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潛移默化
作者:魔術抹布      更新:2020-10-11 12:25      字數:3311
  不知為何,鈴木友紀感覺berserker並非傳統意義上的狂戰士,或許除開狂化的berserker會是個照顧人的大姐姐。鈴木友紀也不明白為何自己有這樣的感覺,按簡單的善惡二元論,berserker可以100歸入好人一側。

  “aster!你有在聽我說嗎?”古斯塔夫湊近一些,朝鈴木友紀加重聲音喊了一聲。

  “是,rider到現在都沒有挪移宮殿的打算?”鈴木友紀回過神來,手還維持著古怪的虛握姿勢。一覺睡醒,夢裏試圖回應自己的從者,結果現實中抓到另一人的手,鈴木友紀到現在還未從剛才的震撼中緩過來。

  “我切斷了流經宮殿區域的靈脈,rider那邊還是使魔駐守,躲在宮殿內沒有別的動作。我都懷疑她是否擁有了違背常識的額外魔力獲取方式。聖杯戰爭初期的聖杯已經足夠她的揮霍方式了?”古斯塔夫後半夜全程盯著宮殿方向,沒人進去也沒人出來,有幾分投誠意思的約瑟夫二世同樣沒有後續的聯係。

  鈴木友紀望向宮殿方向,可以看到諸多鋼鐵騎士圍堵在宮殿之前,它們如同堅固的外牆矗立在那裏。

  “非留不可?”鈴木友紀轉換方向,重新審視這座突兀出現在廢棄民居之間的大型宮殿。除開位於一條靈脈的上方,還有臨近河流的特征。

  rider目前的做法顯得更像是一位caster職介的從者,固守陣地,靠使魔和地利優勢擊退來犯者。想到這鈴木友紀腦海中閃過一個猜想,他一直都拘泥於以rider職介的特性推測特蕾西婭女王,但如果按照caster職介的特性……

  沒有機動作戰,取而代之的戰術通常是構築大型魔術陣,完成某些特殊魔術儀式。在迦勒底的記載中曾有亞種聖杯戰爭caster職介從者積蓄魔力最終導致一座小城鎮的居民遭獻祭的慘劇,據記載召喚來的未知存在很不穩定,迦勒底的工作人員事後沒能在遺址探查到有價值線索。

  換一個角度,以caster職介的作戰特性,rider特蕾西婭女王目前的行為就說得通了。並非無意義地死守,而是在拖時間等待。不願意突圍搬宮殿,隻能說明這個位置很重要,即便沒有靈脈供魔也不能取代地位。

  “有地圖嗎?”

  聽到鈴木友紀的需求,古斯塔夫疑惑了一下,從自己的背囊裏翻找了一張斯大林格勒城市地圖。

  鈴木友紀順著河流大致找到了宮殿的位置,而後他從整張地圖上觀察,標注了各方的大致據點位置,西麵完全處於“戰爭”騎士和被它操控失控德軍部隊,蘇聯人隻剩下東麵部分零散的重要建築。這些信息鈴木友紀在埃德曼中校描述時記得對方提過,可惜鈴木友紀不懂軍事,當時沒有仔細聽對方的說明。

  古斯塔夫馬上明白了禦主的意思,她拿出鋼筆,在地圖上依照她的記憶將埃德曼中校說過的幾處蘇聯人掌握的陣地標注。

  圖書館、醫院、學校、車站、罐頭工廠……基本都是便於防禦且有實際價值的重要建築,進城後的偵查範圍和時間有限,埃德曼中校也沒得到詳盡的蘇聯人情報。但根據已知的情報,加上宮殿的位置,鈴木友紀隱約看到了魔術陣的蹤影。

  有了先入為主的觀點,把宮殿位置視作魔術陣的中心,以此結合地圖信息套用,埃德曼中校正是憑此發現了隱藏於地圖上的線索,趁著三組盟友圍堵rider,單獨與拿破侖外出逐一探查可疑的靈脈交匯點。

  但鈴木友紀沒有對方那樣完善的魔術理論知識,憑他所學隻能看出大致像是魔術陣,具體要從哪方麵著手,哪方麵驗證他毫無頭緒。

  古斯塔夫同樣看不出什麽,要她尋找適合設置炮擊、伏擊等作戰地點很容易,但魔術方麵她一竅不通。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瑪奇裏爬上屋頂,見到了正對著地圖比劃的鈴木友紀,昨晚遭遇弗洛伊德的夢境潛入,在他精神層麵留下的影響仍未散去。隨著到了早上,城內氣溫停止下降,但也維持在了不適合蟲使魔活動的零下氣溫,對他而言現在的狀況糟透了。

  走近幾步,瑪奇裏發覺地圖上的標記存在魔術陣的味道,他連忙來到鈴木友紀身邊,全神貫注地觀察增添標記後的地圖。

  “利用河流嗎?倒是有幾分流動味道。可惜精通流體魔術的埃德曼不在這裏……”瑪奇裏幹瘦的手指順著地圖上的河流劃過,他很快指了一處位置。“這裏是?”

