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敢看白芷一眼，她回來了就是為了報複而已，

  她的一生那麽痛苦，怎麽也要拉著他們下地獄才是。

  “我沒有，小九娘親是愛你的。娘親真的很心疼你。”

  白薇的臉色慘白，看著小九的目光從溫柔變成了恐懼，驚恐。

  她恐懼的看著麵前的小女孩，曾經無數次希望她好起來。

  不對，她真的希望嗎。

  也不是，她隻是希望小九能夠一直幫她。

  “媽媽既然愛我，你替我疼不好嗎？明明你知道，你們每一次轉換半妖我會有多麽的痛苦。”

  小九的眼睛越發的空洞無神，她那雙眼睛裏全都是恨。

  她多疼啊，每一次叫著媽媽，可是媽媽總是說，心疼她說會好起來的。結果呢？

  接下來又是一次又一次的利用。

  “你那麽真的心疼我，那就替我疼一次吧。”

  小九伸出手，抓住了白薇的手。

  被抓住的那一刻，白薇感覺到一陣陣劇痛，就像是有刀一次又一次的穿過她的身體，每時每刻，每一分每一秒。

  “我可以理解太後，我不過是她的孫女，她不喜歡我，沒有關係。

  我也可以理解那個男人。因為他從來沒有把我當成女兒，所以我也不在乎他們。

  可是你不一樣啊！”

  小九絕望的看著麵前的女人，她曾經也是一個半妖。後來她利用自己她讓自己變成了妖。

  第一次的時候她才多大來著，沒有百天吧。

  真是奇怪啊，她居然還記得。

  記得那一天，她到底有多疼。可是她不怕，一點都不怕，為了媽媽她願意的。

  可是後來呢。

  那些不認識的人，都可以通過她來轉換，一開始她還能夠看到媽媽愧疚的模樣，到最後連愧疚都沒有了。

  她好像麻木了。

  “媽媽疼嗎？”

  小九看著白薇痛苦的蜷縮在地上，同時她一揮手，那個太後也開始了痛苦的掙紮，那種痛苦他們一秒鍾都不想繼續。

  “救救我……”

  “救救我……”

  她們兩個痛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絕望的朝著白芷伸出手。

  小九害怕的不敢回頭，她不能不能讓白芷姐姐看著她如今這麽恐怖的樣子。

  她感覺到了，白芷姐姐已經朝著她走了過來。

  怎麽辦，怎麽辦。

  她下意識的想要跑，雖然不甘心，可是……

  下一刻她就被抱住了。

  懷抱真的好溫暖啊。

  “姐姐，別抱我，我髒。”

  小九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第一個抱著她的人是白芷姐姐，

  第一個心疼她的人也是白芷姐姐。她不想白芷姐姐看到她這麽醜陋的樣子。

  “傻小九，小九乖，小九不疼了。”

  白芷輕輕的摸著她的腦袋，將她抱在懷裏，“小九沒有做錯，他們對不起小九是他們活該。”

  白芷不覺得小九錯了，她承受了太多太多。她的媽媽，她那麽愛著的媽媽，居然隻是把她當成工具，當成能夠壯大自己勢力的工具。

  她才多大啊，就做到這一步。

  “他們做錯了，就該收到懲罰。小九你沒有錯。但是不要懲罰自己。”

  白芷將她搬過來麵對著自己，小九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