玖兒，如果……我是說如果昭兒真的已經不是昭兒了，那我們該怎麽辦？”

  “大哥，你是不是也發現什麽了？”綾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若大哥隻是對‘沈綾昭’有所懷疑，應該不至於會這麽失態才對，大哥應該還發現了什麽。

  “嗯”沈淩點點頭，然後說出了自已的發現。

  原來，沈淩為了驗證真相，派了暗衛調查、監視了沈昭的一舉一動，發現沈昭的確有問題，於是決定親自去試探她。

  不料卻意外聽到了，沈昭在和一個‘神秘人’在密謀如何謀害綾玖，內容極其卑鄙惡毒，沈淩當時氣得差點衝進去殺了沈昭。

  好在關鍵時刻恢複了理智，才沒有立即找沈昭算賬，並悄悄地離開了。

  “玖兒，我現在終於相信你的猜測了，昭兒那麽善良，不可能會如此惡毒。”沈淩有些咬牙節齒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