  瑪奇裏指的是地圖上原本標注城市曆史博物館的位置,位於斯大林格勒城西麵。

  “如果我沒看錯,rider選擇的宮殿位置就是對標那座博物館,常理總說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相距越遠影響越小。依照河流的流向,魔術理論層麵那座博物館對於宮殿可以視作無限遠。當然這是理論層麵,實際上隻能做視作最佳對壘的位置。”

  瑪奇裏也不管在場的其他兩人懂不懂這方麵的知識,他掏出自己攜帶的筆,在地圖上依次選擇了多個點,並在東邊靠近城市邊緣的位置畫了幾個小圈。那些位置都沒有經過偵查,也沒時間花費在這方麵。

  “最好能偵查這些位置。如果能得到驗證,我就能大致猜到rider的目的了。了不起,鈴木友紀,rider死守此地果然是另有打算。”瑪奇裏說完略顯怪異地看向鈴木友紀,“你身為精通解密的魔術師,看不出這些奧秘嗎?隻發覺rider選擇宮殿的位置可疑?”

  由於過度驚愕,瑪奇裏沒控製自己的好奇,說出了自己的懷疑,他的精神狀況也的確不好,先前沉穩的狀態隻保持了四成。

  話出口,他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連忙打住。

  鈴木友紀也沒細究這些細節,他更關注rider的真實目的,果不其然一位來自神聖羅馬帝國的女王平白無故保護蘇聯人是不可能的,即便存在站在善的立場,目的也不純粹。

  “不行,現在放棄圍堵,rider一定會重構防禦,並且針對我們設計陰謀。以我們的實力,如果落單很容易被rider加上弗洛伊德等劣化從者擊敗。”古斯塔夫很想動用寶具,對著那座礙眼的宮殿轟上一炮,就憑宮殿現在費拉不堪的防禦結界,她有信心一炮將rider的宮殿整個轟塌。

  那樣一來無需解密rider具體有什麽目的安排,逐步蠶食rider身邊的使魔,最後一舉消滅即可。

  一邊是如靶子般立在前方的“美泉宮”,一邊是預謀不明的“戰爭”騎士持續引導著古斯塔夫動用寶具,保持絕對的理性,可以將前者也視作是一種引導與誘惑。但擊破rider奪得聖杯的雙重誘惑實在讓人難以保持理性。

  “archer,你想使用寶具?”鈴木友紀立刻明白了古斯塔夫的含義,留著rider的確就是個要命的隱患。之前是他,昨晚換成了berserker組,今天不論他們有沒有防備,極大概率rider還會嚐試偷襲。

  已經是明確的敵視狀態,除掉rider迫在眉睫。鈴木友紀自見過了古斯塔夫的“回憶”,對於自己的從者有了更為直觀的了解。不讓使用寶具,便是在做當初炸毀列車炮的德軍相同的行為。武器隻有在戰場上宣泄火力,才能發揮價值。

  沒有察覺回響在耳畔的微弱呼聲,鈴木友紀思考再三做出了選擇。

  “開炮吧,archer。不能再在rider身上浪費時間,冒風險等機會了。無論‘戰爭’騎士有什麽目的,它能封印你的寶具,還是讓你的寶具使用後無力化。這與你主動不使用寶具也沒區別了。”

  理由在需要的時候總能找到,但是否真如想的那樣則是兩碼事。

  鈴木友紀見古斯塔夫驚訝逐漸透露欣喜的模樣,看得出自己的從者從進城後就等著這項命令,身為武器,不能被使用,便是否定存在般的恥辱與折磨。

  “開炮吧。一味嚴防我們這邊所有人遲早會被‘戰爭’騎士及對立的rider擊敗。該是我們進攻的時候了!”鈴木友紀不知從哪升起了勇氣與戰鬥,他感覺自己現在憑著這股勁可以輕鬆抬起古斯塔夫的狙擊槍。

  古斯塔夫也感受到了來自禦主的鼓舞,她看向遠處,籠罩著城市的硝煙與陰沉感也變得稀薄了不少,仿佛一下子變為晴好的天氣,正是適合火炮射擊的時候。

  唯獨瑪奇裏為兩人變得好戰有一絲疑惑,在他印象裏,鈴木友紀雖然秘密不少且行跡古怪,但至少是一個某事而後動的魔術師。此刻卻仿佛陣前鼓舞指揮官,隨時能與部下一起進入戰場。

  但那是別人的決定,瑪奇裏也沒插嘴多話的立場,他順帶也熱衷於讓其他主從出力,打破僵局,給目前的小團隊帶來優勢。

  “berserker將提供支援。既然你們決定擔任主攻,這是身為盟友必須的義務。”瑪奇裏同樣沒意識到自己第一時間否定了阻攔的想法,自己找來合適的理由“默許”事件發生。

  沒人可以在戰場上贏過“戰爭”本身。